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身份錯亂……那時的他，尚未自斬神王本源，以他當(dāng)時的境界，自然能聽到她們的談話聲。

太過匪夷所思，以致那時他一笑置之，并未將它當(dāng)回事，但今日再回想起來，卻有了另一種見解。

“嗯。”紫霞輕輕應(yīng)道，而后偏過頭，細(xì)細(xì)打量著他，片刻后輕語:“你說過不反感的?！痹诤茉缜八銌栠^他，他當(dāng)時回答不反感龍陽之癖。

“心理上不反感，但不知身體上如何。”姜太虛答道，目光漸漸平和下來，氣質(zhì)再度歸于淡然，“那既也是你，我便去試試?！?/br>
他放開紫霞的手，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向無始漫步過去。顯然，他有五六分醉，腳步略顯不穩(wěn)，目光不是很清明。

“不在紫霞身邊待著，待會打起來，可無人護著你……”無始淡淡道，但話沒有說完。

只因，姜太虛毫無停滯地過來，渾身帶著濃烈的酒香味，直接抱住了他的腰，幾乎在同時刻，輕輕地吻上他的唇。

無始一臉懵逼，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表情、動作都凝固了。這貨喝錯酒了，居然敢吻他，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

這個親吻動作，讓他措手不及，壓根就忘了，他是修士，而他是凡人，他能輕而易舉地推開他。

時間定格在這一刻。

眾圍觀群眾面部表情精彩，大張著嘴望著這一幕，口中能塞進一個雞蛋。更有甚者，忘記自己凌立在空中，在極度吃驚之下，直接摔了下來，啃了一嘴的草。

姜太虛退后一步，不知是在嘆息還是感慨，自語道:“雖然不喜歡，但也不反感?！彼D(zhuǎn)過身，朝原路返回，站在紫霞的身邊。

紫霞也是一臉懵逼，凝視他很久，才道:“看來你真的醉了。”她看向周圍，那繞了一圈又一圈，天上地下黑壓壓的一群人啊。

看看那群圍觀群眾，那吃驚的模樣，讓她都有捂臉的沖動。

眾圍觀群眾的臉色變了幾變。他們原以為，中州羽化王愛慕紫府圣女，才前來大打出手，但實際上是為了那個凡人？

原來真相是羽化王斷袖，心戀一個凡人，但那凡人深知禁忌戀情不容于世，因而投入紫府圣女懷中。

羽化王自然不甘心，便即前來搶人，怎奈那凡人心意已定，不肯回心轉(zhuǎn)意。

羽化王傷心之下心灰意冷，轉(zhuǎn)而接受柳尋望的表白，卻不想，這番舉動刺激了那個凡人，于是出現(xiàn)了眼前這一幕。

眾圍觀群眾點頭，自認(rèn)為發(fā)現(xiàn)了真相，都在搖頭嘆息，好一個深情不悔的羽化王，好一段虐戀情深。

他們望向姜太虛，將他從上打量到下，又從下打量到上，皆是一臉驚嘆，都覺得小覷了他。

一個凡人，讓中州羽化王徐子軒黯然神傷，又讓東荒先天道胎紫霞欲罷不能。這可是兩種有名的體質(zhì)，兩位有名的天驕。

“凡人做到這一步，足以自傲一生了。”有人低語，說不出是羨慕還是感慨。

紫霞蹙眉輕語:“就算要試，你也不必跑去親他?！?/br>
聞言，姜太虛蹙了蹙眉，聲音溫和:“他也是你，總有一日，你們會相融的?！彼€有一句話未說出口:也不知到那時，誰是主誰是次。

現(xiàn)在的局勢很明顯，紫霞偏向他，而無始偏向柳尋望。

雖然，他的話點到為止，但紫霞已明了。兩半元神，一半滅掉另一半，這顯然不切實際，所以最好能達(dá)成共識。

要么都不愛，要么都愛。

“不用管他，他能想通最好，想不通我也只能壓制他了?！弊舷驾p語，微皺著眉頭，“我和他未相融前，你少和他接觸?！?/br>
雖知道是同一個人，是她自己，但因感覺不到另一半元神的心緒，便隔了一層，自然不希望自己的戀人去和他親密接觸。

“好，原本也不喜歡?！苯搼?yīng)允，沒有半分猶豫。

“不喜歡？那我的呢？”紫霞挑眉，聲音中帶著幾絲笑意，“洞府里的，你喜不喜歡？”

姜太虛想了想，答道:“沒太大感覺?！?/br>
“真坦誠?！弊舷嘉⑽⒁恍?，也不怎么失望，畢竟早已感應(yīng)到了，在她付出全部熱情時，他的反應(yīng)總是淡淡的，“不過，我會讓你真正喜歡的?！?/br>
“你可有考慮過另一種情況？”姜太虛望著前方，似乎在看無始，也似乎在看遠(yuǎn)處青山，溫和道:“如果你壓制不了他，反被他壓制了呢？”

都是一半元神，誰能弱于誰？細(xì)細(xì)算來，相對而言，紫霞還弱勢些。

“你想說什么？”紫霞皺眉，目光在一瞬間冷下來，如同刀鋒一般，有些銳利迫人，冷聲問道:“讓我放棄你嗎？”

她一揮衣袖，甩出一片紫色霞光，將此地隔絕起來，讓外人查探不到。

她話鋒一轉(zhuǎn)，面色有些冷漠，“當(dāng)?shù)弥嫦嗪?，發(fā)現(xiàn)你我性別相同，你心中便傾向于分開了。你對我，本就沒多少感情?！?/br>
姜太虛開口，正欲說話時，又被她截斷:“我再提醒你一遍，我不可能放開你。你若真不愿與我在一起，那就祈禱他能壓制我，抹除掉我的意念?！?/br>
“紫霞。”姜太虛輕聲叫道，帶著一絲無奈，亦有幾分擔(dān)憂，放低了聲音:“你雖然忘記了，但還是無始大帝，古來最強勢的大帝，氣吞山河、英姿偉岸?！?/br>
仙路盡頭誰為峰，一見無始道成空。這句話，流傳至今，代表了世人對他的推崇。世人難以忘懷，無始大帝震古爍今，將古之大帝之威發(fā)揮到了極致。

紫霞一怔。

“這個世界，是從月圓圣體沖關(guān)那夜開始的?！苯撦p聲道:“畢竟細(xì)細(xì)推來，在月圓之日，很多人開始不對勁。圣體沖關(guān)后，我們曾數(shù)次對弈品茶，那時的你，自信飛揚、從容淡然。”

“在那條山下小路上，在原始山脈里，在馬車上，你總說我逃不掉，注定是你的;而之前在洞府中，你說你想通了，選擇放棄，可在竹林里，你又決定繼續(xù)下去?！苯撈届o地敘述:“開始由你定，結(jié)束由你定，再開始亦由你決定?！?/br>
紫霞沉默。

“我實在不知道，我到底做過什么，”姜太虛輕語，似乎嘆了聲，繼續(xù)道:“才讓你覺得，我隨時會離開你，才需要你一遍遍提醒我:你不會放開我。你的自信呢，從容呢？”

“開始、結(jié)束都由我決定，是因你不在乎，你從不曾主動過?！弊舷及欀迹睦镉行琅?。她也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很挫，奈何總放不下。

旁邊這罪魁禍?zhǔn)?，居然還說著大道理，讓她要自信從容，也不去想想，是誰讓她變成這樣的。

姜太虛沉默片刻，輕聲道:“以我的性子，哪怕喝醉了，也不可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去親吻一個男人?！?/br>
紫霞愣了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比她偏向他，相對而言，無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