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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隱的心結(jié)很大,無論當(dāng)初任澤麟是不是真的愛著他,黎隱日后都不會再原諒他了。距離佳寧的婚期還有半個月,黎隱恢復(fù)得很快,人卻依舊沉默,君少謙不滿景辰的注意力老是放在對方身上,便拉著景辰把整個輝京逛了一遍。自從任澤煊來找過一次景辰之后,便沒有再堵他,只是君少謙覺得按照任澤煊的性格不可能就這樣放棄,那個人,哪怕是自己不喜歡的,也不會任由別人得到。君少謙私下里有不少動作,這些動作景辰未必不知道,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君少謙想要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以實際行動告訴君少謙,自己真的不在乎了。那個人過得如何,恨他還是愛他,與景辰來說,都與他無關(guān)了。黎隱消失的這一段時間里面,任澤麟不敢大張旗鼓地搜索他的下落,向任澤煊借了一些人,私下里查詢。后來總算是有了黎隱的消息,只可惜無論是誰,都沒能把黎隱帶到他的面前來。以往無論黎隱做些什么,他都覺得黎隱不會離開自己,囚禁他也是迫不得已,為了讓黎隱免于王妃的迫害,而且也要瞞著他黎家的消息,只是沒想到日復(fù)一日,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更為疏遠了。可是如今,黎隱消失那么久,他的心里隱隱有了不安,總覺得事情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又或者,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任澤麟最終按捺不住,去拜訪了君少謙。只可惜君少謙不在,接待他的是景辰。“王爺此番前來,不知所謂何事?”景辰輕抿一口茶,問道。“謙王不在嗎?”任澤麟微微皺起眉頭。“少謙有點事出去了,王爺要是找他的話,只能明兒個再來了。”景辰對任澤麟的態(tài)度讓任澤麟覺得奇怪,按理來說景辰在皇宮的十年并不好過,他總以為,景辰對皇兄是有怨的,可是此番景辰對他的態(tài)度卻算得上是友好的了。為什么呢?其實很簡單,景辰曾經(jīng)說了日后任澤煊的一切與他無關(guān),那么他不會花力氣去恨或者愛,對于他來說,太費勁了。他對于任澤麟的態(tài)度,只是一個王君應(yīng)有的禮貌罷了。“無妨,謙王不在的話,這件事也許謙王君也能做主。”任澤麟想了想,說道,“我來找王君討要一個人?!?/br>“哦?”景辰挑起眉毛。“我知道黎隱在這里。”任澤麟說,“請王君讓他和我回去?!?/br>任澤麟想過景辰會拒絕,也想過自己應(yīng)該用什么借口來勸景辰,誘惑或者威脅都可以,只要能見到黎隱。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景辰就這樣吩咐侍女:“請黎公子來,就說故人來訪。”任澤麟眉頭不安地一跳。他想不通景辰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把他帶出來只是受人之托,對于他日后要去哪里并不打算干涉。”景辰輕描淡寫地說道,“若是王爺有更好的去處安排,黎公子想必不會拒絕。”沒多久,黎隱就跟在侍女身后而來。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看上去似乎很是開心,與在院子里面常年累月板著臉眼神空洞完全不同。“清池,你找我?”爽朗的男聲響起,任澤麟恍然想起,自己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對方的聲音了。除去在床上偶爾能聽到的疼痛的呻/吟,亦或者受刑時候偶爾的粗/喘,他似乎真的很久沒有和對方說話了……景辰看著他,眼前這個人比自己要小上一點,這些日子來,完全是把景辰當(dāng)成哥哥一樣看待了。他對黎隱笑了笑:“有個故人找你,說是有點急事,我想著你好得差不多了,也出來逛一逛,便讓人去叫你了?!?/br>黎隱點點頭,轉(zhuǎn)向任澤麟,他似乎一點都不驚訝任澤麟的到來,只是坐到景辰的身邊,給自己倒了杯茶:“王爺,許久不見?!?/br>景辰看上去并沒有回避的意思,就這么坐著,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也不插話,似乎就在等著這兩人誰先忍不住。任澤麟皺起眉頭,嚴厲地說道:“小隱,跟我回家?!?/br>“家?”黎隱微微側(cè)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我的家不是被你們兄弟毀了嗎?”他數(shù)著手指,“先是我jiejie,再是我,然后是我父親,我父親一把年紀,為漠源盡心盡力,忠心耿耿,到頭來卻落得流放千里,死后無子女供奉的下場,”黎隱冷笑一聲,“我早就沒有家了。”“別這樣小隱,你還有我?!?/br>“你?”黎隱有些嫌惡地看著他,“你有王妃有侍妾,還差我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嗎?”任澤麟抿著唇,黎隱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你又想打我?”黎隱冷笑,“要不要我給你一把劍,好讓你往我這胸口刺上幾個窟窿?”女人一旦心死,能做出許多瘋狂的事情來,而男人一旦死心,那么就會對一切都不屑一顧。不然怎么說男人薄情呢。任澤麟能為了他哥哥的王位費盡心思欺騙自己,黎隱自然也可以不再對他抱著任何的幻想。“早在你欺騙我的那一刻開始,我便不再愛你了。”黎隱斬釘截鐵地說道,“被你強要的每一次,我都覺得無比惡心,你的屬下都告訴你了吧,每當(dāng)你走后,我總得嘔吐一段時間,有時候連膽汁都吐出來了,還是覺得臟,清洗的時候恨不得將自己的皮膚剝下一塊來……”“住口!”任澤麟怒吼著。這些他不是不知道,他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去守著那人,自然知道每天他的行為,也自然知道……沒有自己去的時候,他過得還算快活,可是每次自己去找他之后,他總會想盡辦法弄傷自己。就像是要把自己接觸過的地方全部剝下來似得。任澤麟選擇性地忽視了這一點。“我以為,你是愛我的……”“是你親手扼殺了我的愛?!崩桦[聳聳肩,“十七王爺,你有美妻嬌娘,日后請不要在我的身上下功夫,既然當(dāng)初宣布我已經(jīng)死了,那么請把我當(dāng)做死人?!?/br>“我做不到!”任澤麟看著他,“我做不到,你是我的!”“我是我自己的,我可以是我jiejie的,可以是我父親的,但是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