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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頓時愣住,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不至于吧?”又怒道:“被用刀架在脖子上的可是朕的兒子!林楠那小子連一根頭發(fā)都沒掉呢!朕都不計較了,他還能有什么好說的……是吧?”李公公看著他不說話——撇開最后那句泄氣的“是吧”不提,陛下如果您能不這么怒氣沖沖的說話,說不定可信度會稍微高那么一點。******到底還是年輕,雖然大夫說的嚇人,但不過將養(yǎng)了五六日,林楠就恢復了往日的精氣神,此刻河道上的情景也一日好似一日,洪水正漸漸的退去,河道上民夫和軍士的搶修技能已經(jīng)練到滿點,便是有什么情況,也快快的就處理了。這種情景下,林楠的懶病兒又犯了,再不愿去河道上湊熱鬧,李資也覺得反正有魏將軍主持大局,河道上有他沒他一個樣,索性借口養(yǎng)傷,陪著林楠住在某個知府貢獻出來的別院里偷懶。逍遙住了幾日,就有林家的人和李熙派的數(shù)十個禁衛(wèi)一起找了來,目的是接林楠回京,至于李資,將李熙的話翻譯成比較淺顯的句子,那就是四個字——愛回不回。從同來的林成口中,林楠才知道,他在修堤的這段日子,發(fā)生的事兒,可真不少。事情要從耶律良才說起。耶律良才偽裝進京,目的自然不是為了瀏覽大昌風光,而是想親眼看一看大昌政局,不想入境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大昌多了一樣新鮮事物——水泥。水泥這東西的出現(xiàn),對戎狄來說,絕對不是什么好事兒,戎狄人原就不善攻城,對大昌堅固的城池很沒辦法,有了水泥這東西,城池更堅固不說,且前一日好不容易破開的口子,水泥一抹,一晚上就能恢復如故,若把人逼急了,直接用水泥把門一封,我讓你撞去,還有用水泥造滾石什么的……總歸是麻煩多多。既然對水泥上了心,少不得要打聽打聽,于是便知道了林郎的大名,而后在宮里初見,林楠的表現(xiàn)也的確讓人驚艷,這才有了數(shù)次的巧遇。會寫詩詞文章、能發(fā)明新事物、能把義成王子的臉打的啪啪作響,這都不算什么,最多說明他有學問,耶律良才最想知道的,是這位林郎,到底只是學問好,還是擁有治世之才呢?于是就了關(guān)于“乞丐”的試探。這下是真的震撼了。雖然戎狄使臣按他的意思,將話傳給二皇子的好幾日以后,這些乞丐們才被收容,可是那一溜的房子,可是從第二天起就開始修的,那一輛輛的“三輪車”,更不是一夜就能完成的——也就是說,這個不花朝廷一分錢,就徹底解決了乞丐們的生計問題的法子,竟然是林郎一夜之間想出來的!這是何等的大才!這才動了某些心思。正好又有人也動了別的心思,于是一拍即合,定下雙管齊下之計——戎狄人負責兩件事,先制造和林楠交好的假象,如果能有什么真憑實據(jù)更好,沒有就造假,然后悄悄抓了林楠。而后由另一方出手,向皇上密告林家通敵,當然皇上肯定是不會百分百信的,但如果這個時候又出現(xiàn)“林家大爺?shù)玫较⒁院?,連夜逃往戎狄”的事實的話,皇上還會選擇相信林如海嗎?等這邊林如海林黛玉一死,林楠還不恨死了大昌君臣,豈能不老老實實為戎狄做事?而這個時候,林如海派去的人還沒查出耶律良才的真實身份,但卻查到他對林楠的格外關(guān)注,于是林楠又被林如海關(guān)起來抄了幾天書,等知道耶律良才是戎狄王最寵愛的幼子之后,知道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行刺殺之舉,這才解了林楠的禁足,允了他和李磐出門,于是就有了林楠挖坑的事兒。林楠隨手挖了個坑放在那兒,原想著甭管跳進去,李熙一眼就能看出不對勁兒來,那人若是笨一點,跑不了一個誣陷罪,若是聰明一點,自言是受人蒙蔽,也少不了要削官降職……反正最起碼,也能知道誰在他們背后搞鬼是不是?不想林如海比他更狠一點,直接在第二天就將坑亮在了李熙面前:那紙條就是戎狄人從林楠手里千方百計騙過去的,誰要是拿了那東西來告林家通敵,誰就是真通敵……而后一面安排林楠悄悄跟著魏浩去河道,一邊安排替身下江南。對李熙只說這是為了保護林楠,其實是想將耶律良才等人引出京城,找個沒人的地方宰了了事。只可惜人算到底不如天算,林如海也沒想到耶律良才對林楠的重視遠在他的想象之上,為了將林楠平安帶回戎狄,耶律良才將明里暗里的人都帶了去,是以林福帶去的人手居然略有不足,雖然有心算無心之下,還是將耶律良才帶去的數(shù)十人包括拓跋玉在內(nèi)都屠殺殆盡,卻讓耶律良才在手下拼死掩護之下逃了出去。原本以林福的安排,便是有漏網(wǎng)之魚,也萬萬溜不出他的手心,但是耶律良才卻偏偏就溜了,他們根據(jù)線索一連追錯幾次,終于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卻已經(jīng)晚了,耶律良才已經(jīng)找到了林楠。原本以耶律良才的身手,在眾人都疲憊不堪的時候,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林楠悄悄打暈帶走,再在鹽商們的掩護下離開,實在不是多困難的事情,可壞就壞在當他看見林楠窩在李資的懷里安然入睡的時候,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發(fā)出了一聲嗤笑,這才引起了李資的警覺,以致功虧一簣。林如海兩面布局,林楠這頭算是險勝,京城那邊卻順利的出奇,一個二品的都御使一頭扎進了坑里,當即就被下獄,刑部日夜審訊,不過直到林全出京,也沒審出個什么名堂來。林楠嗤笑一聲道:“那貨八成是被人坑了,能審出什么名堂才怪?!?/br>林成愕然:“大爺您怎么知道?”林楠冷哼道:“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若是耶律良才在我這邊沒得手,那邊拿著一張紙條就能告倒我爹?我在上頭有寫‘贈戎狄’三個字嗎?他憑什么說那紙條就是我通敵的證據(jù)?是以若真是幕后之人,必要得了耶律良才的確切消息才會跳出來,若是沒有鹽商插一腳,林管家自然能布局讓那人上當,可是既然耶律良才都被人救走了,他們豈能不知道這邊是陷阱?傻子才會繼續(xù)朝坑里跳?!?/br>林成恍然點頭。林楠冷哼一聲道:“反正我就是我們家的軟柿子,甭管誰想對付林家,總要先來捏我一把……合著我就這么好欺負是不是?”林成暗嘆一聲——不是大爺您好欺負,大約是老爺那邊,太不好欺負的緣故吧……******另一頭,林如海正和林福說話:“柿子當然要撿軟的捏,這還要問我?”林福點頭道:“小人明白了,小人這就去辦!”林如海不耐煩道:“辦什么辦?再去殺幾個鹽商有意思嗎?這件事不用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