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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的傳世名言,我前東家的辦公室里,也掛過一樣的話。”姚父點了小火爐煮茶,烏龍茶需得少量水潤過,再用燒沸的水沖泡,茶湯的顏色才會清澈艷亮,入口醇厚甘甜:“我調閱過你的簡歷,你之前所在的單位比若鄰手里接管的這家小公司實力雄厚,業(yè)內不敢稱第一,也排得上第二。你放棄那么好的平臺,是自己萌生了單干的心思,脫身出來;還是為了其他的什么人?”秦少游畢恭畢敬的從姚父手里捧過茶杯,說:“寧為雞頭,不當鳳尾。我跳槽之前,在原單位只是二流員工罷了,比我厲害、資歷老的前輩太多了;更年輕的、更富有才華的新人也太多了。您在商場打拼多年,應該更明白成功離不開實力,魄力,機遇中的任何一個因素,而機遇又是最難得到的。平臺越大,越有人跟你爭,就越落不到你頭上。”姚父訕笑道:“還有一句古話叫做人往高處走。走到高處,你才能看到更廣闊的天地。你再多熬幾年,未嘗不能出頭。”“我剛入行的時候也是這么勉勵自己的?!鼻厣儆蚊蛄艘豢诓?,也跟著笑了笑,“但是現(xiàn)在年紀到了,想成家了,首要的任務就是掙錢,掙更多的錢好好養(yǎng)家。單干的心思我確實有過,老同學開了一家工作室,邀我合伙;只是這邊后來又追加了待遇,適合賺幾年快錢,我就推后了單干的計劃?!?/br>他看著姚父和姚若鄰有幾分相像的輪廓,無惡意的撒了一個小謊:“另外一部分原因也的確是為了姚若鄰,我喜歡他,所以想方設法接近他。再好的平臺,再多的機遇,都換不來一個接近他的機會,那我情愿不要。”姚父的目光停留在他臉上,黑洞洞的眼睛不顯山不露水,卻盯著人脊背發(fā)毛:“但你也別忘了,姚若鄰頭頂還壓著姚氏集團,姚氏輪不到他一個小輩來做主。莫說是你這樣一個小小員工,就是姚若鄰以后的去留,也是我們這些掌權的老一輩說了算?!?/br>他把茶杯放在木茶擺上,十分惋惜的嘆了一口氣:“你不缺實力,亦不缺魄力,將來肯定會有一個錦繡前程。而姚若鄰在家族給他鋪好的路上安安穩(wěn)穩(wěn)走下去,不需要吃任何苦,就能一輩子高枕無憂。你們兩個令人羨艷的未來,折在一時沖動的愛情上面,值得么?”秦少游懇切道:“我對他不是一時沖動,愛情這一回事也不是可以拿價值的多寡去衡量的。說一句不好聽的話,你跟伯母同床共枕的時候,會時刻計算這個女人給你帶來了多少利益嗎?我在若鄰的房子里看過你們年輕的照片,那年代的自由戀愛,比現(xiàn)在只會更為純粹吧?”“牙尖嘴利?!币Ω笍谋亲永锢淅浜叱鲆宦?,臉色卻比之前緩和了不少,“有些話我本來準備單獨跟若鄰說,既然你自認和他情比金堅,那我也不瞞著你了。你們兩個人的事,在我眼里實際上相當于一場極易失敗的投資。他mama想插手,扭轉兒子的心思,及時止損,免得他跟一個男人同渡余生,老了以后膝下無子,孤零零的一個人后悔當年不懂事?!?/br>“但我覺得他既然不惜代價的將自己全部投進了你這份愛情里,以后是有情飲水飽也好,是賠本賠到一無所有,孤苦無依也好,都是他自己今天的決策所得到的回報,風險由他一力承擔,苦果也只是他默默吞下。我又何必多管閑事,替他經(jīng)營人生,替他分擔風險?”秦少游訝異道:“您是想由著我們去?”姚父謹慎的強調道:“我不會支持你們,也懶得阻撓你們。只是想告訴你們,既然跟父母賭了這條路,以后別癡心妄想做父母的會替你們收拾爛攤子,我經(jīng)商多年向來是壁虎斷尾,從不投入無謂的精力去拼一個兩敗俱傷的局。”壁虎斷尾四個字令秦少游心底驀然咯噔了一下,聯(lián)系姚父一直提及的前程和投資回報,慌張的問:“他若是堅定不移的選擇跟我走下去,你們就不打算認他這個兒子,看著他自生自滅?”姚父點點頭,說:“他如果非要跟父母犟,他mama就準備讓家里的長輩們在下一次董事會上解除他的職務,他背靠姚氏得到的利益也將一一收回。這種后果我不會替他兜著,同樣我也不會落井下石,耍手段逼得你們走投無路,孔雀東南飛不可。停頓了半晌,又緩緩續(xù)道:“這是我和他父子一場,能做出的最大讓步?!?/br>作者有話要說:秦少游(媽耶.JPG):合著不是鴻門宴也不是親家酒,是最后的晚餐啊魚頭:明明是白富美落難記,果然丈母娘是最難纏的女人。第57章第五十七章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秦少游明白姚若鄰身上系著的不單單只是一個保守家庭,背后還牽扯著許多利益。他隱約聽說過姚氏枝繁葉茂,你若不極力往上爬,便會受到旁系枝椏的打壓,不許你越過他們抽枝發(fā)芽。面對如此境地,姚父給出的退讓確實稱得上最好的結果。秦少游沒有立場得寸進尺,只能感激似的笑了笑,說:“以后的路不管遇上多少坎坷,我都會和若鄰互相扶持著,慢慢走下去。不會辜負您的讓步,也不會叫旁人看我們的笑話。”姚父輕輕發(fā)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單音節(jié),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滿溢出來般:“大丈夫一諾千金,但愿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姚若鄰與姚母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臉色亦不太好看。秦少游余光睨了睨滿地碎瓷爛杯,心知他們母子也曾經(jīng)歷了一番激烈爭吵,以至于兩個脾性較為溫和的人都怒不可遏,險些大打出手。他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湊得姚若鄰很近,一來想仔細打量一番后者有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二來是防止姚母再次發(fā)作,他也好擋上一擋。姚若鄰見他和父親的談話已然結束,一面隨手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衣服上濺到的茶水,一面漫不經(jīng)心道:“飯吃完了,時間也不早了,明天公司里還有很多事要處理,我這就送你回去吧?!苯杩谒土饲厣儆我欢温罚⑽丛诩抑辛羲?。秦少游坐在狹小的空間里,頭頂一束類似陽光顏色的燈打下來,擋風玻璃上登時浮現(xiàn)了兩道模糊的倒影。他盯著這影子,姚若鄰的輪廓像一滴墨融進了水里,看得不甚清晰,卻也能透過不甚清晰的眉眼,不甚清晰的唇齒,感知到他此刻的郁郁寡歡。汽車一旦自分岔處的噴泉池開出去,遠離了這棟樹影婆娑的房子,他們的將來就一切都有了定數(shù)。再沒有人會想方設法的分離他們,再不用提心吊膽地等著親情這把懸在頭頂?shù)牡逗螘r落下,該攤牌的都攤牌了,該爭取的也都爭取到了,即使日后面包減少了,六便士丟棄了,他們也還有彼此,以及明朗的一輪皎皎白月。秦少游恍惚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