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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似乎不在紫山當(dāng)中。悠悠三年,轉(zhuǎn)眼就過去了。兩人相識以來,這是那個人消失時間最久的一次,久得讓他有點擔(dān)心,怕他出了意外。第四年過去。紫山內(nèi)部,白天黑夜都一樣,沒有證明時間的東西。他只能去估計,估摸著大概時間。一年,又過去了。終于,在他都快放棄時,那個人再次傳來消息,不同于往常的話,這次是用神念傳音,說出了自己的近況。他詫異道:“一只山雞在追殺你?你受重傷了,療養(yǎng)了幾年才痊愈?”在這一刻,他也松了口氣,得知那個人安然無恙。“現(xiàn)在被我烤了?!蹦莻€人輕笑著傳音,聲音仿佛就在他的耳邊:“翅膀金黃油亮,撒上一些佐料,再配上幾顆圣果,美味極了?!?/br>他有些無語,良久后才道:“別說了,我都三千年沒吃東西了。”是啊,三千年了,兩人已經(jīng)相識了一千年。“可惜啊,你吃不到?!蹦莻€人沉默了下,而后傳來神念:“如果我們能見面,我請你吃頂級大餐,世間獨有一份?!?/br>他頓時笑了,很是閑逸地問:“烤山雞嗎?”經(jīng)過那個人的描述,他現(xiàn)在只想吃烤山雞,金黃油亮的翅膀、撲鼻而來的香氣……“當(dāng)然不是?!蹦莻€人否決。……仙氣縷縷,霞光道道。一汪碧綠湖泊邊,男子換了身白色的衣裳,墨發(fā)垂落在肩上,面上帶著幾分笑意,輕聲道:“是烤鳳凰?!?/br>烤不死天皇這只老鳳凰。很快,他聽到白衣男子詫異的話:“是鳳凰后裔嗎?以前我在姜族時,曾吃過數(shù)次?!?/br>他傳音笑著回道:“我請你吃的頂級大餐,怎么可能是血統(tǒng)不純的后裔?”“但世界哪有真龍真凰?”白衣男子回問道。他沒有去回答,畢竟總不能坦白說出,他要烤不死天皇吧?那會嚇到人的。在這一千年來,他總在打破奇異世界,惹得它反彈,加固了防御。現(xiàn)在的他,雖然勉強能打開一條通道,可卻看不清紫山的情況,只能以神念感悟,用神念交流。他忽然傳音問道:“你還在穿白衣?”剛問完,他便輕笑了聲,這問的是什么話?何時,他跑去關(guān)注人的衣著了?但他不得不承認,白衣很適合姜太虛。“是白衣,你呢?”那邊的白衣男子問道。他笑著坦白傳音道:“我以前是金色羽衣,現(xiàn)在和你一樣,都是白衣。那是因為,你一身白衣很英俊?!?/br>話剛一說出口,他立刻覺得有點不妥。繼關(guān)注對方的衣著后,他又跑去關(guān)注對方的相貌了?雖然,姜太虛的確很英俊,但他都視絕代佳人為過眼煙云,如何會關(guān)注皮相?而且,還是一個男人的相貌?“我要如何找你?”白衣男子又問道:“每次都是你來找我,但這一次,過去了五六年,你音訊全無。”是的,等待并不好受。畢竟,誰也不知道,等待是否永無止境。“這次是我有錯。以后我在療傷前,會先和你說一下。”他笑著傳音道:“其實,不用擔(dān)心我,我沒那么容易死?!?/br>倒是……倒是姜太虛,被困在紫山中,沒有靈氣滋補,哪怕成了圣人,也有油盡燈枯的一天,甚至比一般圣人命短。“你我都一樣,被困在某地,能作伴一日是一日。”白衣男子回道,帶著幾分灑脫。事至如今,也沒什么抱怨不滿的。“是啊,時間不長了?!彼驼Z,似有落寞。他在奇異世界,自身又強大,壽命還很長,可是姜太虛的時間不長了,命元即將枯竭。他輕聲道:“我傳你一些養(yǎng)命術(shù)?!彼瓜履抗?,喃喃低語:“多伴我一日是一日?!?/br>他遵守了約定,哪怕受的傷再重,都會打開一條通道,告知白衣男子他的近況,大概要多長時間療傷,兩人多久時間才能再次交流。五百年過去,局勢越來越艱難,終究還是出了意外。不死天皇率領(lǐng)諸帝,前來圍剿他,他殺出一條血路,自身垂死,根本來不及打開通道傳訊,只能尋個偏僻地休養(yǎng)。那時,他的意識已經(jīng)模糊了,幾乎陷入了昏迷中,只能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遮蔽自己的氣息,納來仙氣滋養(yǎng)傷體,便沉睡過去。歲月悠悠,一年又一年過去。……轉(zhuǎn)眼過去三百年。紫山之中,這日,白衣男子醒過來,輕聲問道:“你還在嗎?”近年來,他的氣息越來越弱,被紫山困住至今,終是油盡燈枯,隨時會死去。數(shù)百年了,那個人消失了數(shù)百年,沒有傳過來一句話,也沒有任何消息。你在嗎?在開始,每隔數(shù)日,就有這樣一句話,從巖壁中傳出;接著,延展到每隔一兩個月問一句;最后,變成每隔幾年問一句。從“你在嗎”,變成“你還在嗎”。但毫無意外,從來沒有人回答,沒有人回應(yīng)他。他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再也無法精確計算出過了多少年,只覺得漫長無止境。漫長得讓他懷疑……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是他的幻覺,是他在孤寂中想象出來的人。四千年,他被紫山困住四千多年。從意氣風(fēng)發(fā)、如日初升,到意志消沉、風(fēng)燭殘年。其實,他已經(jīng)意識到,那個人發(fā)生意外了,說好了會傳訊的,如今發(fā)生這種情況,代表著,那個人很可能死去了。原本他還抱著希望,覺得或許是那個人傷勢太重,無法給他傳遞消息,可等了數(shù)百年,希望已經(jīng)落空,答案越來越接近:死亡。一天又一天過去,一年又一年過去,他始終都沒有等到那個人,倒是再次遇上活人。那是個少年,只在彼岸境界,為了尋找源天書,為了打破圣體詛咒,進入紫山之中。四千多年了,他堅持了這么久,熬了這么多年,終究還是會死在紫山中。最后一絲希望沒了。為了不讓九秘斷絕,他傳出了斗字決,自此無牽掛。“前輩,我如何做才能幫助你?”當(dāng)那個少年問出這句話時,他忽然憶起曾經(jīng),自己也曾向那個人問過意思相同的話。但話猶在耳旁,人卻已經(jīng)……他帶著無限惆悵,積攢了些力氣,落寞地開口,說出那個人曾回過他的四個字:你太弱了。你太弱了……讓人無奈的四個字。傳完斗字決后不久,他就力竭而昏迷了。在那一刻,他心中明白,這一睡,應(yīng)該再也醒不過來,殘留在腦海里的最后一個意識,就是那個人失約了。說好了會傳訊,會告訴他近況的,可是,數(shù)百年過去,他始終沒有等到。既然不會守約,當(dāng)初為何要承諾?當(dāng)、初、為、何、要、承、諾?!只是沒有想到,他會再一次醒來,原因在于那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