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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幾人僅在暗中保護(hù)武炎,行蹤詭秘,對除武炎以外的人來說,是空氣一般的存在。武炎身份高貴,在王府一直被眾星捧月的養(yǎng)著,剛上山時自然吃不了多少苦。林懷君在一眾冥山及外門子弟前從不徇私,王府的那一套待遇全被舍棄,在冥崆派,沒有王府世子和武陽王妃,只有冥崆弟子武炎和掌門天女林懷君。武炎一時間無法適應(yīng)這天差地別的待遇,那時冥崆派山門把守還不嚴(yán),一日武炎逆反心理作祟,竟私自從后山溜下了山。冷寒與另外三名死士冷川、冷青、冷云跟在暗處,不敢現(xiàn)身,更不敢橫加阻攔。武炎不熟悉山路,一路跌跌撞撞下到半山時,衣服已經(jīng)被刮花,小臉也蹭上了土灰。他憑空喊了一聲,“你們幾個都出來!”眨眼間,四名黑衣人已經(jīng)從不同方位出現(xiàn),齊齊跪在武炎身前,“少主?!?/br>“你們都不許再跟著我,我要自己下山,再也不回來了!你們回去告訴掌門天女,不要找我,讓我自生自滅好了!反正我不配做她的兒子!”冷寒垂首聽著武炎賭氣的叫嚷,幾乎可以想象他的小臉氣鼓鼓的樣子。上山的三個月來,身為冥崆派天女的林懷君確實對武炎很是嚴(yán)厲,甚至比對其他弟子更加苛刻,武炎氣不過想要理論,卻遭到林懷君不留情面的訓(xùn)斥。按照教規(guī)對掌門天女不敬者,鞭笞三十,還要在吊著示眾兩個時辰,以儆效尤。武炎以為林懷君不會這么狠心真的打他,卻不想林懷君真的按照教規(guī)處置了他。那一頓鞭子去了武炎半條小命。武炎不知道林懷君早已囑咐過行刑的人下手留情,只覺得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受到過如此大的羞辱,不僅挨了鞭子,還被吊著示眾,實在羞憤難當(dāng)。那頓鞭子過后,武炎臥床了半月,高燒傷痛一并折磨,能夠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開溜!小爺不干了!冷云忠心道:“屬下等的職責(zé)是保護(hù)少主的安危,少主去哪里,屬下等就去哪里。恕屬下等難以從命?!?/br>武炎走到現(xiàn)在,背上的傷痛難耐,疼得他呲牙咧嘴,懶得多費(fèi)唇舌,“好,我現(xiàn)在要下山去,你們給我?guī)?,要最快最好走的?!?/br>四人都沒有動身,冷川勸道:“少主切莫意氣用事,王妃對少主的栽培之意用心良苦,還請少主回山吧。”冷青也跟著道:“請少主保重身體,還請少主回山,不要為難屬下?!?/br>武炎被氣得瞪圓了眼睛,“你們究竟是我的人,還是我娘的人?”回到冥崆派,林懷君從不讓武炎喊自己母妃,人前更是要以掌門相稱,這點武炎倒是記得很牢。冷川答道:“屬下等自然是少主的人,只是……”只是你現(xiàn)在只有七歲,我們當(dāng)然還是得先聽你娘的安排。這話冷川沒有說出口,只繼續(xù)連哄帶勸:“少主若是想要消氣,屬下可以幫少主尋個別的法子,只是現(xiàn)在時辰不早了,少主還是先回山吧?!?/br>武炎嘴唇抖了抖,“你們,都是這么覺得?覺得我是意氣用事,我是無理取鬧?”四人齊聲道:“屬下不敢?!?/br>“你呢?”武炎直直看著冷寒,“你也這么覺得?”冷寒只覺得自己被一道灼灼目光看著,不用抬頭便知道武炎在問他一個人,斟酌再三,說道:“王妃器重少主,才對少主嚴(yán)加要求,少主今后是大器之才,不該臨陣脫逃,此種行為實非大丈夫所為?!?/br>“啪”的一聲,武炎的一掌重重賞在冷寒臉上,雖然武炎只有七歲,但這一巴掌武炎下了極大的力氣,冷寒的臉被打偏到一側(cè),臉頰上很快浮出幾道淺紅的指印,這力道于一個成年男子可能不算什么,但打在臉上斥責(zé)羞辱之意卻極甚。