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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腦子里哪根弦搭錯了,我脫口而出:“你喜歡班花么?”“哈?”時賢轉(zhuǎn)過來看我,“怎么這么問?”“就大家都喜歡她啊…你也喜歡她么?”他眼睛眨了眨,收起笑容嚴(yán)肅地看著我說,“我不喜歡她?!?/br>“噢?!眴柾赀@個問題之后,兩個人之間的氣氛突然冷了下來,我可以感覺到時賢生氣了,即便我不明白他在氣什么。準(zhǔn)備離開廣場的時候,突然開始下大雨——那年的n市經(jīng)常下雨,可那天太過于突然,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帶雨傘,準(zhǔn)備道個別就跑回家。“我走了啊,用跑的我十分鐘就能到了!”“智雨你等一下!”時賢攔住我,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脫下來粗魯?shù)靥自谖业哪X袋上,“擋著!快走吧!”說罷他輕輕地推了我一下,我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他催促我:“走啊——”我的腳鬼使神差地動了起來,我轉(zhuǎn)身就開始跑,大概跑了一百米我回頭看了一眼。時賢還站在那里,上身只剩下一件單薄的T恤衫,單肩背著書包就那么站在雨里,可能他也沒有料到我會回頭,我們都停在那里望著對方。我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他對我揮了揮手,緊接著他轉(zhuǎn)身跑開,于是我也轉(zhuǎn)身繼續(xù)瘋狂地跑,在雨里我們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后來想想,我跑回家只需要10分鐘,他跑回家卻要用半小時,為什么要把校服脫下來給我呢?我回到家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也顧不上身上濕漉漉的情況,小心地把外套抱在懷里,外套上有一股很好聞的味道,說不上來是香皂還是什么,那個味道我也早已不記得,但是每次回憶起來,總是能想起那是我聞過最干凈的味道。洗完澡,我準(zhǔn)備做作業(yè),卻怎么也沒辦法專心,眼睛總是不自覺地去看掛在衣架上的外套。mama推門給我送牛奶的時候,驚訝地問我,“你怎么披著還沒干的衣服在寫作業(yè)啊?!”可是我舍不得脫下來。即便那只是一件普通的秋季校服,但它屬于時賢。那天我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你干嘛要把外套給我,你住的那么遠(yuǎn)?!?/br>他沒有回。第二天聽老師說他感冒了。再后來他來學(xué)校的時候,沒有找我要回那件校服,我也不再提。它成為了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一直靜靜被我珍藏著——2.身體上的發(fā)育比別人要晚一些,就連感情也是。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早就喜歡時賢了,卻一直在騙自己,把這段感情當(dāng)作是一場友誼。記得是飄柳絮的季節(jié),時賢請了兩星期的事假,說是一家人去泰國旅游。他離開的第二天,我莫名其妙地過敏,臉上脖子上紅彤彤一片,看著很嚇人。上課的時候還好,但一到休息時間總有幾個愛開玩笑的同學(xué)來找我的麻煩,他們笑我很丑,問我會不會傳染,甚至叫我“病毒”,他們說:如果碰到我的皮膚就會變成跟我一樣丑陋。我碰過的飲水機,課桌,甚至是作業(yè)本,他們都必須拿紙巾擦過才能使用,我也成為了他們課后的消遣,這種低劣的玩笑迅速的散播開來,后來不只是他們幾個人,連其他友善的同學(xué)都變了。我變得孤立無援,可我心心念念的事只有一件。“讓時賢晚一點回來吧,不要看到我這副樣子?!?/br>那天是午休時間,大家?guī)缀醵寂吭谧雷由祥]目養(yǎng)神,我也不例外,迷迷糊糊快睡著了的時候,我聽到耳邊有個聲音對我說,“嗨?!?/br>那聲音我太熟悉了,條件反射地睜開眼就看到時賢,他蹲在地上一只手撐著下巴,湊很近看著我。眼神里沒有嘲笑、沒有嫌惡、沒有歧視,時賢只是說了句:“是不是剪了劉海啦?比以前好看。”他說話很小聲,不知道是不是怕影響其他在午睡的同學(xué),明明只是離開兩周,我覺得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被別人叫“病毒”的時候,我沒哭。被一群同學(xué)堵在小巷子里威脅的時候,我沒哭。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哭。可時賢說:“你這小臉,抹了多少腮紅???”他笑著說的,安慰地拍了拍我的頭。我的眼淚就沒出息地掉下來,在心里罵著自己沒用,想把臉埋進手臂里。“怎么了?”時賢關(guān)切地問道,“智雨?”我準(zhǔn)備抬起頭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快一步站起來掀翻了桌子,吼:“我不在的時候誰動他了!”一切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整個教室的人都愣住,接下來發(fā)生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快進鍵,帶頭欺負(fù)我的男孩站起來大罵了一聲傻x,時賢二話不說就一拳掄了過去——好在老師很快就趕來阻止了打架,這件事便不了了之。很多年后的老同學(xué)聚會,當(dāng)年帶頭欺負(fù)我的人告訴我了一件事。他說,“時賢那家伙太折磨人了,連續(xù)一星期都在我家門口堵我,要求我以后都不準(zhǔn)找你麻煩你知道么?”另一個男同學(xué)聽到吃驚地說,“時賢當(dāng)時也找你了?他也警告過我!”緊接著又有男生站出來說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大家最后陷入了沉默。3.“喜歡的方式有千萬種,不管你要用哪一種,記得盡早告訴對方。”我曾給時賢曾寫過一封算不上是信的信。信里有這么一小段,是我用試探地語氣問的:“你會一直做我的朋友么?將來畢業(yè)了呢?你會因為有了新朋友就離開我么?”時賢看完并沒有回復(fù),而是直接轉(zhuǎn)過頭對我說,“坐這么近你干嘛總要寫字條?”我紅著臉不回答。“就這么喜歡寫信啊?”他看著我。我點點頭,“有些話當(dāng)面不知道怎么說,寫下來輕松一些?!?/br>“噢?!睍r賢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你就這么想跟我做一輩子的朋友?”我看著他又傻兮兮地點點頭,“當(dāng)然?!?/br>他看了我一會說,“不能是別的關(guān)系么?”我愣住了。他不會知道了什么吧?“不能么?”他見我不回答又問了一次。我不能再猶豫了,“能!”我鼓足勇氣說道。兩個人都陷入一種莫名地尷尬氛圍中,時賢轉(zhuǎn)過身去,我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無法直視他的眼睛、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看著他的背影一動不動,心情也一點一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