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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母旁的話不說,讓老太太們幫忙分析是不是她敏感了,周璐也許沒有那個想法,純粹餓狠了才糾纏兒子。 錢母的話勾起老太太的回憶,過了許久老太太回過神,嘴角下彎道:“一九三零年,平城姓張的祖上出過二品大員的大戶人家,他們家的嫡出小姐,和當(dāng)是時有權(quán)有勢鄭家大公子訂婚,張家小姐嫁給留洋回來的鄭公子,婚禮現(xiàn)場極其奢靡,真可謂紅妝百里,羨煞出貨平城所有人。平城的人無不羨慕張小姐和鄭公子,都稱贊兩人郎才女貌,預(yù)言兩人不管因為相愛呢,還是因為政治聯(lián)姻需求,兩人一定生能同寢死能同xue??上дl也沒想到鄭公子為了迎娶賣花女,登報休棄懷孕七個月的發(fā)妻。張家是世家大族啊,人家清高著呢,將族中被休棄的女子視為污穢、恥辱,從小教育族中女子寧可撞住死在夫家,也不能拿著休書回家。” “既然張家不承認出嫁女被休棄,那女子被鄭公子貶為姨太太了嗎?”錢母不知道老太太為何和她說這件事,但老太太勾起她的好奇心,想知道和她同姓的張家出嫁女結(jié)局如何。 “鄭公子自允風(fēng)雅、感懷天下蒼生,得知出嫁女被休棄只能死,故把她安置在別院里,和滿嘴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白鳳兒姑娘恩恩愛愛。白鳳兒覺得張小姐和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礙眼,想出一計,在鄭少爺面前暢談如何解放女子,她想成立一個組織,專門幫助被休棄女子重獲幸福,鄭少爺被她前衛(wèi)的觀點吸引,同意白鳳兒拿張家小姐當(dāng)試驗品,先將張家小姐嫁出去,然后以張家小姐為案例,鼓勵被休棄女子勇敢投入新的感情中。張家小姐的事傳到極度封建保守的張家當(dāng)家人耳朵里,誰也不知道張家做了什么,或者白鳳兒做了什么。大概過了三天吧,就在白鳳兒強迫張家小姐嫁人的前一天晚上,別院突然起火,大火燒了一夜,張家小姐連同七個多月胎兒被燒成干尸。次日巡捕房的人前來調(diào)查這件事,發(fā)現(xiàn)張家小姐手里握著一把刀,巡捕房直接斷案張家小姐先割腕自殺,將死的時候打翻火燭,大火燒了整座院子?!?/br> 張靜棠和張家小姐同是懷孕七個月左右,丈夫都被看似清清爽爽的單純姑娘纏身,老太太琢磨一些東西,腦子里模糊的記憶突然變得清晰,就想講出來讓大伙兒聽聽。 當(dāng)年老太太的丈夫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兵,丈夫當(dāng)值的時候聽到一些關(guān)于張家小姐、鄭少爺、白鳳兒的事,聽丈夫說張家小姐被火焚那晚,鄭少爺和白鳳兒顛.鸞.倒.鳳,喜燭搖曳一晚上。 “娘,白鳳兒怎么勾搭上鄭少爺?shù)??”兒媳婦本來對錢謹裕和周璐的事感興趣,聽了婆婆的話,她對娘口中三個人物十分好奇。 “跟小錢家謹裕一樣,一開始憐惜白鳳兒在社會低沉苦苦掙扎,讓鄭少爺起了資助她的念頭,白鳳兒略施小計吸引鄭少爺?shù)哪抗?,先以弱者的形象出現(xiàn)在鄭少爺眼前,勾.引鄭少爺一點點了解她,發(fā)現(xiàn)她與當(dāng)世女子不同…”老太太經(jīng)歷很多事情,才有現(xiàn)在的感悟,其中白鳳兒才子最有心計的女人,把鄭少爺玩弄鼓掌之中,活活逼死張家小姐。 “聽小錢說的話,老婆子斷言周璐是第二個白鳳兒,就是不知謹裕是不是第二個鄭少爺?” “當(dāng)然不是,我兒子煩周璐煩的不得了?!卞X母語氣極其堅硬否決老太太的話。 “我兒子就是農(nóng)夫,周璐是蛇,好心幫助她,沒想到被她纏上了?!卞X父苦笑一聲。 “我回家給小輩們立規(guī)矩,千萬不能多管閑事,尤其不能心軟幫助女同志。” “看到周璐被她媽打罵、虐待,還替她打抱不平,竟不知道她心眼這么惡毒?!?/br> —— 次日,錢謹裕騎自行車到張家接張靜棠去醫(yī)院復(fù)查,行駛在巷子里,他察覺到周圍人同情或者審視看著自己,他一會兒苦惱,一會兒欣喜穿過七巷。 “要接媳婦兒回家,你們瞧謹裕樂成什么樣子了?!?/br> “都一個星期了,總算又看到謹裕笑的嘴巴咧到耳根子。” “有他愁的,靜棠回來察覺到周璐看謹裕的眼神不對勁,關(guān)上門使勁和謹裕鬧吧!” “聽完老太太講的故事,我晚上做了一場噩夢,夢到張靜棠的尸體,嚇得我一晚上沒怎么睡覺。我尋思著靜棠也姓張,已經(jīng)發(fā)生一場慘劇,咱也別間接推動再次發(fā)生一場慘劇,不要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添油加火,讓小兩口子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 “既然知道周璐的心機,如果我們還被她利用,白活了這么多年?!?/br> 端著碗站在巷子里吃飯聊天的人看到周璐跟在錢謹裕身后離開七巷,她們撇撇嘴巴,心里罵一個字:賤。 在七巷拐彎的地方,周瓏朝錢謹裕的背影揮拳頭,待人走遠了,她聳動肩膀,縮著腦袋嘿嘿傻笑,手緊緊護住衣兜。她舌尖頂著瓜子,瓜子上竟然有月季花的味道,咸咸的十分好吃。她眼睛像狐貍般靈動狡黠,伸頭觀察四周,竟然看到大姐朝這邊走來,她快速藏進隱蔽的地方。 周瓏從細縫中看到大姐笑的特別開心,此刻大姐的笑容十分礙眼,真想刮花大姐的臉,看她如何仗著自己的容貌諷刺自己。 周璐心情十分好,今早發(fā)現(xiàn)鄰居看著她的目光怪怪的,她料想鄰居之間已經(jīng)流傳她和錢謹裕不為人知的事,一切朝她預(yù)計的方向發(fā)展,她笑的更加歡快。今早謹裕去接張靜棠,明白謹裕和她商議婚事,她又忍不住笑了。 —— 錢謹裕到了張家,張家只有幾位老人在家里,其他人全去上班。錢謹裕蹲下來和老人們說一會兒話,老人家不耐煩攆他進去幫靜棠收拾行李。 張家人骨子里是高傲的,錢謹裕不符合他們擇婿條件,如果不是謹裕外公搬出對他們這支有恩,這些老人家不可能讓靜棠嫁給一事無成的人。如今靜棠懷孕了,謹??粗纫郧翱孔V,他們才給錢謹裕兩分好顏色,不咸不淡和錢謹裕聊兩句,便開始趕人了。 老人家脾氣犟,就像老頑童一樣說生氣就生氣,甭想和他們講道理。 錢謹裕好脾氣推門走進張靜棠的房間,沒把老人家的態(tài)度放在心上。他見張靜棠的衣服收拾的差不多了,走到衣架上拿包幫忙裝行李。 張靜棠看了他一眼,什么話也沒說,一件一件往包里裝行李。 她的氣色比以前紅潤,身上散發(fā)更加柔和的光芒,但是她的面部表情更加刻板,眼睛比以前更加黯淡無光。第一次見她,她身上還殘留生活氣息,是一位識人煙的壁畫仕女,如今見她,她仿佛任人擺布的木偶,不輕易外漏自己的情緒。 錢謹裕的視線從她的臉上轉(zhuǎn)移到她的手上,靜靜地看著她收拾行李,一件一件衣服被她裝進包里,他眼中閃現(xiàn)出疑惑:“你沒有帶來那件繡著木槿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