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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聽到聲音從房間里沖出來,一把合上了筆記本的蓋子。就這樣何其還指望他“事先準備”?一套流程下來,邢衍已經用盡了野性本能,一個新手,靠著模糊的記憶畫面,堅強地做完全套就不錯了。他一臉擔憂地看著何其:“很痛……很痛嗎?”“痛倒是不痛……”何其低聲地說。當然這只是為了安慰邢衍,難道他要說當時他就痛飛了嗎?那得多掃興啊,何況到了后面也不是完全沒感覺。邢衍低下了腦袋,自責地說他當時沒想過他們之間能發(fā)展到這份上。老實說,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能在床上抱著何其,無羞恥地在他身體里進進出出。何其好奇地問邢衍,他當初期待的最好結果是什么。邢衍茫然地搖頭,說其實他也不清楚,滿腦子想著只要能待在他身邊,一直看著他就好了。何其笑著戳穿了他:“你說你只要看到我就好了?是誰在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就說要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的?大話精。”他這么一說,邢衍就沒話反駁了。何其是對的,他并不是對他沒有想法。他只是太有想法了,以至于不敢相信有一天會夢想成真。邢衍把頭靠在膝上側著臉看著何其,何其瞄了他兩眼,才奇怪地問道:“你在看什么?周圍黑漆漆的,你的眼神很詭異知不知道?”邢衍向他保證:“下次我會讓你舒服的。”認真得像一個寫了保證書的好學生。何其的臉在屏幕光中變得有些紅,他把手機按滅了,隨手放到了坐下的藤椅上。邢衍問他:“不繼續(xù)看了嗎?”何其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看什么看,明天開車到超市買,誰還有時間等快遞啊?!?/br>他聽到邢衍在一旁輕笑了一聲,然后感覺右邊的臉頰被人親了一下。這是一個短促的、不帶任何欲望色彩的吻。何其的眼睛終于能適應黑暗之后,他看見邢衍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抬頭望著星星。很遺憾,今晚沒有月亮,月亮躲在另一邊的天空,不肯露頭。他們的周圍漆黑得徹底,只能靠著隔壁窗口透出來的燈光看清樓下的院子。大片大片的星星出現(xiàn)在眼前片隅的天空上,邢衍呢喃地說:“這里的星星好多,多過在S城看到的?!?/br>何其說:“是啊,鄉(xiāng)下的星星總是比城市的多些。你那里的怎樣?維也納的星星多嗎?”邢衍說他在維也納的大半時間都住在一千米海拔的療養(yǎng)院里,很多時候天氣都不好,只能看到云與霧。晴天的晚上,山上的星星很多、很大,好像稍微踮起腳就能抓到一顆,而且經常能在窗口看到流星飛過。何其說真羨慕啊,他也想到阿爾卑斯山抓顆星星。突然兩個人都沉默了,正當何其覺得自己可能說了句不該說的,邢衍就轉過頭來,看著他道:“何其,你有沒有想過,搬過來和我一起?。俊?/br>“搬”這個字眼用得真輕巧,好像他邢衍就住在隔壁村隔壁屯隔壁的街道一樣,開個車拐過彎就到了。拜托大哥,你這可是跨國!過不了幾天你和我就異國戀了他媽的!何其壓住了心里的咆哮,冷靜地問邢衍:“你說你的簽證什么時候到期來著?”“十一天后,”他道:“再沒幾天我就要走了?!?/br>“原來你才來了四天,時間過得這么快……”何其低聲呢喃道。十一天后邢衍將不得不坐上飛機回維也納,下一次得等新的簽證發(fā)下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一想到即將到來的離別,他的心感到很難過,突然能夠理解人家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什么感受。但他還不能跟著邢衍走,最起碼現(xiàn)在不能。“我不能去維也納,邢衍?!焙纹涞穆曇粼谝癸L中聽上去透著一股涼意,邢衍安靜地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你也看見了,我妹才上小學,我爸又不靠譜,利姨忙著農場的事,如果我跑了,我妹就真的沒人管了。家里除了利姨,也就我能管得了她?,F(xiàn)在是她性格成長最關鍵的年齡,我不想把她扔給我爸爸管教。你能明白嗎?”他怎么能不明白呢?家人在何其的心中有多重要,這幾天邢衍全都看在眼里。無法放下對早已逝去的母親的思念,站在窗口溫柔地哄著meimei睡覺,把農場的客人放在第一位,何其在他看來簡直就像一位天使。“而且,跟著你去維也納,我能在那里做什么呢?我又不會說德語,上學的時候英語四級都沒有過,我也沒有護照,連辦簽證的流程都不知道。說實話,你的提議令我很焦慮?!?/br>何其居然會考慮一大堆的現(xiàn)實問題,以前他從來不會想這些的。邢衍專注地看著何其的側臉,想聽他還會說什么。他做了一個深呼吸,轉過來面對邢衍說:“你也不能留在這里?!毙涎軇傄雎?,就被他阻止了:“不要說了,你要說什么我都知道。你一定想說希望留在這里,和我在一起。抱歉啊,邢衍,我是不會收留你的,這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等到雯玲小學畢業(yè),我才會考慮將來的事?!痹谛涎苷痼@的目光中,何其自嘲地笑著低下了腦袋,他說:“大概我這輩子都不會聽我爸的話找個女人結婚生子了,如果未來沒有出現(xiàn)意外,我希望能跟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你不要急著哭,我最煩你哭了,真不知道你這個人一天要留幾次眼淚才會開心?!?/br>邢衍鼻子一酸,聽到何其后面的話后,愣是生生地把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收了回去。他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無比悲傷地問何其:“我是不是很沒有用,隨便什么時候都能哭出來。”何其說:“你本來就是個沒用的男人,從第一天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但是……”他看向了邢衍,開了一個下流的玩笑:“也不是,你身上不是還有一個‘長處’嘛?!彼缓蠒r宜地笑了兩聲,邢衍聽懂后又羞又臊,皺著眉頭說:“你不要說這種話?!?/br>何其“呿”了一聲,把頭轉了過去,小聲嘀咕道:“衣服還沒穿上,臉皮比我還薄?!毕袷桥滤牪灰?,末尾還重重地哼了一聲。兩個人床上床下的反應可以說是完全倒轉了過來,何其在心里吐槽:發(fā)情的時候這副“正人君子”的嘴臉哪去了?剛剛還在他身上又啃又咬,好不自在!他有點生氣了,但聽到旁邊沒有聲音,何其還是把頭悄悄地轉了過去。一轉過來就看到邢衍仍抱著雙膝,有些委屈地看著自己的腳尖,哪里是什么正人君子,分明是一副被欺負的小媳婦樣。邢衍不是因為何其的玩笑話感到難堪才露出這副表情,而是聽到了前面說的話,他心思泛濫,不知作何表示。何其說要跟他在一起,一直在一起,但要如何才能在一起呢?何其說不會跟他回維也納,也不允許他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