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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崩钚穆曇粼絹碓叫?,到了最后似乎是在喃喃自語。這時一個小兵捧著糯米糕點(diǎn)興沖沖地過來,道:“李總督,這是你要的糯米糕?!?/br>李玄聽見那小兵的話語,卻沒有回頭,自顧自的走進(jìn)那家客棧李修齊看著李玄走進(jìn)去,開口想說些什么,但又住嘴了。他對那小兵輕聲說道:“這幾塊糕點(diǎn)你就自己吃了吧?!闭f完回到馬車?yán)?。馬車?yán)锩娆F(xiàn)在空無一人,卻有著一絲淡不可聞的血腥味,這股味道突然讓他打消了下車的念頭,他覺得,就算被討厭,被埋怨,也總比日后后悔來得好,這么想著,李修齊朗聲說道:“回軍營。”李玄在這廂房里怎么住怎么不舒服,他看著滿桌子的水果糕點(diǎn),心道:“剛剛不應(yīng)該那么任性的,至少應(yīng)該把那幾塊糯米糕吃了再發(fā)脾氣。”但現(xiàn)在后悔又有什么用,李玄只能將就著捻起一塊包著花餡的東西,咬了一口,“噗……”的吐了出來。這是什么玩意兒?李玄真不明白怎么會有花餡的東西存在,他將那咬了一口的東西給放回盤子里,輕輕的嘆了口氣。這時在一旁沒出聲的小廝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爺兒,是東西不合口味嗎?您想吃什么,跟小的說,小的這就給您弄來?!?/br>李玄幽幽說道:“我想吃的,哪是你能弄來的,我自己都弄不來。”說完長嘆口氣,道:“我自己下去吃碗湯面好了?!?/br>那小廝忙說道:“誒,別呀,您那位爺特定囑咐我不能讓你出這門半步,他說您身負(fù)重傷,不能到處亂跑?!?/br>“他倒是想的周到!”李玄哼了一聲,說道:“你怎么就這么聽他的話?他囑咐你,你就聽啊?”那小廝面露難色,“這……這……”李玄有些明白了,便道:“說吧,他是怎么囑咐你的?”“額……”那小廝吞吞吐吐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李玄便道:“既然你說不出來,那我就替你說了吧。他是不是給你好處了?他是不是塞給你一塊碎銀子,然后輕聲細(xì)語的跟你一番叮囑?”“額……”這話是全對,那小廝的表情也暴露了一切。李玄冷笑,兩手枕在腦袋后面,道:“我現(xiàn)在身上沒錢,又元?dú)獯髠?,跟你動不了粗,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掌柜的,告訴他,你拿了好處居然沒分給他。你說你掌柜的知道了,會不會生氣?”小廝一聽,大驚失色,忙道:“這位爺,您別介別介啊……”“嚯,你一個南方人怎么都出京腔都嚇出來了?”“還不是給你帶歪了……”那小廝嘀咕了道,然后哭喪著臉,說:“這位爺兒,您愛上哪吃面,便上哪兒吃面,小的不敢多嘴了,不敢多嘴了?!?/br>李玄瞧那小廝年紀(jì)又小,低著頭怪委屈的,別沒再欺負(fù)他,道:“瞧把你給嚇的,來,跟我一起去吃碗面,我請客!”李玄在到了大廳,要了兩大碗面,碗里是手搟的粗面條,上面淋著麻油和雞絲,堆起來的雞絲上點(diǎn)了幾片香菜,木筷子往里面一挑,面和進(jìn)湯里,雞絲和進(jìn)面里,濃香四溢。李玄吃了一大口,連道好吃,心想要不要把這神廚給挖回宮里,以后天天給他煮面。李玄正吃得香甜,卻見那小廝坐在他對面,扭來扭去,筷子也不肯動一下。李玄便放下碗筷,問道:“怎么?連這個面子都不給我?”小廝搖搖頭,道:“爺兒,您吃飯,小的哪好一起吃呢?”李玄嘆了口氣,道:“行,爺不吃,看著你吃,行了吧。”