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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病了?高大壯起身跟了上去。莊府的后門背對一條河,夏天到河里浣衣的丫鬟們會抄近路從后門走。高大壯走到門邊,雙手把門板推開條縫,抓起里面的鐵索兩手攥住用力一拽,只聽嘎查一聲,鎖鏈從里面硬生生被拽成了兩節(jié)。穿過廚房大院,經(jīng)過一口古井,再往西拐。雖然這么多年過去,這里還是記憶中的模樣。路上偶爾遇到幾個家丁,幸而熟悉地形,全教高大壯躲了過去。“寶兒?”雕梁畫棟的屋子里安安靜靜。高大壯朝著古木床上的凸起詢?nèi)ァ?/br>凸起鼓噥了一下,“大壯哥?”濃重的鼻音帶著疑問在被窩中悶悶的響起。紫底曇花錦被被拉開一條縫,露出一副紅彤彤的眼睛不確定的看向聲源。看清來人后,先是驚喜的圓瞪,稍后又慢慢黯淡了下去,一層層水光再次聚集。“大壯哥,你怎么來了?”一張口滿是委屈和害怕。莊晨曦再也無法掩飾脆弱的對著眼前人張開雙臂。“寶兒,我的寶兒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高大壯把脆弱的人兒抱個滿懷,心疼的摸著懷里寶貝汗?jié)竦念~頭。上下打量著。“我要……死了?!币怀隹谝呀?jīng)泣不成聲。要死了?!他的寶兒為什么要死了?“寶兒,我們?nèi)タ创蠓?!”高大壯伸手拉扯莊晨曦身上捂著的被子。“不要!”一聲凄厲的哭喊,莊晨曦緊緊的抓著被角。“寶兒,乖,放開,我們?nèi)タ创蠓颉!钡搅诉@個時候,不能再由著寶兒胡鬧,高大壯已經(jīng)鐵了心。“不要,我不要你看到……嗚嗚嗚……”被子已經(jīng)被拉下肩頭,莊晨曦做著最后的掙扎。“寶兒?”“我……我又尿床了。”聲音細如蚊吶。“尿床?”高大壯放開被子,輕輕撫摸著莊晨曦哭得通紅的臉頰。“寶兒給大壯哥看看好不好?”“不,不行?!鳖^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他知道他活不久了。巷尾的老張頭年前剛剛過世。臨去以前就因為病重大小便失禁。他也會像老張頭一樣。“給我看看,乖……”聲音輕輕柔柔,卻帶著讓莊晨曦難以抗拒的力量。不,不要……被子被扒開,那雙大手慢慢的移到了腰際的結(jié)帶上,“乖,寶兒,乖,松手……”莊晨曦緊緊地捂著下體的雙臂卻在一聲聲蠱惑中漸漸喪失了最后一絲氣力……耳邊刺啦啦錦稠摩擦的聲響,讓他飄遠的神志瞬間回爐。他難堪的抓住身邊的被子一把蒙住頭。下體涼颼颼的,連最后的一絲避體也被揭開。“寶兒,你……”莊晨曦雖然捂著頭,但是耳朵卻格外靈敏。平日里大嗓門的大壯哥竟然也口吃起來?!皩殐?,你沒有病,你,你長大了?!?/br>水綠絲綢褻褲上一片干涸了的白澤,還有一片略帶濕潤和粘稠……莊晨曦半信半疑的從被中探出頭。后面的話沒有聽明白,但是大壯哥說他沒有生???!“寶兒,你……夢遺了?!?/br>莊晨曦不解的看著眼前因成日奔跑打獵而曬得黝黑的臉,線條剛毅的面龐浮上了可疑的暗紅。夢遺?“寶兒這里是不是會經(jīng)常脹起?”即使是面對寶兒,這個話題還是有點難以啟齒。但現(xiàn)下也顧不了太多了。高大壯深深吸了口氣。莊晨曦隨著高大壯的目光瞄向自己的腿間?!班拧H缓髸虼??!?/br>“傻寶兒,那不是尿床……”高大壯笑著搖了搖頭,起身從衣柜中取出條新的褻褲讓莊晨曦換上,一邊幫他整理衣服,一邊慢慢的講解著關(guān)于男人的話題。紅彤彤的眼睛先是吃驚的睜圓,又羞澀的微瞇,到后來干脆低頭不敢再看他。白皙的臉頰隨著他的話語而染上一層粉霞。隨著話題的繼續(xù),粉紅蔓延,暈上修長美好的脖頸。“明白了嗎?”傻孩子。高大壯無奈的環(huán)顧了下屋子。莊家小公子的命格早就在坊間傳的神乎其神。他從五歲的時候就有耳聞。正因為這樣,莊府除了吃齋念佛為小公子祈福外,小公子的住宅更是不允許男丁踏入。滿院子的俏丫鬟。只有這樣才能盡可能的制造機會扭轉(zhuǎn)命格。但是,莊老爺似乎有點弄巧成拙。他早在10歲時便和莊府伙計們一起偷溜到酒樓聽艷曲,11歲時跟著山間伙伴們半夜到山腳下年輕寡婦門外聽墻角。而寶兒一直干凈的像桌上擺放整齊的宣紙。前陣子去聚仙樓送貨。他扛著聚仙樓訂好的野豬剛剛走到后院,就聽到幾個伙計在議論著什么,熟悉的字眼讓他忍不住轉(zhuǎn)過頭。“莊府小公子,你看看那張臉,哎吆吆……聽說東街頭那個張俏寡婦見到以后就移不開眼了呢,底下不知道還有多少小俏娘子爭著往身邊蹭呢。”一個伙計曖昧的朝伙伴擠了擠眼睛。“得了吧你,人家莊公子什么人?”伙伴抬起手肘拐了下對方,“人家嬌嬌公子哪里看得上村間野婦們?沒看見人家身邊那一蔥水兒的俏丫鬟們嗎?一個晚上輪一個,個把月都不用重樣的。”……送完貨,照例到前廳喝碗酒水。剛坐下,又聽到同樣的話題。“聽說莊府的香梨前幾日離開了?”鄰座的一位客人抓起一粒花生米,拋到嘴里,邊嚼邊道。“那個俏丫鬟離開了?那丫鬟長得可真俊,咋回事?”旁邊的漢子灌下一口酒,砸的唇嘖嘖作響。分不清是因為丫鬟的美貌還是酒香。“這還用問嗎?膩了唄。那丫鬟在莊公子身邊已經(jīng)10年了。到現(xiàn)在都下不出個蛋。而她自個也到了雙十。再不找個老實人家嫁了,這輩子就完了?!绷硪粋€搖頭晃腦,滿臉可惜道。“他那命格就注定命中無子。他老子生了九個丫頭才生出個帶把的,到他這里連個丫頭片子都生不出……當年一位活神仙不是已經(jīng)算出了嗎?”旁邊的桌位有人聽到熱鬧也湊過來,好心的幫他們解析著。“是啊,是啊……”聚集的群眾越來越多。“莊公子身邊一個個丫鬟來回換,到今天不是啥都沒有?”“那些個丫鬟們也是傻,盡想著攀高枝兒,也不照照自己有沒有那個福氣。那莊家小公子不能生,她們就是天天陪睡肚子也起不來啊……”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煞有其事。高大壯喝完碗中的酒水,拍桌上一塊碎銀,起身離開。前兩年最先聽到這些言語的時候,他沖上去把對方揍得一個月下不來床。后來又為此把幾個人打進了衙門,他也為此被拘押,最后還是寶兒去衙門走動把他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