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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問我什么?」對面?zhèn)鱽砹讼喈數(shù)痛紕尤说纳ひ?,江霖嚇地又是一口水嗆進喉嚨了,天崩地裂一般地咳嗽了起來,等他面紅耳赤地咳完,才想起來問道:「你……你會說話?」對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顯然不想要對如此愚蠢的問題作答。「咳咳咳,」江霖有些尷尬地,「那……你是什么東西?」對方挑高一點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眉毛,平淡地一字一句道:「你把我買回來的?!?/br>「哎?!」江霖咳得眼淚都幾乎出來了,雙眼通紅地:「買什么?!我可沒有買過什么奇怪的東西回來!」對方不再說話,只伸出手來,指了指墻邊。江霖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只看到那個裝著鯉魚的水缸。他一下子跳了起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缸邊認真地瞧了半天,還不死心地伸手下去撈了撈,而后才結結巴巴道:「你……是那條……鯉魚?」江霖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沉默地點了點頭。晚飯沒著落也就罷了,這下還憑空冒出來一個光溜溜粘糊糊的男魚美……丑人,這可叫他如何是好?!江霖撫著心口,努力地要強作鎮(zhèn)定,開口的時候卻依然是磕磕巴巴的:「我……我……你你你想要怎么樣?」鯉魚精看了他一眼,而后站起身,往他這邊走了過來。「你你你你要做什么?!」江霖兩手向后撐住缸的邊緣,閉上眼睛大喊道:「你若只是要吃人的話,吃我一個就夠了,放過我兒子!」鯉魚精比起他要高大不少,逼到他身前,收起下巴俯視了他一會兒,而后嘆了口氣,開口卻依然是冷冰冰的:「你好吵?!?/br>哎?哎哎?什么好吵?他在說什么好吵?江霖把眼睛瞇開一條縫,偷瞄著鯉魚精臉上并沒有被魚鱗覆蓋到的一片蜜色皮膚,依然有些中氣不足地開口道:「你不吃我?」「你看起來又沒有特別好吃。」鯉魚精雖然依然面無表情,口氣卻開始不耐煩起來了。「那你……你……你過來是要做什么?」鯉魚精指指他身后的水缸,「回家啊。」回家啊?;丶野 ;丶野 ?/br>江霖被這淡定冷靜的話激地一陣血氣上涌,不知從哪里來了勇氣,對著他大喊道:「這是我家!什么時候這個缸變成你的東西了?!」「所以我不是替你收拾過屋子了么。」鯉魚精垂下眼睛來看著他,好一雙顧盼生姿的明眸,只可惜生成了這副遍體魚鱗的模樣。「我啊,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江霖見他清清冷冷的樣子,不由得就擺出了教訓卉寶的姿態(tài)來了,「你只是煮個飯疊個被,怎么夠???!」「你只是打算要吃我吧?!辊庺~精抿一抿嘴唇。江霖被他戳中了要害,臉上一紅,卻依然不卑不亢道:「那又如何?若不是遇上我,你早就被人開膛破肚了!」鯉魚精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道:「那你想讓我怎么樣?」江霖想了想,上下打量一下他,「你先在這里呆個十天半個月,給我端茶倒水,伺候我寬衣洗澡,閑來無事給我捶肩捏腿,沒事還可以來個鯉魚戲水……」他正興致勃勃地說著,面前一陣金光一閃,鯉魚就化了原型一躍入了水,耳邊還留下一句冷冰冰的「白日做夢」。江霖看著那缸里游來游去的家伙,氣不打一處來,伸手要去捉它:「喂!你出來!我還沒說完!你還要陪卉寶玩,有時間還要替我去采藥……」鯉魚尾巴一甩,他就被濺了一臉的水,連早上剛換的長衫都濕透了,可憐他一會兒還要出去看診。江霖抹一抹臉上的水,憤憤不平道:「不好就不好,這么暴力做什么?!?/br>「我受了傷,在養(yǎng)好傷之前,我自然會留下來替你料理家務的。」從缸里傳來了鯉魚精的聲音。哼,本來就應該報答他再生之恩的家伙,又在別扭些什么啊。江霖一邊擦著臉上的水,一邊轉身去換衣服,邊走邊嘟嘟囔囔道:「早說不就好了,還潑我一臉水……」他話音還未落,就聽到「嘩啦嘩啦」的一片水聲,而后連后襟也都濕透了。晚上江霖出外看診回來,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飯菜?;軐毐ё×怂耐?,指著水缸:「大魚,大魚,飯飯?!?/br>江霖抱起兒子,瞧了瞧桌上的飯菜,只好走到缸邊上,一手敲了敲缸壁:「咳咳,那個,你……你要不要也吃些?這幾天你也沒吃什么東西吧?哎我的意思不是……我是不知道你吃不吃這些啦……你要是……」到底這是人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飯菜,就是不知道妖怪是不是也吃人類的飯菜,如果對方順勢來一句「我只吃活人」那豈不是太得不償失了?「吃飯了?!?/br>江霖被從背后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去的時候只看到鯉魚精竟然坐在他身后的飯桌上,旁若無人地拿著碗筷吃了起來。江霖又轉頭瞧瞧那魚缸,又瞧瞧它,還沒能反應過來。倒是卉寶歡呼一聲跑了過去:「飯飯。」江霖走了過去,有些迷惑地看著鯉魚精替卉寶系上了圍兜,又把他抱上了凳子,替他盛好了飯一口口地喂著他?;軐毻耆幌衿綍r似的難以應付,面對這妖怪的時候竟然比他這當?shù)亩家獊淼冒察o乖巧。這個胳膊肘向外拐的渾小子。江霖不安地在桌前坐下,吃了幾口,然后終于忍不住放下碗筷,語重心長道:「我說阿魚啊……」鯉魚精臉上的鱗片似乎都抽搐了一下,而后抬起眼睛來看著他,「你叫誰?」「你啊。你是鯉魚精,不叫阿魚,還能叫什么?!?/br>鯉魚精似乎是斗爭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放棄了,淡淡道:「隨便你?!?/br>「那好,阿魚啊。你在家的時候……」江霖幾乎都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好似仙女那么溫柔,「就不能……穿上衣服嗎?!」就算他是見多識廣的大夫,也沒有奔放到可以容忍一個一絲不掛的男子在他的屋子里到處走動的地步。雖然那身軀倒是修長矯健,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覺得養(yǎng)眼。阿魚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而后搖搖頭,吐出三個字來:「我沒有。」「你少騙人了,你可是妖怪啊,動動手指不就什么都出來了嗎?!」江霖又被他這不死不活的態(tài)度氣得半死,幾乎忍不住要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