然后真的一本正經(jīng)看起來。那小廝這下更是坐立不安,干脆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道:“小的,小的還有事兒……”李玄道:“你行了吧,李修齊交代的不是讓你看著我嗎?你要是不坐在這兒吃面,你信不信我馬上跑,看你到時候怎么交代。而且這面又不白給你吃的,我有些事兒要問問你?!?/br>小廝一愣,問道:“爺兒,小的是剛來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啊!”李玄道:“你別怕呀,我還沒問呢!你的面都坨了……”李玄有些惋惜的看著那碗糊到一起的面條?!澳阒恢廊梳t(yī)藥鋪的掌柜現(xiàn)在怎么了?”“仁醫(yī)藥鋪?這大家都知道,那掌柜被人給打了一拳頭,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該臉已經(jīng)好了。仁醫(yī)藥鋪也接著開,不過立了個牌子,說本店不再進(jìn)購半枝蓮?!?/br>李玄微微低頭,細(xì)想了一會兒,又道:“你可知道是誰幫著那仁醫(yī)藥鋪老板的?據(jù)我所知,仁醫(yī)藥鋪藥庫都被搶了,里面的東西也被砸得稀巴爛,怎么這么快就收拾妥當(dāng),開業(yè)迎賓了呢?”那小廝說著說著,放松了許多,開始美滋滋的吃著碗里的面條,他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要我說,仁醫(yī)藥鋪就是該的,大家看不慣這個黑心掌柜好久了,他們家不是第一次這么做這種事兒了。去年,秋天天變得快,一下子冷了,凍病了好些小孩,這些小孩要買治風(fēng)寒的藥,那些藥也被藥鋪給抬得高高的,買都買不起?!?/br>李玄面色微沉,道:“這街頭巷尾又有說起過仁醫(yī)藥鋪消息如此靈通的原因嗎?”小廝搖搖頭,道:“沒人說過,不過有人說仁醫(yī)藥鋪里面有個大夫,挺神的,說能藥到病除,不過診金奇高??稍僭趺锤咭灿腥讼胝疫@個白神醫(yī)看病呢?!?/br>“白神醫(yī),”李玄喃喃道,“這白大夫可是白源的親戚?”“哎呀,”小廝被面湯給嗆著了,道:“爺兒,您怎么能亂叫白知府的名字呢……他可是大官呢!”“你們都很怕官?”李玄問道。“廢話,當(dāng)然怕了,怕的要死……”小廝說罷,端起碗,咕嚕嚕的將面湯喝的一滴不剩。李玄道:“你這是幾天沒吃東西了?慢點(diǎn)吃,別嗆著了!”那小廝不過十來歲,長得清瘦,這種瘦是長期勞累而又吃得不好造成的,李玄看著那小廝頭上翹著的幾根黃毛,心里一陣難受。他在宮里,在京城,日日聽的,都是給他父皇歌功頌德的話語,他聽得多了,也都信以為真。他真的以為在這宇晉國里,人人都過著好日子,他真的以為在著宇晉國里,人人都能吃飽穿暖衣食無憂?,F(xiàn)在李玄才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在這種天高皇帝遠(yuǎn)的地方,小老百姓們過得一點(diǎn)都不好,他們老老實(shí)實(shí)種地,卻要看天吃飯;他們勤勤懇懇勞作,卻要看官老爺?shù)哪樕???墒撬麄兯坪趿?xí)慣了,覺得這種日子也沒有什么問題,一天至少還有一頓吃的,不錯了。李玄清了清嗓子,道:“你……為什么這么怕官?”小廝答道:“爺兒,爺兒,您不會是什么官吧……我可沒別的意思,沒別的意思……”李玄干笑一聲,道:“我哪里是什么官,”李玄這說的是實(shí)話,他還沒封王,真的不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