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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眉道:“倒不是不能放的問題,而是陛下既然將此事交給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你總要拿個章程出來……總不能在刑部,不審不問不明不白的關(guān)一輩子吧?”林楠冷哼一聲,道:“耶律良才刺殺皇子,幾百雙眼睛看著呢,大人問我要什么章程?大昌律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大人只要在秋決名單上加上耶律良才四個字不就行了。”喻子濯遲疑道:“這……怕是不妥吧!耶律良才到底是外族……”林楠打斷道:“外族又怎么樣?外族就可以在大昌殺人放火、為所欲為?刺殺皇子,乃是滅九族的大罪,如今只殺他一個,已經(jīng)是便宜他了!”喻子濯苦笑道:“戎狄使臣現(xiàn)在還在京城呢,若這當(dāng)口殺了耶律良才,豈不是要天下大亂?”林楠冷哼道:“殺了又怎么樣?我就不信了,殺他一個侍衛(wèi),戎狄王就帶兵打來了不成?喻大人又何必過多顧慮,秋決名單還要上呈陛下親自勾決,大人只需按大昌律加上他的名字,至于陛下那里,自然有我和父親進(jìn)言,無論成與不成,與大人半點(diǎn)不相干……”喻子濯頭疼道:“容本官再考慮考慮……”林楠見好話說盡,喻子濯就是不松口,眼珠子一轉(zhuǎn),道:“啊,對了,下官過來的時候,父親讓我?guī)г拑耗?!?/br>喻子濯精神一振道:“哦?林大人有什么事?”林楠笑道:“父親說,先前因為分洪,淹了不少人家,現(xiàn)下洪水退了,要撥一大筆銀子過去給那些人重建家園,所以最近戶部經(jīng)費(fèi)緊張的很,刑部這邊若要有什么花錢的地方,還請先緩緩,等再過三四個月,各地的稅銀上來……”喻子濯哭笑不得,指著他道:“你、你這……算了算了,本官擰不過你!在秋決名單上添上耶律良才是吧?行!本官依了你,不過陛下那邊,可不是我說了能算的。”林楠大喜,深深一揖,笑道:“多謝大人!喻大人,方才小侄的話,都是渾說的,其實父親是說,現(xiàn)下戶部錢多的很,大人有什么要開銷的地方,只管批了條子去領(lǐng)就是……便是多寫點(diǎn)也沒關(guān)系,當(dāng)是小侄孝敬您的!”“呸呸!”喻子濯罵道:“小子渾說什么呢?這話也是可以亂說的?”林楠笑道:“這話還就小侄說得,便是陛下聽到,也不同我計較的?!?/br>笑著轉(zhuǎn)身出門,一開門卻見門口站著一高一矮兩個人,似沒想到他會忽然開門,都愣在門口,那身材高大的漢子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上前一步,用別扭的漢語道:“小林大人,外臣是……”林楠臉色一寒,道:“我管你是哪根蒜!”轉(zhuǎn)身便走。那人忙追在身后,道:“小林大人,小林大人!”他生的人高馬大,幾大步就追上了林楠,攔在他身前,道:“小林大人,你們抓了我們的人,不管他犯了什么事,我們也有知道的權(quán)利……我們要求,探監(jiān)!”林楠看了他好一陣,忽然一笑:“探監(jiān)是吧?”那人肯定的點(diǎn)頭:“探監(jiān)!”“好??!”林楠淡淡道:“我讓你探?!?/br>******天牢之中,陳舊的方桌上擺滿了酒菜,林楠和耶律良才對坐,戎狄漢子陪坐一側(cè),林楠替自己和耶律良才斟上酒,道:“一直說要盡地主之誼,卻連上次在狀元樓都是耶律兄付的帳,算是小弟的不是,這一頓當(dāng)是賠罪。請!”桌凳都矮,兩人誰也沒起身,就這樣坐著干了。林楠將酒斟滿,又捧杯道:“今兒是我第一次來天牢探耶律兄,卻也是最后一次,今日一別,后會無期,請飲了這杯壯行酒?!?/br>耶律良才看了他許久,搖頭笑道:“既是壯行酒,一杯怎夠?”將酒杯丟在一邊,舉起酒壇大口暢飲,轉(zhuǎn)眼便是大半壇下肚,耶律良才以袖抹嘴,道:“痛快!好痛快!”林楠皺眉道:“耶律兄身上有傷,不宜多喝。”耶律良才笑道:“這輩子就剩這么一次和林兄喝酒的機(jī)會,不喝個痛快怎行?林兄,我知道你酒量也了得,請。”林楠也將酒杯扔到一邊,喝道:“好!”學(xué)著耶律良才的樣子,舉壇暢飲,末了放下酒壇,敲著筷子唱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來!喝!”耶律良才鼓掌道:“好詩好詩!”林楠醉眼朦朧的看著他:“你懂詩?”耶律良才愕然道:“你們漢人,在別人吟詩之后,不都得這樣鼓掌叫好嗎?”林楠拍案大笑,笑的眼淚都掉出來了,道:“有理!有理!就為了這句話,當(dāng)浮一大白!”一心想將自己或?qū)Ψ焦嘧淼臅r候,喝酒的由子實在太多,可以是為了一句詩、可以是為了一句話,也可以是為了灑了的一滴酒,潑了的半盞茶……這次先倒下的是耶律良才。林楠看著醉倒在桌子上的耶律良才,看了許久,才苦笑一聲,長嘆一聲道:“耶律兄,若你我不是互為異族,說不定也是一世的兄弟……”“我不怪你要害我林家滿門,我不在意你在河道上逼得我要自刎謝罪……可是為了大昌故,我卻不能放你……”他慢慢起身,退后,整理衣冠,肅然長揖:“耶律兄,一路好走……”轉(zhuǎn)身出門。守在門口的獄卒迎了出來,道:“林大人,那這個探監(jiān)的……”那戎狄漢子,醉的比兩個人都快。林楠道:“讓他探,愛探多久探多久?!?/br>向外走了兩步,又回過身來,沉聲道:“里面這個人,日后的開銷都算我的。要吃什么用什么,只管給他買來,便是要天香樓的花魁,也給他找來……且勿使人折辱于他。”獄卒恭聲應(yīng)了,將牢門鎖了,道:“我送大人出去?!?/br>林楠仿佛沒有聽到他說話,回頭又看了眼牢門內(nèi)的耶律良才,輕嘆一聲,轉(zhuǎn)身離去。當(dāng)兩人的背影遠(yuǎn)去,牢內(nèi)的戎狄漢子一躍而起,扶起耶律良才,道:“少主子!”耶律良才緩緩睜開眼睛,苦笑一聲,遠(yuǎn)遠(yuǎn)看著林楠離去的方向,苦笑:“你說的對,我實在不該招惹你……我耶律良才自負(fù)一世,不想?yún)s死在這自負(fù)二字上……”戎狄漢子皺眉道:“少主子別這樣說,漢人朝廷向來疲軟,我們一定能將您救出去?!?/br>耶律良才緩緩搖頭,苦笑道:“你不懂,大昌君臣,絕不會容我活著回到戎狄……”關(guān)鍵不是他做過了什么,還是,他知道了什么……想到那一個個尚未實施的毒計,他到現(xiàn)在都遍體生寒,設(shè)身處地著想,他也不會容許一個知道了這一切的人回到戎狄……第134章喻子濯將一疊紙放在林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