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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吉絲房的效益果然不好,但還不至于無法支撐。鄒繩祖打的什么算盤,我看不透,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這天中午,劉國卿收拾得光彩照人,頭發(fā)也用了發(fā)油,穿的還是軍裝,出門去參加婚宴。我是去不得的,便在家里繼續(xù)翻書,書已從各路史料拓展到了神仙話本。劉國卿臨出門時道:“你別再瞎跑了,我看看能不能見著安喜,回來告訴你。”我捧著一本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聞言精神了許多:“好??!看看他長多大了,胖了瘦了,能叨叨幾句話了,估計都把咱給忘了吧?!?/br>劉國卿道:“就是看一眼,哪能知道那么老多。”我有些失望,待他走了,便不再想,轉(zhuǎn)而開始合計著東陵那個大窟窿,那扇門后面,我估摸這是個大墓葬,想彭答瑞一個守陵人,我阿瑪那些個墓,都是暴露在山郊野外的,有啥可守的?守的沒準就是那扇門后頭。那地兒古怪,兩排好幾壇子的美酒,彭答瑞偏藏著掖著不讓我喝,還有那關于寶藏的奇詭論調(diào),我?guī)缀蹩梢钥隙?,所謂墓葬,就是那些個陪葬品了。日本當初尋找寶藏時,不是還懷疑是藏在我阿瑪?shù)哪估锩媪藛幔?/br>我阿瑪?shù)呐阍崾遣凰闵伲吘故腔实巯铝酥?,是賜葬,但當時東北正是張大帥的天下,皇帝自己都自顧不暇,對東北更是望塵莫及,因此陪葬也不算多。至于在彭答瑞那里出現(xiàn)的,我阿瑪?shù)哪?,就那么個小土包,里面能放下啥?那么,要想一探那扇門背后的究竟,首先便是要搞清楚那酒了。腦袋正天馬行空,忽然一聲巨響!一隊憲兵破門而入,井然有序地分列兩隊。淺井笑意清且淺,慢悠悠穿過隊列,走了進來。他衣著筆挺,腳下纖塵不染,理著雪白的手套,來到我面前,用字正腔圓的中國話說道:“依署長,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作者有話要說: 愛瑞萬都在斗智斗勇...生存不易,且活且珍惜【點蠟】留言么么噠~☆、第一百五十四章難為我還能笑得出來。我回道:“尚安。淺井隊長近來如何?”他面露苦惱之色,眉頭輕蹙,道:“不好。”旋又笑道,“不過,見到你就好了?!?/br>話到這個地步,我也不再裝瘋賣傻,后背往沙發(fā)上一靠,摸出根香煙點上,又敬了淺井一根。我倆如廝熟多年的老友般,言笑晏晏,吞云吐霧,形如莫逆,一派和樂。淺井的舉動是朦朧的,目的卻是清晰的。靜待我細細享受完一根香煙的快樂,品味了一番煙霧的余韻后,他客客氣氣地道:“依署長,請吧。”我連衣服都沒換,頂著一身大背心子大褲衩子,踩著趿拉板,跟在他身后,進了他的車。幸而正值炎夏,雖不修邊幅,但勝在涼快。淺井對我還稍有顧忌,正常情況下,押解像我這種已無官職在身的犯人,需得戴上筒帽,筒帽與竹簍子相似,只在偏下的位置開兩個細窄的、長方形的口子,露出眼睛以看路。那破玩意兒悶得很,尤其在夏季,能悶死個人。他卻沒有給我戴上。行至警署,淺井讓副官為我?guī)罚f:“我還要去參加鄒先生的婚宴,恕我失陪了。”我喉嚨一陣陣發(fā)緊,再也笑不出來了。副官給我分配了單人牢房,晚上的伙食竟是一等飯,這是出人意料的。上次關押,給我的也不過是三等飯而已。我不明白淺井葫蘆里賣的什幺藥,卻也知道他不懷好意,便是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著了。及至第二日下午,我被帶進了審訊室。淺井奉上一杯熱茶,坐到我對面,笑道:“依署長昨夜睡得好嗎?飯菜覺得如何?”我沒有去碰那杯茶,避重就輕道:“我已經(jīng)不再是署長了,您這樣稱呼不大合適?!?/br>“依署長不要見怪,一時改不過口罷了?!彼f,“哦,這是昨日鄒先生婚宴上發(fā)放的喜糖,我專門為您留了一袋,您嘗嘗看?!?/br>他還真從兜里摸出一袋子糖來。糖用紅紗布包著,猶抱琵琶半遮面。我盯著那糖發(fā)呆,這淺井一跟老子見面就三句不離鄒繩祖,他是吃錯藥了,還是腦袋讓門擠了?我發(fā)呆的模樣似乎令他產(chǎn)生了誤會。只聽他長嘆一聲,既是憐憫,又是得意地說:“依署長,您現(xiàn)在的心情,我十分能理解,但是您大可不必。你們滿洲國人有詩句,叫做‘天涯何處無芳草’,您的未來還很長,不要只局限在眼前嘛?!?/br>我更蒙圈了,便不答話,只聽他自說自話。淺井繼續(xù)道:“我們大日本帝國與滿洲國相親相愛,如果依署長您有意,我們?nèi)毡疽彩怯性S多豪杰英才的?!?/br>我“哐啷”一聲往后一氽,連人帶椅子險些倒地上去!我目瞪口呆,只覺得自己在做夢,平時挺溜的嘴皮子,今兒全打了死結(jié)了!淺井了然笑道:“依署長,您不必大驚小怪,我說的話,句句屬實,您要萬分當真才行啊。當然,您身體比較特殊,我們自然還是要為您先做一番檢查,希望您能多加配合?!?/br>老子后脊梁生生嚇出了白毛汗!顆顆黃豆般大小,單薄的背心霎時濕個透心涼!我嘴唇發(fā)紫,面色慘白,盡力穩(wěn)住聲線,說道:“淺井隊長,甭跟老子整那些虛頭巴腦文質(zhì)彬彬的,有話直說?!?/br>淺井道:“依署長就是爽快,這男人嘛,莫名其妙能生了孩子,也算普天之奇事。正巧,我們曾對這方面有著一些粗淺的研究,您不必覺得不好意思,我們都是為了科學。為科學貢獻出我們力所能及的幫助,相信依署長這般樂善好施的人,是不會拒絕的?!?/br>我僅敢在心里破口大罵,面上只能懦弱地控制住表情,不多時,緩緩開口道:“我竟不知道,淺井隊長的消息如此靈通,看來,什么也逃不過你的耳目。不過,我心中愛慕鄒老板,依舸在此謝過,你不用再說了?!?/br>聯(lián)想到最初,我與鄒繩祖剛剛相熟的時候,他曾在西餐館當著眼線的面兒親過我,想來那個時候,日本便一廂情愿地認定我和他是對兒不要臉的兔爺兒了!轉(zhuǎn)而又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牽扯上劉國卿,便索性厚著臉皮將錯就錯。淺井苦口婆心:“如今鄒先生已經(jīng)婚配,依署長,您何必固執(zhí)?”他既已得知龍族之事,雖知之甚少,但我仍擔心他對安喜不利。腦筋又轉(zhuǎn)了一圈兒,復想到,這事兒鄒繩祖應該不知情,若是日本想要安喜,就要和鄒繩祖提及此事,那么進來的就該是他而不是我了。而如果鄒繩祖正是為了保住安喜,才與日本虛以為蛇,娶了趙巽,那么,那日派李四來,便不會不帶“小心”的話給與我。估計日本也是顧忌鄒繩祖的身份,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