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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連忙丟開盤子跪下伏地道:“臣罪該萬死!臣罪該萬死!皇上您怎么樣?”溫彥之從齊昱懷里掙出來扶住齊昱后背,一時想起過去齊昱替他擋刀子的事,不禁紅著眼急道:“你做什么又替我挨這一下!怎么樣,要不要緊?”他扭頭就吩咐下人:“趕緊請大夫來!”齊昱吊著眼看自己帶來的侍衛(wèi)之一和兩個下人匆匆跑出去,是好容易才忍下那一背火辣辣的疼沒叫出來。這疼得他都有些兩眼翻青,然他回神第一刻想起的,竟是反手攬過溫彥之被溫久齡拍了一下的腦袋看了看,皺眉問:“你腦袋怎樣,沒傷著罷?”溫彥之連連搖頭,趕緊又去扶老爹:“爹,別怕,快先起來,皇上仁愛,不會怪你的?!?/br>“溫旭之,你也平身,都平身?!饼R昱有些煩悶地抬手搖了搖臂膀,帶起后背皮rou一陣辣痛,估摸自己身上定是已然是腫了。他出身皇族,與先皇親緣關系總也淡漠,惠榮太后更是從沒打過他,這子過父責的場景于他尚算陌生,他還第一次知道一個平日里逮只兔子都驚叫的老父親為兒子的事生起氣來,竟能爆發(fā)如此威力。他垂眸看著溫彥之將溫久齡扶去了主座坐好,溫旭之也站去了老爹身后,不禁搖頭嘆道:“溫大人,你有什么不能好好說,非要打你兒子?溫彥之心中也是顧念你的,不然朕怎可能常服輕車來你溫府拜訪?若朕只是隨意將他作個男色寵信,現(xiàn)下就該在御書房召見你給你賜棟宅子給你兒子點個官作罷!你疼你兒子,朕也疼你兒子,這打罵之事先行消停罷,你要說什么,只管跟朕好好說來,有什么要求,朕聽著便是,你只萬萬再莫拿溫彥之出氣,你打朕都成?!?/br>溫久齡一時大悲一時大驚,此時已有些疲了,聽了這話,他心中一軟,只一雙老眼看著齊昱,力竭嚎啕道:“皇上,您是明君啊……您本是個明君啊……君臣之別,云泥有差,這萬萬使不得……”“好,你說君臣有別便使不得,”齊昱干脆放下手來暫將后背疼痛扔在腦后,拉著溫彥之就坐去了溫久齡旁邊,肅穆嚴正道:“溫大人,從數(shù)年前奪位伊始,你也知朕是個說到做到之人,現(xiàn)下朕只告訴你,你兒子朕要定了,朕如今想再許你一諾,你且說此諾一下,我與溫彥之還有沒有云泥之別?!?/br>溫彥之立在他身邊,深感不安地低頭看他:“你要說什么?”溫久齡一想便是齊昱要給溫彥之榮華富貴之事,便依舊搖頭直直擺手:“皇上,無論如何,這男子與男子——”“這世間能找個盡心之人都是不易,溫大人還管是男是女?”齊昱朝他抽了抽嘴角,竟有些氣悶:“朕除了不會生娃娃,你說說朕哪點比不過京中高門之女?這天下江山朕都治得,你竟還怕朕養(yǎng)不好你兒子?”——可這生娃娃就是最大的問題?。鼐谬g一捧老淚包在眼皮下,一時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這一哭又說他嫌棄一國之君不能生娃娃,也不知是個什么罪過。“皇上,您也要為大齊江山開枝散葉,彥之他也不能替您生小皇子小公主??!”溫久齡說完這話,羞得只想找道地縫鉆下去。——有生之年怎會淪落到同一國之君談生娃娃!他不由狠狠地剜了溫彥之一眼,心想果真從小乖巧到大的反而愈發(fā)搞事!——若不是舍不得,真想打折了這小子的腿!長好了再打折!齊昱見了他這目光,只好笑地把溫彥之往自己身后擋了擋,“溫大人,朕有你兒子,也就夠了,大不了將他當娃娃養(yǎng)了也就是。”溫久齡聞言微微動容,“可是皇上……”“溫大人,說到底你真是擔心溫家無后之事么?”齊昱打斷他笑道:“你膝下老大老二都有子女,溫氏一脈承下也有嫡系了,老大那兒子在軍中還頗有錦途,是個能當下家業(yè)的,朕早就瞧了清楚。若你是擔心你兒子被人說成jian佞,那便聽朕這一諾,保準你不用為此擔憂?!?/br>溫久齡垂頭一嘆,口氣里是有些氣的:“皇上,高官俸祿,您說我溫府還不夠么?三代帝王福澤庇佑,我溫家從來感恩戴德,若是榮華富貴之事,您大可不必再提。臣這作孽的兒子雖驕縱些,臣卻也還養(yǎng)得起,不勞皇上掛心。”齊昱點點頭,順道:“朕知道,你兒子比朕用度還好些,是你將養(yǎng)得用心,朕要謝你?!?/br>溫久齡一噎:“我兒用度并非鴻臚寺——”“罷了,朕也并未責怪你?!饼R昱好笑抬起手止了他,“朕就直說罷,朕登基前你曾為賢王不退讓皇位之事,頗為苦惱,后來是朕與賢王做了個交易,才順利繼位為帝,這你可記得?”溫久齡灰白長眉一皺:“臣記得,卻不知皇上與賢王殿下,究竟做了何種交易?”齊昱輕嘆一聲,答道:“賢王當初自然也想坐這皇位,可他知道自己不是那料子,而朕是個斷袖,到底不能同女人生得出孩子,便同他交易說,先朕來坐穩(wěn)皇位,待他兒子大了,朕老了,便將皇位傳給他兒子。”他沖溫久齡笑了笑,輕巧道:“溫久齡,朕想為了你兒子,退位讓賢?!?/br>溫久齡渾身一凜:“什么?!……不不不,皇上萬萬不可!這傳位大事豈是兒戲!”他急得站了起來,“天下大事方定數(shù)月,亟待明君開辟賢途,皇上此時萬萬不可激流退卻,當要迎頭而上方是!若您傳位給賢王世子,世子年幼,權勢一朝落入賢王或其母族外戚手中,那先皇治政之弊又將泛濫,到時候便又是天下江河動蕩啊!”“溫大人言之有理,朕也早已想到?!饼R昱穩(wěn)穩(wěn)點了點頭,“這便是為何,朕打算待天下萬事再安分些,一兩年后便退位稱太上皇,讓賢王世子齊玨登基。到時候朕沒了皇帝的名頭,你也不必擔憂溫彥之再受人指摘,朕退了位,頭幾年也可理理政事,待今后齊玨懂事了,也樂得放手由他好生折騰。齊玨同他爹不一樣,是個好胚子,這兩年朕也開始著意培養(yǎng)他,然幼帝尚需大儒為師,是故朕想點你兒子溫熙之回京,補上三公之缺,輔佐帝業(yè)?!彼表鼐谬g一眼,勾起唇角道:“溫大人,你可以信不過朕,卻不會信不過你那兒子罷?有溫家老二坐鎮(zhèn)皇城內(nèi)閣,這天下豈會再出什么外戚亂權之事?怕是外戚還沒起來,就能被他摁死在泥堆子里?!?/br>這一席話深思熟慮,聽得溫久齡一時怔忡。他看向齊昱身旁的溫彥之,還想看看兒子是何反應,卻見幺兒正一臉震驚地看向皇上,竟似對此全然不知。——哎喲,我的傻兒子,果真是個傻兒子,怎就攤上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