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其他主子都過去了，側(cè)妃娘娘又喚了您去，想必是對您身份的認(rèn)可。再說，不是還有二爺在?！?/br>
        “我……就這樣去嗎？”甜珠低頭看看自己，是她平常的穿戴，她不知道，這樣行不行。

        “衣著得體，就可以了。”黃杉上下打量甜珠，“夫人本就生得貌美，不必再打扮。再說，那邊喚得急，怕去得遲了，也不好?！?/br>
        甜珠點(diǎn)點(diǎn)頭，瞥見剛剛繡好的一方帕子，猶豫著要不要帶。

        黃杉已經(jīng)幫她做了決定，拿了起來說：“這是夫人的一片心意，既然做了，便就送出去。”

        外面很冷，綠蘿拿了件白色的狐皮裘衣披在甜珠身上，然后撐著燈籠走在前面引路。黃杉跟在甜珠旁邊，有意落后了甜珠兩步，但也離得近。后面還跟著兩個小丫鬟，是外頭做粗活的，黃杉也一并叫著了。

        這王府的確是很大，從清暉院往蘅芳院去，路上花了有一刻鐘還不止的時間。她到了蘅芳院門口后，便有候著的婆子領(lǐng)她進(jìn)去。

        甜珠略低著頭，乖乖跟在后面，一句話也無。

        今兒的衡芳院，燈火通明，熱鬧非凡。怕是這十年來，就今天晚上最是熱鬧了。

        此刻馮側(cè)妃一眾人，都呆在前院上房旁邊的暖閣。甜珠進(jìn)去的時候，一眼望去，花花綠綠的，一屋子全是人。除了女人外，她還瞧見了幾個年輕的男子在。

        眾人本來閑聊家常挺熱鬧的，見甜珠來了，像是約好了似的，一下子全都沉默。

        沈浥本來是坐在馮側(cè)妃旁邊的，見人來了，他起身，親自牽著甜珠手走到離馮側(cè)妃更近的地方。甜珠跟在沈浥身邊，心里這才稍稍安了些，總覺得，有他在，一切都不怕了。

        “這便是那位你帶回來的女子？”馮側(cè)妃望著甜珠，臉上也瞧不出喜怒哀樂來，“看著挺小的，模樣倒是不錯?！?/br>
        “齊氏歲數(shù)不大，今年不過才十六歲。”沈浥也絲毫不避諱，他心里清楚，打從他帶甜珠回來的那刻起，怕是整個王府里的人，都打探清楚了，他左右是不在乎甜珠已為少婦的身份的，索性直接說了道，“甜珠命苦，之前識人不清，吃了不少苦。不過，好在兒子遇上了這事情，也算是英雄救美了。”

        沈浥大大方方將這話說出來了，反倒是原本想多嘴看戲的人，不敢再說什么。

        燕王沈祿此番進(jìn)京朝賀，只帶了王妃曹氏及世子沈泊、玉郡主沈玉。別的姬妾跟子女，都留在了燕州。

        姬妾中除了馮氏是側(cè)妃外，別的都是侍妾，位份很低。馮側(cè)妃坐在正位，旁邊是沈浥跟靜和郡主沈馥香，接下來，都是依次按著位份和身份坐的。

        在這里，甜珠的位份是最低的，她什么名分也沒有，按著規(guī)矩，她應(yīng)該坐在最末端。但沈浥顯然沒打算那么安排，他既然將人帶了回來，便就是打算寵著護(hù)著的，若是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護(hù)著，豈不是不負(fù)責(zé)任？又算什么男人？

        所以，沈浥也沒等馮側(cè)妃發(fā)話，便牽著甜珠手直接往他原本的座位去。

        伺候在馮側(cè)妃身邊的嬤嬤下意識望了眼馮側(cè)妃，見側(cè)妃沖她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她才讓下面丫鬟又搬了張椅子來，就擱在沈浥旁邊。

