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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怔怔望著,卻突然聽到一聲輕哼。下一瞬,她只見扶著自己的年輕軍官被人拉了開去,而另一個人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那一雙黑眸略顯不愉地看著她,立刻嚇得這可憐女子簌簌發(fā)抖起來。“貴、貴客……”“好了,將軍大人?!?/br>先前的年輕軍官失笑,拉開去嚇唬女人的段正歧,一邊挑眉道:“您不是心情不適才出來解悶的嗎?”他意有所指道,“既然這樣,難道不應(yīng)及時行樂?”聽他說出這個詞,段正歧的目光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年輕軍官笑道:“該辦正事了?!?/br>-----------“怎么樣?”“那女人已經(jīng)離開了報社?!?/br>“繼續(xù)追。”跟蹤的人見那位女先生先是離開報社,然后拐進(jìn)一處偏僻的茶館,不知過了多久再出來時,臉上已經(jīng)露出焦色。再然后,他們看到梁琇君徑直去了當(dāng)?shù)匾晃汇y行行長家。這里就不好再跟蹤了。尾隨的人對視一眼,悄悄散了開去。而在他們離開后沒多久,半空中突然掉下一個梨核,梨核在地上滾了兩圈,泥土還沒黏勞,一個人影又從空中落下,穩(wěn)穩(wěn)落在那兩人剛剛所站的角落。“果然是這樣?!边@人嗤笑一聲。而在他身后,本該離去的梁琇君竟又從巷子里繞了出來。她盯著眼前的陌生人,戒備道:“這下你總該告訴我,元謐究竟在哪了吧?”“哎呀,這可不好說?!毖矍帮w天竄地的能人笑說,“許寧在哪,你不如去問他自己。”盤鳳樓。夜色漸染,有人站在包廂,看著樓下聚集的人群。竹樂笙歌,笑語歡聲,男歡女愛中卻不知藏了多少陰謀詭秘。臺上的戲劇正演到高(潮),便聽那西皮流水,張良唱道:“此一番我把那興漢滅楚元帥訪,定能力破強敵楚霸王!”☆、第37章嬉院內(nèi)紫藤已經(jīng)落滿了墻。到了五月,金陵便處處聞絳紫,地地是花香。紅鸞坐在二樓小閣內(nèi),輕搖著扇,旗袍緊束著她纖細(xì)的腰身,多出幾分柔媚斷腸。她眼角卻有一縷憂色,此時天已近黃昏,她在這閣樓內(nèi)望著遠(yuǎn)處的街口,像是盼著什么來人,又像怕著什么來人。“紅鸞?!?/br>蕭任在她身后道:“今日城務(wù)長官的公子來作客,你可得伺候好了?!?/br>紅鸞臉上染上淡淡笑意,道:“老板放心,紅鸞定然小心伺候?!?/br>“那便好?!?/br>蕭任哼了一聲,又突然開口:“聽丫鬟們說,你最近常常坐在此處,似在等什么人?”他眼神陡然變得犀利,“我勸你莫忘了身份,可不要做什么不該做的美夢。”紅鸞臉色不變,只是笑道:“我當(dāng)然是在等人,這來盤鳳樓一擲千金的客人,哪一個不是我的恩主呢?!?/br>“是嗎?看來你還算清醒?!?/br>蕭任最后給她留下一句話。“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這來往的貴人不是你招惹得起的,尤其是最近那位。”他丟下這句不明所以的話后便離開。紅鸞一人坐在樓邊,吹著街上略帶濕熱的晚風(fēng),嘴露嘲諷,眸色卻漸漸暗了下去。歡場內(nèi)的消息向來傳得飛快。段正歧最近四處逛窯子。這已經(jīng)是人盡皆知,即便是不熟悉軍政的外行人,也知道金陵的來了個出手闊綽的風(fēng)流人物。雖然段將軍歡場上的威名,早就和他沙場上的威風(fēng)不相上下,可一連幾日都這么酒醉紅塵,也是難得一見。更何況現(xiàn)在南北局勢如此不明朗,這段正歧不想著正事,竟然還有心思來尋花問柳。于是有人便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然而當(dāng)晚歌紅酒綠,段將軍照舊是流連花叢。看到他帶著那一路屬下進(jìn)了盤鳳樓包廂,不由有人艷羨道:“這幫土匪就是有錢!連帶下屬都能捎進(jìn)去共享美人恩,我們哪有這等福氣?”伺候段正歧的四小鳳,都是盤鳳樓一等一的頭牌,尋??腿丝墒禽p易見不到。“嘿,那你可就不知道了?!庇腥私郎喔?,“這段小狗雖然夜夜笙歌,可都是放空槍打空炮,他這幾日可沒把哪個女人帶回家過?!?/br>“這是怎么回事?”“你想啊,天天逛窯子,卻從不干真章。每日虎著張臉來冷著臉回,好像有誰欠著他似的?!蹦侨藬D眉弄眼道,“聽說是家里養(yǎng)了只母老虎,段正歧不得意,才到外面來出氣呢!”“還有這事,什么女人竟然是連他都搞不定?”“那可就不知道了……”流言已經(jīng)傳了開去,而流言背后的真相卻沒有人在乎。人們興奮地談著大人物的*,再看段正歧倒有了些憐憫,連自己的女人都拿不下,這段大炮有些名不副實?。?/br>大廳內(nèi),有人聽著傳聞,悄悄退到了暗中。另一邊,杜九很快得到了消息。“這么說許寧與段正歧不合,是真的了?!彼奸g一跳,覺得這是已然做不了假,又問,“那梁琇君最近有什么動向?”“回稟九爺。那女人得了情報后,最近整日來回奔走,似乎是想要想法子將許寧救出來。”下屬匯報道,“可屬下覺得,這女人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些?!?/br>“她之前就敢為許寧寫文炮轟我,有什么做不出來的?!倍啪懦靶Φ?,“不過我倒是沒想到許寧和段正歧,竟然是這般的關(guān)系。這真是——”他言盡于此,眼神里卻有幾分戲謔。在他對面,張習(xí)文端端坐著,似乎沒聽到他的話。杜九抬頭看他,“張三少不為友人辯解幾句嗎?”張習(xí)文都懶得看他,只是問:“我明日就回北平,你這邊的事,我不再參與?!?/br>這回杜九倒真是奇了,他張習(xí)文特地從北邊跑來,不就是要護許寧一命么,怎么現(xiàn)如今事沒辦成,卻打算打道回府了。張習(xí)文說:“國民軍的游兵走寇還待清繳,馮玉祥隨時能死灰復(fù)燃,我有空在這里陪你玩家家酒,為何不早早回去做點實事?”他這話語里的譏諷已經(jīng)很明顯,杜九卻不以為意,反倒起身說:“那杜九在此恭送三少,愿三少馬到功成,一展宏圖。”張習(xí)文瞥了他一眼,推門走出去。“九爺?!?/br>在他走后,有下屬小心翼翼問:“這張三少,就真這么走了,這就回北平了?那我們的計劃——”“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