“本世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訓(xùn)!你算個什么東西,滾!你們統(tǒng)統(tǒng)給我滾!”武炎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竟是覺得一股nongnong的委屈。這幾個死士當(dāng)中,冷寒在他身邊最久,三年來他在王府的遭遇對方最是清楚,武陽王病魔纏身被皇帝接入宮養(yǎng)病一去便是三年,他只有在入宮覲見時能夠見父王一面,三年下來次數(shù)一個手都數(shù)的過來,母妃林懷君又對他始終十分嚴(yán)厲,讓他鮮少感到什么母愛。整個王府,反而他對冷寒有著一種不同尋常的依賴,這個男人始終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的起居飲食,是他的玩伴,也是最包容他的人。他以為,他的委屈冷寒都懂得,可是他不懂,他不懂!武炎一腳重重踹在冷寒胸口,然后人便跑進(jìn)了茂密的樹林。武炎那一腳力氣奇大,冷寒不敢泄力,吃了那一腳,被踹翻在地。“少主!”冷青、冷云已經(jīng)跟了上去。冷川拉起冷寒,眼神有些嗔怪,“有的話勸規(guī)勸,可也不必說的這么直接,少主畢竟年紀(jì)還小,你這話確實重了,這下小主子炸毛了,看你怎么收場?!?/br>冷寒嘆了口氣,跟冷川一起朝著武炎離開的方向追了上去。天色不覺暗了下來,武炎一陣瘋跑,失了方向,途中誤入機(jī)關(guān),掉進(jìn)了一條暗道里,撞到了腦袋,暈了過去。那邊冷川和冷寒追上冷青二人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跟丟了。“他一個孩子能跑多遠(yuǎn),你們兩個居然把人跟丟!”冷川已經(jīng)有些著急,夜色漸濃,山上不乏猛獸出沒,情況很不樂觀。冷青二人很是自責(zé),七歲的孩子再怎么撒開了跑,他們要將人追到都是不再話下的,但是顧忌到小主人剛才下令不讓他們跟著,所以二人打算保持一段距離跟著就好,豈料一個大意,卻把人跟丟了。冷寒知道事情不容耽擱,“我們還是分頭去找吧,找到人后暗號聯(lián)系?!?/br>四人于是散開往不同方向?qū)とァ?/br>夜風(fēng)習(xí)習(xí),冷寒的視野掃過周圍的樹林,趁著月光偶爾能看到綠瑩瑩的眼睛藏在樹叢中,那是夜間出來覓食的野獸。冷寒臉上是擔(dān)憂的神色,他心中早已悔不當(dāng)初,為什么剛才一時沒忍住,氣走了小主子。如果武炎有個什么三長兩短,不光是他自己,恐怕還要連累冷川三人一并受罰。冷寒自四歲被王府收留進(jìn)入死士閣,除了前兩年學(xué)習(xí)侍仆的規(guī)矩,六歲就開始接受嚴(yán)酷的訓(xùn)練,直到14歲出關(guān),三百人里只有三人活下來,成為合格的死士,八年間承受著非人的磨難,哪一件看起來都比武炎受過的罰更嚴(yán)厲百倍。他方才一時失控,氣武炎的逃避退縮,也不甘心自己八年來死里逃生后侍奉的主人居然是這般扶不起,更惱恨他沒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yùn),說話時不免就帶了幾分怨氣。當(dāng)時的冷寒還只有17歲,難免血氣方剛心性剛烈,那時的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今后居然被這個自己不怎么服氣的小主子制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