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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嬌:…… 你有臉再說一遍?對著你在夜里殺過的一具具尸體? 景元帝:“要畫多久?” 焦嬌已經(jīng)快手快腳擺好了畫架:“一,一個時辰?臣女會盡量快?!?/br> “哦?!本霸垌槃莅胩稍诹她堃紊?。 “皇上……”焦嬌聲音有些委婉,“畫像……姿勢還是端正些好看?!?/br> 景元帝嘖了一聲:“真是麻煩?!?/br> 為了小皇后的畫,他選了個位置板正坐好,角度么,當(dāng)然是保證小皇后能看清楚他全身,偏有陰影遮擋,看不清他的臉——馬甲還是要好好保護(hù)的。 焦嬌當(dāng)然不滿意這種光線,但她敏感的覺得皇上對這件事很在意,而且他已經(jīng)照她要求板正坐好了,便不再多說,拿起筆,垂眸畫了起來。 景元帝身為帝王,也有太傅,書讀的不可謂不多,就是太忙,年少時一度又過得不好,倒是想多學(xué)些陶冶情cao的東西,時間不允許。文史兵韜他懂,禮樂也會,琴曲能品,一筆字也能見人,獨獨這畫畫,沒半分研究。 他看著小皇后折騰手里的一堆小玩意兒,她的手小,手里的筆更小,時不時還要換一支,不同別的畫師做畫毫無聲響,她的筆落在紙上有輕輕的沙沙聲,不吵,很有規(guī)律,聽著聽著竟有幾分悅耳。 他的視線太過灼熱太過專注,哪怕隔著一道屏風(fēng),焦嬌也覺得身上毛毛的。 “您別瞪臣女呀,臣女膽小?!?/br> 這話是真的,她的手都有點抖了。 景元帝可不要臉,被抓住點破沒半分不好意思,聲音還很放肆:“這沒辦法,朕天生威武,視線犀利,改不了?!彼粗』屎螅佳鄄幻鞯男α诵?,“倒是皇后你——還得多多練習(xí),適應(yīng)才好?!?/br> 焦嬌猛的吸氣。 她這是被,被調(diào)戲了? 搖搖頭晃去腦子里的想法,她又道:“您……您笑一下可好?能讓身體放松些?!?/br> 景元帝瞇眼,指尖一下下叩在椅側(cè):“你確定要朕對你笑?朕可是——從不白笑?!?/br> 他聲音拉長,話尾尤其曖昧,似乎藏著什么別人必須要懂的意味深長。 焦嬌品了品這話,臉立刻就紅了。 他不白笑,想讓他笑,就得做點讓他高興的事。然而眼下,夜黑風(fēng)高孤男寡女,什么事能讓一個男人高興? 焦嬌羞的幾乎想轉(zhuǎn)身就跑。 景元帝似乎心情極好,逗完了小皇后,還替小皇后收了尾:“再說朕就算笑了,你看的到么?” 焦嬌干脆不再說話:“那臣女繼續(xù)了?!?/br> 她說認(rèn)真就是真認(rèn)真,手里拿著畫筆,眉眼專注心無旁騖,只要景元帝動作不變,她根本注意不到其它,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看她看的光明正大,欣賞的蠢蠢欲動。 無它,皇后太好看了。 小姑娘整個人蒙在燭光之中,輪廓說不出的靈秀,本就清澈靈動的眉眼如畫一般,雪頸修長,素指纖細(xì),仿若世間所有靈氣全匯在她一人身上。 朕的皇后。 她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可是沒過多久,景元帝就覺得不對了,坐的累啊,這種板正姿勢他一會兒都不樂意,現(xiàn)在這么久——他腰疼,腿疼,屁股疼,連頭都疼! 剛剛小皇后說需要多久來著?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這么長的么!扎馬步兩個時辰都沒這么累! 剛剛不著痕跡挪動一下,就被小姑娘給看到了。 “皇上別亂動呀。” 小姑娘嗓音和頰邊酒容一樣,清甜柔軟,聽在耳朵里癢癢的。她還略皺著小眉頭,似乎很不滿,又像在撒嬌。 景元帝心內(nèi)十分受用,然而他是隨便一哄就能哄住的人么? 必然不是。 “朕就是——” 動了怎么樣! 他剛擺出唬人的臉,話還沒說完呢,就見小姑娘的臉從畫架上側(cè)偏出來,怯生生道:“皇上要是累了,坐不住,動一動也是可以的……我們可以休息片刻再繼續(xù)。” 這話很體貼,很溫柔,可聽在景元帝耳朵里十分不對。 他什么時候需要一個小姑娘讓著了?人家在畫畫,站半天都沒喊累,和著他就坐一會兒,就累的不行了耍脾氣? “怎么,在你心里,朕就那么不行?” 景元帝相當(dāng)不悅。 焦嬌想起各種曖昧的關(guān)于行不行的小段子,臉騰一下紅了,聲音嚅嚅:“皇上自然是行,行的?!?/br> 景元帝滿意了:“算你眼光不錯?!?/br> 自己把自己架到了高處,景元帝再也做不出無恥休息的動作,就這么硬生生,坐在原處扛了一個時辰,直到小姑娘畫完畫。 從龍椅上站起來時,他覺得自己都快散架了,渾身的骨頭都在咔咔咔響。 他瞪了焦嬌一眼。 要不是她…… 他堂堂天子,富有四海,什么時候這么為難過自己? 焦嬌畫完畫就沒敢抬頭,自是看不到皇上表情,只把畫架挪了個方向,以供圣覽。 景元帝往前走了兩步。 別說,小姑娘畫的的確不錯! 景取的就是這大殿,畫中重點是面前這架屏風(fēng),江河翻涌,金龍乘浪,氣勢雄渾,身為帝王的他只在側(cè)角露了個側(cè)影,竟全然不減氣勢,其構(gòu)圖,留白都恰到好處,觀感非常舒適。 不是常見的水墨寫意,她用的是墨,卻非尋常毛筆,是很細(xì)小很小的筆,每一筆都很細(xì),線條間便糅合了一種清靈柔軟,非常細(xì)膩,他的衣服,袍角的云紋都栩栩如生,很有活氣。端正坐姿畫出來果然好看,隱在暗影里模糊處理的五官竟也很有氣勢,側(cè)臉線條鋒利,氣勢雄渾又神秘,透出不一樣的尊貴…… 這是他! 景元帝光站著,就覺得另一個自己撲面而來,他強(qiáng)大,果斷,擁有太多秘密,也能掌控這些秘密。 不單單是耳目一新的畫法,小皇后的畫,他竟然很喜歡! 但他是不可能露出來的,只高傲的揚(yáng)了揚(yáng)眉:“行吧,也辛苦你站這么久,賞。” 焦嬌抱著比送出去最貴的冰月玉盞還貴很多的賞賜,退出墨陽殿。 走完所有臺階,拐上廡廊,她才忍不住,笑出了聲。 果然沒錯,就是這樣!沒有什么必須的逆來順受,好多事她也是可以努力的! 她其實明白,皇上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和她相處,告訴她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可能每每都表達(dá)的不好,才搞的局面那么僵。他可能最初并不屬意她做皇后,只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成這樣,他也可以接受,可以試著了解她,畢竟他是男人,怎么都不會吃虧…… 第一次,焦嬌笑得很開心,心中負(fù)擔(dān)放下大半,前所未有的輕松。 沒關(guān)系的,所有人都是從不認(rèn)識開始,只要自己坦誠相待,真心誠懇,讓對方看得到,路就能走下去。 夜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