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7
葉汀從三樓躍下,抱著肚子在著地時候一個翻滾緩力,借勢閃身朝門外跑去。胡禮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扶著欄桿緩緩俯身抱著發(fā)硬的肚子坐在地上,捂著心口顫聲道:“葉汀你能不那么虎嗎……”胡禮額頭抵在欄桿上,汗滴在眼前,手心下的肚子yingying的,像是一塊guntang的石頭碾碎了五臟六腑往下死命綴著,非要從那窄小的出路逃脫。“唔呃……”胡禮一下子攥住欄桿,痛的面色發(fā)白。一聲馬蹄嘶鳴從樓下傳來,胡禮睜開被汗水蒙住的眼睛,只見一輛馬車竟直接撞碎門檻,朝大堂里飛馳而來。“讓開點!”葉汀駕著車,長鞭一甩,高聲提醒被嚇呆的人。馬蹄抬起,車止步于樓梯口,葉汀翻身下車,兩步跑到樓上扶住胡禮:“我送你回王府?!?/br>胡禮艱難點了點頭,已經(jīng)痛的腦子發(fā)懵了。葉汀讓胡禮環(huán)住自己的脖子,在他耳畔輕聲道:“抱緊我,你可別害怕?!?/br>胡禮手上一緊,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只覺得身子一松,失重的感覺顯得讓他叫出來,下一刻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的被葉汀抱著翻身落到車廂頂上。胡禮的胎勢已經(jīng)很靠下了,葉汀抱他起來的時候微攏了雙腿,痛的他咬緊了下唇,口中滿是腥澀的味道。“蕪若……”胡禮抽了口涼氣,抬眸看見葉汀一張臉煞白,冷水簌簌直落。葉汀頓了頓,勉力笑道:“狐貍,別擔心吶,我這就送你回去。好好給你家小瓊兒添個meimei,瞅我家那倆閨女,可愛吧?你熬住了這回,家里也多一個那樣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好不好?”“好……”胡禮眼睛有些酸澀,握住葉汀的手輕聲應下。葉汀踢開車廂的門把胡禮抱進去,好在這馬車里軟榻被褥一應齊全,算是能好生躺著歇息會兒了。“狐貍,你可躺好了別滾下來啊。”葉汀叮囑道,轉(zhuǎn)身出去把身上剩余的所有錢丟給洞庭樓聞訊趕來的老板。“對不住了,若是這些不夠賠那撞壞的門檻桌椅,且去宣親王府一趟,讓宣王給你封個大紅包。”葉汀手中長鞭一甩,馬車掉頭往外而去。大道平坦,倒是不如何顛簸,可城中人卻是太多,即便葉汀一路吆喝,也不能將車不管不顧撞出一條路來。胡禮又痛的緊了,止不住的呻|吟斷斷續(xù)續(xù)從車廂里傳出,葉汀聽得心里焦急,只能耐著性子趕路,希望胡禮可得忍忍,別給生在半路上。胡禮算是痛的有些糊涂了,忍不住扯緊了身下的軟榻被褥,咬牙陣陣悶哼出聲,汗?jié)裢敢婚?,也不知道究竟是開了幾指,疼了大半晌褲子都沒脫。葉汀把韁繩繞在腕上,冷汗涔涔,他從方才就感到不大對勁,肚子里熟悉的絞痛傳到腦子里只剩下一句話。媽的要生了。跟胡禮的水到渠成不同,葉汀純屬是自己倒騰的動了胎氣要提前生了,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還是高聳著的,胎兒還沒有下墜的趨勢,只是不安的開始踢動起來,下腹陣陣發(fā)硬,想來還要疼些時候。馬車里,胡禮忽然一聲壓不住的凄厲痛呼,嚇得葉汀一個激靈,勒住了馬韁,正正停在了宣王府門前。“狐貍!”葉汀顧不上別的,推開車門見胡禮躺在榻上,長發(fā)散亂,狼狽的黏在臉上,身下的被褥已經(jīng)被他抓破,偌大的肚子墜在下腹,隨著他的粗重的呼吸微微顫動。葉汀沒見過人生孩子,自己生的時候也瞧不到自己的狼狽樣??匆姾Y的時候,葉汀有些懵。從軍士祭酒到內(nèi)閣首輔,在葉汀心里,胡禮一直都是從容如水的,能一邊剝花生一邊悠悠然三言兩語直破城池,能一邊扒菜一邊舌燦蓮花般巧借數(shù)十萬大軍,能一邊捧杯小酌一邊忽悠的葉汀上躥下跳追兔打鳥……嗯?葉汀搖了搖腦袋,總之他是沒有見過胡禮這么狼狽的時候,難免心疼擔憂。八十三,王府的家丁見門前停一馬車,忙過去詢問,剛一伸腦袋就被葉汀給逮個正著,一把揪住了領子。“快去宮里喊你家王爺回來,王妃要生了?!比~汀抹了把臉上的汗,又道:“對……快去抬個床攆出來,你們王妃要把孩子生車上了,快點去!”那家丁也是嚇了一跳,連連點頭要去安排又被葉汀一把給撈回來。葉汀眉頭緊皺,咬緊牙關不痛呼出聲,咝咝從齒縫里抽涼氣,半晌才又擠出幾個字來:“派人去宮里傳信的時候,順帶著把陛下也叫來……他兒子也……等不及了……”家丁一臉巨懵,連滾帶爬的跑去安排人手,滿腦子就剩下一句話。夭壽了!粗大事了!王妃要生了!君后也要生了!葉汀回到車廂費了好大勁把胡禮的褻褲給扯掉,顧不得什么先看看孩子是不是出來。低頭趴著瞅半晌,胡禮忍無可忍的把軟靠朝他砸過去:“你倒是看出什么門道沒有……啊疼……嘶呃……”葉汀搖了搖頭:“沒……不過還好你閨女還沒掉出來……”胡禮疼的抱著肚子輾轉(zhuǎn)在榻:“子檀……唔……好痛……”葉汀忍著腹痛握住他手道:“七哥馬上就來,別急別急……要不……我陪你說說話?!?/br>胡禮疼的厲害,勉強點了點頭,不住的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著。葉汀想了想,道:“也沒什么好說的,要不就說說七哥小時候做過的糗事吧……”胡禮:“……”不想聽※萬國來使,宮里大開宴會,彰顯大國國威。觥籌交錯間俱是攀比奉承之詞,皇家的貴胄們多數(shù)有些心中不耐煩,可仍是耐著性子應酬著。金樽玉盞,絲竹歌舞,魏煜卻總有幾分心神不寧,這時一貼身隨從俯身匆匆走過來,低聲在自家王爺耳畔說了句什么。金樽應聲倒,酒水撒了魏煜滿身,他失措的猛然起身。眾人不由得朝魏煜這邊看去……魏煜微微頷首,轉(zhuǎn)身到魏淵身旁去,滿臉焦急。“子檀?”魏淵微詫異。魏煜急急一禮,走近道:“陛下,家中來信,堪輿要生了,我得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