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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警察都看笑了,覺得這個大明星實在有意思極了。 幾個孩子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倍感得這一晚上的經(jīng)歷簡直魔幻至極,不由得破涕為笑。 第六十章 這么一耽擱, 天就蒙蒙亮了。 謝遲遲在挨個和家長溝通后, 把這幫孩子們留給了機場警方,然后坐上公司派來接機的保姆車,匆匆趕往北影。 剛一上車, 疲憊不堪的謝遲遲就癱在了后排座上,毫無形象地把自己攤成一坨咸魚。 又累又困, 偏偏還睡不著。 同樣被折騰夠嗆的何馳,先是狠狠灌了半瓶水進肚, 然后就揉著太陽xue數(shù)落謝遲遲道:“遲遲,下次絕對不可以這么做了,知道嗎?很危險的!” “何哥,你就多擔(dān)待吧, 估計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我肯定還是忍不了?!?/br> 之前對小粉絲們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調(diào).教得溜溜轉(zhuǎn)的謝遲遲,在自己人面前終于露出了憋屈和難受, 悶聲道: “你們說,就這么一群十四五歲的小屁孩兒, 書還沒讀完, 哪兒來的錢又買行程、又包車追星的?呵, 還不是花著爸媽給的錢不心疼!他們要是別家粉絲我也沒話說,可是打著喜歡我的旗號,干著不該干的事兒,我只要看見, 那就是要說的,要不還算什么偶像?” 何馳聽得眉毛快擰成麻花了,劈頭打斷她道:“謝遲遲,你搞清楚,你是個明星,不是娛樂圈風(fēng)紀委員,把你那不合時宜的念頭收一收?!?/br> 這個已經(jīng)很久沒對謝遲遲提過什么要求的經(jīng)紀人,揉了揉已經(jīng)露出胡茬的臉,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被私生飯圍追堵截,被泄露個人隱私的,只有你一個嗎?這個圈子的常態(tài),只有你一個人覺得是變態(tài)嗎?為什么圈外人罵個臭死,圈內(nèi)人卻都緘默?明星再不樂意,被圍堵時也只是心里mmp,臉上都要笑嘻嘻?” 說到后來,何馳的聲音也越來越大:“謝遲遲啊,這就是娛樂圈要保持的繁榮景象!不管在你、在很多人眼里看來,它有多畸形,多骯臟……可它代表的是錢!是一圈子的人賴以生存的錢!誰敢掀這個桌子,誰就是圈里資本的共同敵人!” 他這一番疾聲厲色,把坐在一旁的小助理徐甜嚇一哆嗦。 謝遲遲卻依然躺在那里,手背捂著眼,身體只隨著保姆車行進而輕微顛簸。 何馳看不清謝遲遲的表情,只好繼續(xù)把話點透。 “過去影視從立項到拍攝,只有賣給電視臺才能實現(xiàn)行業(yè)變現(xiàn)??呻娨暸_靠影視劇插播廣告掙的那點廣告費,才能值幾個錢?而這點錢分到演員手里,又能剩下多少?是過去的明星比現(xiàn)在的明星更有行業(yè)道德嗎?不是!變的不是明星,變的是整個行業(yè)運轉(zhuǎn)的方式!” “現(xiàn)在是互聯(lián)網(wǎng)的時代,是致力于培養(yǎng)低齡,引誘消費的時代。視頻網(wǎng)站有得是錢來燒,選到一個好劇本,三個月就能捧紅一個漂亮小明星,再接十七八個app、飲料、手機的網(wǎng)絡(luò)廣告,幾個億的商業(yè)化變現(xiàn)就到手了!” “內(nèi)容營銷,商業(yè)化運營,垂直定位,粉絲圈層……直到讓一個電視劇,或者一個廣告,只要有了頂級流量的參與,就是垃圾狗屎,也給你賣出金山銀山來!” “經(jīng)紀公司立好人設(shè)做好炒作,三四個月發(fā)酵,就能養(yǎng)出一個吸金億級的新星。靠的是什么?” “是24歲以下的年輕人!” “再縮小范圍來說,就是17歲以下的,這些愿意給偶像花錢孩子!” “你那首浮夸唱的不是很明白嗎?這是一個講究注意力經(jīng)濟的圈子,頂級流量決定500億體量的娛樂市場資金走向。所有人都在挖空心思做紅利的時候,你耍什么理智、清高?” 聽到何馳提起,謝遲遲到底忍不住,騰地坐了起來: “我不是清高!” 蓬亂的發(fā)絲黏在她的臉頰,謝遲遲第一次顯得如此狼狽。 她咬著牙道:“你說得我都懂,但是有些事情,對就是對,不對就是不對。沒錯,市場確實熱捧那種賣照片都能日入幾百萬的流量,都是為了工作,沒什么高低貴賤之分,我也不會瞧不起誰……但是!” 謝遲遲的眼神亮得怕人,一字一句道:“但是那些小孩子,三觀還不成熟,很輕易就會被影響的小孩子們,憑什么讓資本玩弄他們的思想?” “我再說一遍,”她瞪視著何馳,就像面對那由金錢和欲.望構(gòu)筑而成的史無前例的龐然大物,輕蔑地道,“別人我管不著,我自己的粉絲我自己管,反正我錢掙夠了,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何馳漠然聽完,微微垂下頭。 那因為疲憊而浮腫下垂的眼瞼,遮住了他眼底的無奈和悲涼,最后沉重地嘆道: “遲遲啊,資本可是是會咬人的,真到危險的時候,陸總也未必護得住你……你……好自為之吧。” …… …… 這一段對峙過后,保姆車內(nèi)的氣氛凝重得好似能滴出水來。 唯一的好處可能是所有人都精神了。 好不容易,車子終于抵達了緊挨著京市電影制片廠的北影校園。 身為小蝦米的徐甜,一路上話也不敢說,只在臨下車前,匆匆用隨身攜帶的化妝包,給謝遲遲遮蓋了一下黑眼圈,又特意選了櫻粉色的唇彩,試圖沖淡自家藝人臉上依然殘存的殺氣。 饒是如此,剛一下車,謝遲遲那疲憊又緊繃的面孔,還是讓等候在表演系辦公樓外的陸丞一眼看出了端倪。 “遲遲?” 陸丞一邊打招呼,一邊不動聲色地瞄了下她身邊同樣面沉如水的何馳,腳下迎上謝遲遲,微笑著問道:“這是怎么了,累著了嗎?你心太急,本沒必要把行程排這么緊的?!?/br> 陸丞的眼尾細長,若是不笑,就總是顯得眼神冷厲,但是像這樣露出淺笑的時候,反而會微微勾起,纏綿又誘惑。 謝遲遲立時被他勾得心臟停跳了一拍。 她已經(jīng)有一周沒見到陸丞了,在心情煩亂的時候,再見到這個人笑臉,真的令人精神一振。 “陸總,您怎么也過來了?辦手續(xù)而已,我自己就可以的。” 謝遲遲在陸丞暗含責(zé)怪的目光里羞澀地側(cè)開臉。 不論陸丞糾正多少次,她依然還在執(zhí)著地這么稱呼他。似乎這個正式的稱呼,還能努力拉開一些兩人之間的距離。 陸丞果然眼神微不可查地黯淡了一瞬,但立刻又奉上了更加直白的熱切:“我當(dāng)然要來……你一走就是三個月,李姨可是很想你的,準備了一桌子你愛吃的,就等你回去了?!?/br> 謝遲遲張口結(jié)舌。 對方竟然推出了李姨來,太無恥了! 陸丞走之前的確說過讓她繼續(xù)住在他那,可是此一時彼一時,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