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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狂邪男子,他正是那慵慵懶懶的模樣,卻攝人心魂,他不懂世間情愛,然,他不悔與這人成親。看懂莫慮心中想法,玉謫羽勾起笑容,雙眼掃過門口的守衛(wèi),見他們的反應(yīng)就知道他們還不知自家殿主逃婚是為了什么,還以為只是對閔君傲擅自主張不滿的緣故。眼光看向雪桑那嚴肅又帶著復雜之意的眼神,玉謫羽笑得更加肆意,伸出手,握住了莫慮的手,卻不同于從前牽著而已,而是兩手交握,十指緊扣,就是要全落雪殿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殿主,已經(jīng)和他一體,再也不可分割!就這么兩手相握,兩人在眾人震驚的表情和吸氣聲下邁進落雪殿大門,又在一路見到的人同樣如此反應(yīng)下,來到了那春藤庭院,也就是莫繭萱從前居住過的院子。莫慮除了七歲時見了娘親第一眼也是最后一眼,他的記憶里僅僅只有那一日里娘親的模樣。如此情狀,莫慮與娘親并無多少親情,再加上莫氏一族本就寡淡,娘親即將離世的消息他并無多大感覺。心中只是想著,生老病死乃是常態(tài),自己也總會有那么一天。不過,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至親,雖只有一面,莫慮當時也年幼,關(guān)于娘親的記憶,他仍是清楚記得的。娘親生得極美,縱使他那時還不懂美丑為何物,他也是如此認為的。莫慮記得,當他踏入她的房內(nèi),娘親早已病入膏肓,就連身上也起了冰霜,那也是莫慮真正體會莫氏一族這病癥的可怕之處,寒氣無法被驅(qū)趕,就會灌至全身,使得身上的血都被凝固,竟是活活被凍死!那染上冰霜的蔥白手指伸了過來,莫慮伸手去接,竟被凍了個激靈,是比他的身體還要冰冷的森寒!然后,莫慮便聽到了娘親溫柔的聲音,帶著她在這世間最后的氣力。“自你出生之后,我便極少見你,到你會叫人,我更是不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就怕你心中有關(guān)于我的記憶。慮兒,原諒為娘心狠,娘親這七年一直是這病弱的模樣,我不想讓你從小便在我這被莫氏一族的病癥陰影里長大,娘親盼望龍神醫(yī)所找的那個徒弟真是個可造之材,能救你,使你真正開懷,就同我為你所起的名,莫慮,生生世世都不要有煩憂,快快樂樂的活下去……”“這便是你娘留給你的話?”站在春藤庭院門前,玉謫羽聽莫慮說起他記憶中莫繭萱的事。“是,娘親與我也只說了這么一句而已?!彪m然在莫慮還不知的時候,莫繭萱也曾抱著莫慮說了許多話,但在他有記憶起,那是他與娘親的第一次見面。他是莫繭萱的親子,或許是這緣故,從來心中只有淡然的莫慮,在見莫繭萱之前也是淡然處之的,卻在見到娘親之后,生出熟悉之感來,然后,便是娘親說完那句話,便離開了人世,那也是莫慮長到七歲,第一次懂得何為情,親情,親人離世的傷情。“原來,你在七歲時便知道我有朝一日會來找你么?”玉謫羽調(diào)笑起來,這還是妙不可言的緣分,他雖自小被師父算計,到此時愛上莫慮,但誰又能保證,這一切都不過是師父計劃好的?世間緣分,又哪里是他們這種凡人能夠掌控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嗯?!蹦獞]點頭,初次見他時莫慮并未想這些,然,當他與玉謫羽在一起,所有事都成了連貫。推門進入娘親的庭院,院中種滿了她鐘愛的各種花朵,有些花朵的藤蔓攀附著旁邊的樹木,一直盤繞著上去,閔君傲一直都叫人每天打理。莫慮娘親的房間,更是一個不能被觸及之地,閔君傲并無命令莫慮之權(quán),若莫慮想進,落雪殿任何地方都是身為殿主可進的,但即使身為落雪殿的主人,莫慮也保留了爹爹懷念娘親的一方凈土,莫慮從未踏足過這里,除了閔君傲屬意的下人定期來打掃,這里只會有閔君傲一個人進入。推開房門,房里的閔君傲正背對他們站立在一張畫像前,玉謫羽仔細地欣賞了那張畫作,美麗出塵的女子,她是落雪殿上一任主人——莫繭萱。莫慮和她長得并不相像,而獨屬莫氏一族才有的絕世氣韻卻十分相近,只不過看她眉眼間盈盈笑意,就知莫繭萱少時所受的教導并非閔君傲教導莫慮那般嚴苛,可見閔君傲以愛之名,到底對莫慮做了多少不該做的多余事!從畫像上不難看出,畫她的人傾盡了全部的愛戀,玉謫羽根本用不著猜就知道,除了眼前這個背對著他們的男子,他根本不作二想。“爹?!蹦獞]邁步跨進門檻,站在門前喚了一聲。閔君傲依舊默不作聲,抬頭的姿勢癡癡的看著畫中的妻子,從她五歲他便成了她的隨身護衛(wèi),又經(jīng)過多年的努力,他終是被老殿主選為她的未來夫君。即使知曉與她成親過后也不能與她相守一生,而她也不會有同他一般的感情,閔君傲仍是喜不自勝。可當他心中難掩欣喜時,他隨她去參加了那一年的比武大會,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英豪,如同一道光般奪走了她的注目。他怎能忍受,莫家人動情,其后果不堪設(shè)想,這是自他被選做她夫君時便被告知的,他忍耐將心中所愛不宣泄出口,竟然被一個外人搶了去!好在他了解她,也了解莫氏一族對情愛不甚了解,他便提前將這情斬斷了。后來,那俊美的男子傷心離去,他最后在兩年后與她成了親。他以為,縱使沒有情愛,能與她相守近二十年也是好的,可情愛就是這般不能捉摸,已經(jīng)動了的情哪里是說斬斷便能斬斷的,他終是失去了她。他萬念俱灰,卻仍記得,他要替她守護好落雪殿,這是他所欠下的債,可是如今,他費盡心思想使得莫慮莫要走上她原來的路,為他選好妻子,最后莫慮竟然逃婚離去,憤怒如同被遏制的山洪,發(fā)泄不出去卻更加在胸中咆哮翻涌,只差一個突破口,就會淹沒所有。“她回去了?!背聊季?,閔君傲終于出聲,隱隱的怒火被壓制在喉嚨里,聲音沉得可怕。不等莫慮回答,閔君傲又道:“你的妻子,你打算如何?”閔君傲依舊不愿回頭,莫慮的相貌與雙親皆不怎么相似,卻是世間驚人的絕世姿容,比起莫氏從前的那些殿主更勝一籌。閔君傲卻極不愿見到莫慮那張臉孔,只因這世間的莫氏一脈,剩下的就只有莫慮,再也沒有莫繭萱,只要看見莫慮那莫家人才有的淡然絕世,閔君傲就難免心傷。這些年,他才會一直在外,不愿回到落雪殿中。“名不正言不順,你想他如何?”玉謫羽插嘴道,他早就因之前發(fā)生的許多事對閔君傲不喜,而那人自他們來到此處便不愿回頭看他們一眼,背身而立一派的器宇軒昂,不用看正面也能想見他一定也是一個外貌俱佳的人,而就是這么一個在他看來的衣冠禽獸,是將莫慮變成如今模樣的罪魁禍首。莫家人可以寡淡,卻并非莫慮這般的對“情”缺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