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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父親他才有了驕傲的資本,而他一直以為自己淡薄的父子感情,其實已經像血rou般深深融入身體里。“戰(zhàn)平。”林萌抬起頭,他聲音弱了許多,已經沒有過往的清冷和傲氣。陸戰(zhàn)平忙俯□輕聲問:“你沒事吧,要不要去先睡一下?”林萌搖了搖頭,也不管周圍人來人往,兀自將頭靠在陸戰(zhàn)平肩膀上,他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這種依賴和可靠,好在還有這個人,好在沒有離開自己,好在一切都可以挽回。“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你說如果我父親他真有什么事,我該怎么做?”林萌不能想像瑞誠沒有了林英明會是什么樣子,瑞誠不是杜氏,杜允成倒了,還有心計深厚的陳青,狡猾圓?的杜云飛,而瑞誠如果沒有了林英明,那么該靠誰?母親身體虛弱不可能挑起重任,弟弟只知道學醫(yī),無心混商界,而他呢,正如陸戰(zhàn)平所想的那樣,林萌只適合安靜的學?;蜓芯克静幌矚g爾?你詐的復雜商界。但是現在一切都提前擺在了他面前,他不接手也得接手。“沒事,不是還有我嗎?你不知道怎么做,我可以幫你,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別放在心上?!标憫?zhàn)平笑了笑,伸手捏捏他的臉,說:“別這樣傷感,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復雜,一切都好了著呢?!?/br>一切好著呢,林萌扯出抹笑意,是啊,有這個人在,一切都會好起來。正說話間,急診室門推開了,數名醫(yī)生護士推著病床出來,林萌一見就迎上去,“我爸他怎么樣了?他究竟是什么?。俊?/br>主治醫(yī)生摘下口罩,吁出口氣說:“你們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跟你們家屬談談。”一行人走向醫(yī)生辦公室,在走廊正好撞著匆匆趕來的龔杰,一聽他們立即上前急聲問:“怎么樣了怎么樣了?我剛剛才收到戰(zhàn)平的短信,聽說林總生病住院,查出什么病沒有?”主治醫(yī)生推開辦公室門,說:“進來再談吧。”辦公室里同樣設有屏幕,主治醫(yī)生坐在辦公桌前看了眼龔杰后,說:“既然龔醫(yī)生在這里,我也不多廢話了,老實說,我從醫(yī)多年,根本沒見過這樣的病例,你們可以看看我剛在手術時拍的片?!?/br>身后屏幕顯示出一張彩照,上面可以辯認出是人體某一器官,主治醫(yī)生用手點了點一處陰影部位,對他們說:“看到這些陰影沒有,如果你們再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這些所謂的小面積陰影是由一顆顆蟲卵組成,這是十分可怕的病理現象,而且,就算清除了,它還會滋生?!?/br>“你說什么,我父親的肚子里有蟲卵?”林萌臉色蒼白,他身體晃了幾下,陸戰(zhàn)平一把扶住他,轉頭嚴峻地問醫(yī)生,“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這怎么可能?難道是寄生蟲?”“我起初也有這種想法,在沿海地帶生活的南方人都喜歡吃魚生之類的海產品,而這類海產品是最容易引起寄生蟲病,但我從剛剛的手術中發(fā)現,這些蟲卵可能并不是寄生蟲,因為我將它們切除下來交給了助手,從他第一時間反饋回來的數據中發(fā)現它們不屬于任何寄生蟲類,而是一種不知名的小蟲子,這種蟲類太奇特,我從來沒有見過?!?/br>他說完從傳真機那抽出幾張剛剛傳過來的資料,遞給龔杰,“龔醫(yī)生時常研究些非正常領域的生物,我想龔少應該會有點經驗?!?/br>龔杰抽了抽嘴角,干咳幾聲道:“咳咳,那都是業(yè)余愛好,業(yè)余愛好啦?!?/br>資料上有較詳細的圖片,龔杰看了很久都沒有認出來,他拿起圖片對著光源左看右看,“這到底是什么蟲卵,我怎么沒見過?”爾后轉頭臉問林萌,“你爸他最近吃了什么東西沒有?”林萌搖了搖頭,“我父親他因為胃不好的緣故,在飲食上十分注意,生冷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吃的,這么多年來,他腸胃一直不好,但身體卻沒什么大礙,我真的想不到他怎么會得這種病?!?/br>“這樣啊,那就不好解釋病因了?!饼徑馨櫚櫭?。陸戰(zhàn)平也疑惑不解,這病情太過詭異,他也一時想不通,幾個人在辦公室里無聲靜默,人人都想不明白個中原因。林萌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圖片,他看的那樣狠絕,眼神中多了數分恨意。驀然間,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倏地咬緊了唇,這種天崩地裂般的感知讓林萌雙手突地抓緊了褲角,眼底的恨意也隨之加深,他知道是誰了,這個人,只有這個人才會這般惡毒,沉默了一會,林萌突然轉頭沖向門口,猛地拉開門大步沖出去,陸戰(zhàn)平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趕緊追上去拉住林萌。“小萌,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陸戰(zhàn)平用力扳過林萌,他還想說下去時,卻發(fā)現林萌的臉色慘白的可怕,眼睛里像會吃人似的一片通紅,陸戰(zhàn)平心里驚了驚,忙問:“小萌你怎么了?你別慌,我們再想想辦法,這里頭肯定有原因。”林萌松開他的手,咬著牙道:“不要拉我,我要去找周雪詩,她肯定跟這事有關,我一定不會放過她!”“等等,這事跟周雪詩有什么關系?她不是已經進監(jiān)獄了嗎?”林萌突地扭頭望向他,是呵,周雪詩已經進了監(jiān)獄,那么還有誰會這種蠱術?柏珩?這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而且也沒有再出現,周躍進?也不可能,那個可憐的老頭因為唯一的囡囡進了牢子,天天精神恍惚,生意上的事徹底不管了,將周家百貿移交給董事會,自己只拿著點股權,聽說一個人去了西藏。那么還會有誰?一個名字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林萌眼皮一跳,難道是他!他什么時候也變得這樣狠毒了?!“小萌,你去哪里?”陸戰(zhàn)平拉了幾次都拉不住,林萌回頭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炯炯看著他說:“戰(zhàn)平,我先去找一個人,你不要跟來,這個事我想自己去查?!?/br>“不行!你要查誰,我?guī)湍悴椋 标憫?zhàn)平硬拉著他不放,“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知道了就告訴我,我來幫你,我們完全可以一起去面對。”林萌垂下頭深吸了口氣,抬起頭對他綻出個微笑,聲音放軟了許多,“戰(zhàn)平,我知道你可以為我做許多事,但是…….”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會,眼神無比依戀地望著陸戰(zhàn)平,一手輕輕摟在陸戰(zhàn)平的脖子上,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陸戰(zhàn)平情不自禁地貼近他,想聽他接下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