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3
否定啊,”劉國卿垂下眼睫,言語悲愴,“安喜是我們倆的兒子,我對他的愛不比你少?!?/br>“……”“回家吧?!眲渑呐奈业募绨?,輕手輕腳地接過安喜,“今晚咱三個一起睡,好好睡一覺,明天得起大早呢?!?/br>作者有話要說: 萌萌噠小安喜又要下線...明兒就回家啦,活干完啦,又可以浪啦,時間更充裕啦,每天都會鞭策自己快快更新噠!相信我!☆、第一百八十八章夜不成眠。安喜這小子睡覺睡成個八爪魚,小胳膊小腿兒全部纏繞在我身上。他以前在襁褓,裹得嚴嚴實實,這毛病便沒有顯現(xiàn),松綁之后,卻是肆無忌憚了。劉國卿撐著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中間的小寶貝兒,我招呼他靠近些,讓他的胸膛貼附上安喜的后背,就好像是獨為安喜造的避風港。劉國卿催我睡覺,我也催他,可兩人皆不如愿,只好各退一步,閑聊道:“你是之前就考慮到,要將安喜送進慈恩寺?”“不是,我也沒合計一個女人會這樣堅持。但她也是為了安喜好,所以也不想為難她?!?/br>“那慈恩寺要是不收,咋整?”“聊唄,磨唄。我見過慈恩寺的老住持,挺好說話的?!?/br>我輕輕拍拍安喜,說道:“我看懸,這可不是小貓小狗,扔廟里就完了,他得吃飯、念書,還得有人照顧。現(xiàn)在到哪兒,一提吃,人就全跑了,誰還管個年幼的孩子?”“說照顧,不是還有他奶奶,多少也是能在廟里做事的?!眲涞?,“政府每年都會給寺廟撥一筆款子,每月也有口糧。日本人信這個,你沒看滿大街建‘忠靈塔’‘忠靈廟’呢?平日里都得要和尚照看。不把廟里頭的供好了,日本人的‘英魂’可就沒處去了。”我還想說些什么,忽而下腹一熱,向下看去,小兔崽子睡得更加香甜,卻給了老子畫了一幅幅員遼闊的地圖!床單也暈濕了大片,倒是沒蔓延到劉國卿身下。衣服淋淋漓漓,漸漸濕冷,春季夜晚正上料峭春寒。我給小兔崽子扒下褲子,他的小雞雞顫巍巍地暴露在空氣中,渺小脆弱,清白無辜,卻是水淹之患的源泉。安喜凍得縮縮小腿,仍是沒醒,反而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嚕。我去衣柜拽了張羊絨毯子給他包好,劉國卿已經(jīng)撤了床單,他接過安喜,說道:“你去沖一沖,換個衣服,別凍著。床單衣服啥的堆那兒,明兒我洗?!?/br>讓我洗我也洗不明白。沖掉一身sao味,撿了件厚實的睡衣穿了,出來后卻見劉國卿換到了客房去睡。主臥的門關著,腳底板依稀能感到從門縫中透出的幾縷涼颼颼的夜風。客房簡陋,床上只臨時鋪了一張干凈的床單。劉國卿讓出他剛才臥暖的位置,越過安喜,說道:“那屋通通風,先在這屋將就一晚。”洗過澡便覺乏了,不再多話,鉆進被窩,一刮安喜的小鼻子,輕聲道:“就你沒事兒找事兒!”安喜動了動,又不自知地變成了八爪魚。小孩子愛賴床,起得晚,清早洋辣子似的,吭吭唧唧地往被子深處鉆。我掀開被,拎雞崽子似的把他拎起來,劉國卿眼疾手快地給他套好衣服,接著拿來濕毛巾給他擦臉。安喜哈欠連天,開始鬧脾氣。我舍不得打,卻舍得罵,然而才說了一句重話,安喜便紅了眼圈,眼淚撲簌簌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把我心疼得喂!趕忙輕聲細語道:“二叔也是著急,咱不哭了好不好?”安喜不領情,揪著胐胐的毛往后躲,哭道:“我不和二叔好了!我再也不和二叔玩了!”我嘆口氣,翻出糖來遞過去,卻被他一巴掌拍掉地上。劉國卿看不過眼,撿起糖道:“給你立規(guī)矩,你還橫上了!你不吃是不?你不吃我吃!”安喜沒料到是這個套路,忘記了哭,眼睜睜看著雪白剔透的糖塊進了劉國卿嘴里,扭過頭來和胐胐大眼瞪小眼,反應過來后,哭得更傷心了。我低聲罵一句“跟孩子搶什么糖!”,然后連哄帶騙將安喜帶到餐桌上喂飽,再塞進汽車去接他奶奶。春天柳絮紛飛,如松軟的棉花。安喜看著好奇,臉趴在窗戶上,鼻子都壓扁了。劉國卿瞥他一眼,好笑道:“安喜,你瞧外面飛的像什么?”安喜莫名激動道:“像棉花糖!”我一時無語。棉花糖價格昂貴,放在西方也是稀罕物,東北孩子多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偏偏他一個三歲孩童記得牢靠,定是與鄒繩祖生活的時候接觸過。這姓鄒的倒是會慣孩子,想必將安喜送到偏遠郊外的娘娘廟,是萬不得已而為之了。劉國卿道:“你不是愛背詩嗎,三叔再教你一句,‘白雪紛紛何所似?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br>這便難了。安喜聽不懂,說道:“你說啥哪!”“意思是,下大雪了,大雪像啥呢?一個人說,大雪像往空中撒咸鹽,另一個人說,不如說是柳絮隨著風在空中飛。”安喜道:“不對,不對!你看看,棉花糖是軟的,哪像大雪呀!”劉國卿與安喜各執(zhí)一詞,爭執(zhí)一路,直到老太太上車方休。安喜跟老太太挺親,見面就叫“奶奶”。我本著私心,不愿讓安喜離開懷抱,便對他的掙扎故作不知。待到安喜安分下來,已經(jīng)可以看到慈恩寺莊嚴恢弘的灰瓦屋檐?;疑\罩在太陽的光輝中,漾起水波般流光溢彩。寺院邊門正敞開,我們抵達時,和尚們剛下早課,禿頭個頂個嶄亮反光。他們拿著飯碗,按照秩序去飯?zhí)檬垺?/br>安喜好奇,也要跟著隊尾去一探究竟。劉國卿彎腰攔住他,對我道:“你看著他,擱外面等會兒,”又對老太太道,“大娘,您跟著我去見一見住持吧?!?/br>此去好些時候,安喜和胐胐都玩累了,兩人還未出來。我既擔心交涉不順利,又要看著小兔崽子四處亂竄。時至晌午,安喜滿頭大汗地玩回來,叫道:“二叔,我餓了。”我也無法,手上沒吃的,寺院外也空寂,人煙罕至,是個修身養(yǎng)性的好去處。我只好哄他:“咱再等會兒,一會兒你三叔和奶奶出來了,咱就吃飯?!?/br>安喜鬧得慌:“可是我餓!”我一看干餓著也不行,劉國卿沒有出來的意思,又不放心留下安喜一個小孩兒呆著,便只好委屈胐胐,讓它自個兒等著劉國卿。慈恩寺拐個彎有幾家飯館,都是日本人的營生。再遠點兒,角落里有個攤兒,是賣豆面餑餑的。大鍋敞著蓋兒,仿佛卸了簾子的深閨姑奶奶,令人好不失望:那些餑餑形容粗糙,做工拙劣,粗略一打量便難以下咽。可是這周圍,也沒別的吃食了。我買了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