        馮側(cè)妃索性也不管了，目光朝孫兒平安望去，卻瞧見抱著平安的方氏腦袋上青紫一大塊。并且瞧著精神，似也不太好。馮側(cè)妃轉(zhuǎn)身看了眼自己兒子，心中估摸著猜到了怎么回事。

        “方姨娘，你腦袋怎么了？”沒看到也就算了，既然看到了，看在徐家面子上，也不好一句不問。

        方姨娘聽后，忙起身跪了下來。

    第二十五章

        “回側(cè)妃娘娘的話, 是妾身自己不小心碰著了, 不要緊的?！狈揭棠镞€算聰明, 這種時候, 沒有將事情真相全部都說出來。因?yàn)樗睦锩靼? 爺心里只有那個賤婦, 自己說得越多, 惹的麻煩也就越多，她心里有個自己的主意，只是……

        方姨娘才說完話, 那邊馮側(cè)妃便沒有再多問什么，只說：“這么不小心，以后怎么照顧小公子？”她目光定定在方姨娘額頭上落了幾瞬, 而后下意識悄悄側(cè)頭去看了眼坐在旁邊的兒子, 心中清楚明白，卻到底沒說什么, 只軟了些語氣對方姨娘說, “女孩子家, 最是愛惜自己容貌。便是額頭, 落了傷疤也不好看。這不小心撞到了, 請了大夫來府上看了嗎？”

        下意識朝沈浥那邊瞟了眼，方姨娘咬咬唇, 聲音低低的：“沒有?！?/br>
        馮側(cè)妃又望了眼兒子，自己做了主道：“明天一早, 便讓人出門去請個大夫來府上吧。這要過年了, 總不能見血?！?/br>
        “多謝側(cè)妃娘娘。”方姨娘立即高興起來，好似得了什么莫大的恩典似的，俯身給馮側(cè)妃磕了個頭，但是人卻沒有立即站起來，只又說，“妾身明兒請大夫過府來，不如給主子們都請個平安脈吧？今兒郡主回府來，是非常值得慶賀的事情，妾身沒什么拿得出手的禮物相贈，便只能做這些小事了?！?/br>
        馮側(cè)妃聞聲倒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覺得她提的這個主意挺好。便也不詢問別人的意見，直接同意了。

        方姨娘坐了回去后，甜珠攥著幾方絲帕的手，又往袖子里縮了縮。這么輕薄的禮物，她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來了。

        沈浥目光掠見了，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點(diǎn)笑意來，直接說：“既然也給大家準(zhǔn)備了禮物，便拿出來吧。不管怎么樣，都是你的一份心意，是熬了夜趕出來的?！?/br>
        見沈浥提了，甜珠倒是大大方方拿出來，不再藏著掖著。

        起身走到馮側(cè)妃前，拿了一方繡有蘭花的帕子說：“民婦手笨，也繡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來。這樣簡單的禮物，希望您不要嫌棄?！?/br>
        馮側(cè)妃接過去，拿手里看了看，倒是給甜珠幾分面子說：“瞧起來，還是不錯的?！?/br>
        既然馮側(cè)妃都開了口，旁人便越發(fā)熱鬧活絡(luò)起來，連聲夸贊甜珠繡技好。甜珠挺規(guī)矩的，沒有表現(xiàn)得太過小家子氣，只是挨著一一俯了身子，算是答謝他們的夸贊了。

        “相公，你覺不覺得，這齊氏面相與弟妹有些像？”說話的，是大公子沈淮的夫人甄氏，她聲音小，但是甜珠就站在她跟前，自然是聽到了。

        那邊，沈浥從小練功，耳力好，雖隔著有些遠(yuǎn)，但是也聽到了。

        他擱下茶盞，目光朝這邊望來，黑眸深邃漆黑。甜珠只稍微愣了下，便走了回去，在沈浥身邊坐下來。

        因?yàn)榻裉焯焐行┩砹?，所以大家都坐了沒一會兒功夫，馮側(cè)妃便就叫散了。沈浥坐著沒動，繼續(xù)喝茶，甜珠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