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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口,裝什么沒發(fā)生也不行,干脆逃避,當縮頭烏龜好了。 就算是宮宴上那樣場合,她目光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可他卻將她攔住,一把拉在假山石后,一雙眼中情緒翻滾,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將她抱在懷里,頭一次那樣緊,好像要血rou糾纏,生怕她離開。 彼時趙常樂還不知道,她偶然翻出的密文,其實是當年楊錯勾結他人,密謀叛亂的書信。 他一邊同她談情,一邊密謀推翻趙國。 一邊愛她,一邊傷害她。 一邊傷害她,一邊怕她離開。 那一次的爭執(zhí)風波,被楊錯那一抱,便消散了。 只是趙常樂依舊對那種奇怪字跡感到好奇,楊錯又存心想哄她開心,閑暇時,教過她只言片語。 ☆、第 23 章 #23 回過神來,趙常樂盯著手上絲帛細看,是邊關軍事安排之類的密文,涉及到對北方蠻族的戰(zhàn)爭,所以用密文寫,怕泄露軍情。 主人想要的,就是這個東西吧。 就在這時,屋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趙常樂忙從窗縫往外一看,是寧葭! 她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將手中絲帛塞入衣襟,匆匆將書架恢復原樣。 這時寧葭已推門進來了。 “你怎么在這兒!” 寧葭聲音尖銳,她手里提著食盒,大概是來送夜宵的。 心跳得快極了,手甚至開始顫抖。 趙常樂捏緊了手掌,生怕寧葭發(fā)現(xiàn)她盜字的事情,心想一定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于是她故作刁鉆反問寧葭, “我怎么在這兒?我本來就在書房做事,當然可以在這兒了!你來書房才叫奇怪吧!” 寧葭見她反駁,注意力果然只集中在她身上。 她瞪著趙常樂, “我是大丫鬟,我怎么不能來了?你一個煮茶丫頭,沒上沒下、沒尊沒卑的,竟然罵我!別以為你如今在飛白手底下干活,我就拿你沒辦法,我阿父可是管事,我要罰你簡直是輕而易舉?!?/br> 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寧葭恨恨咬牙, “你去給我提滿滿一桶熱水回來,給我放屋里,待會兒我要洗腳?!?/br> 無故打罵是不行的,可使喚阿樂做點事情,那還是可以的。 一桶熱水,那得多重!就讓她好好替自己跑腿才是! 趙常樂就要反駁一句“我才不去”,可轉念一想,忽然答應,“好?!?/br> 寧葭見她答應,只當她服了軟,冷笑一聲,“那你還不快去!看見你就煩,別在我跟前晃悠?!?/br> 趙常樂走出書房時,看了一眼更漏,正是亥時二刻——她要去找黑齒。 那封帛書要趕緊給出去,留在自己身上,只怕夜長夢多。 趙常樂出了書房,一路往大廚房小跑。 那片帛書就藏在她的胸口,光滑的絲帛緊緊貼著她的肌膚,好似某種溫柔的輕撫,可卻無法柔軟她冷硬的心腸。 把絲帛給主人,主人便會偽造書信,誣陷楊錯吧。 父王……父王……我要替你報仇了! 這時一輛小木車吱吱呀呀,迎面推了過來,車上擺著兩個大木桶,桶里的臭味遠遠可聞。 是黑齒。 趙常樂站在路邊等了一會兒,黑齒終于走了過來,他還是臟兮兮的模樣,神情則木呆呆的,有種對痛苦逆來順受的麻木。 但在看到趙常樂的一瞬間,他那種木然的神情消失了,渾濁的眼變得精明起來,盯著趙常樂,“姑娘離遠些,小心泔水濺你一身?!?/br> 趙常樂四下環(huán)顧了一圈,確認周圍沒人,準備取出帛書來,黑齒連忙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貿然動作,然后撲通一聲跪下下來, “對、對不起,泔水不小心濺到了姑娘身上,姑娘大人有大量,別打我了!” 趙常樂愣了愣,旋即就明白了黑齒的意思,指著黑齒大罵, “走路不長眼睛,什么臟的臭的就往我身上倒,沒規(guī)矩的家伙!” 說著就揚臂往黑齒頭上打去,黑齒連忙揚臂去擋,“姑娘別打啦,我錯了,錯了!” 二人手心有短暫的接觸。 趙常樂出夠了氣,這才收回手掌,瞪了他一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罷了罷了,懶得同你計較,趕緊滾,滿身怪味,臭死人了!” 黑齒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推起木車走遠了。 掌心相觸的短暫瞬間,那封帛書已然遞給了黑齒,柔軟的胸膛此刻緊貼著的便只有粗糙的葛布衣,好似心間驟然空了一塊,有些難以言喻的失落。 她將手按在胸口,強行驅趕走那一片莫名出現(xiàn)的情緒。 盜字任務,完成。 ** 終于送走了帛書,趙常樂心下稍松,本不想給寧葭打水的,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乖乖提了一桶熱水,晃蕩回了書房。 熱水頗重,她走的慢,轉過游廊時,卻險些撞上腳步匆匆的寧葭。 趙常樂忙道,“水我給你提過來了!” 累死了! 可誰知道寧葭神色十分慌張,見到她時,目光閃了閃,好似做了錯事怕被發(fā)現(xiàn)一樣。 “我……熱水我不要了?!?/br> 她掠過趙常樂身畔,匆匆離去。 趙常樂皺眉。 這人有病,故意折騰她是不是! 算了,好歹是滿滿一桶熱水,寧葭不用,她正好待會兒睡前擦身子。 將熱水放在一旁,趙常樂先回了書房,見燈火通明,飛白正在整理書案。 見她回來了,飛白略帶不滿,“你跑哪兒偷懶去了?” 還以為這丫頭挺聽話的,沒想到也是個懶坯子。 趙常樂吐了吐舌頭,沒有辯解,忙幫著飛白整理案桌。收拾好之后,書房落鎖,趙常樂便回房休息了。 黑齒自有向外傳遞消息的辦法,帛書送到公子息手里時,已是次日黎明前夕。 黎明前天色最暗,夜色那樣深,仿佛永遠也亮不起來。 公子息聽人報信,很快便醒,他隨手披了一件白狐毛披風,赤腳敞胸,接過下人傳來的書帛。 書帛上字跡彎彎曲曲,并非常用隸書,也不知是哪族語言。 公子息微微皺眉,卻覺得好似有些熟悉…… 他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他擰眉細思片刻,卻毫無所獲,只好放棄思索,吩咐道,“把章先生請過來。” 明面上,公子息是前朝公子,像長陽君一樣,整日歌舞宴樂,不問政事。 暗地里,公子息無一日不在暗中籌備,他自收羅了一批能人異士,這位章先生,熟知異族文字,極善仿他人字跡。 片刻后,章先生到,拿著絲帛湊到燈下細看,翻來覆去看了多遍,末了發(fā)出一聲書生感嘆, “我還以為這文字已經失傳了,沒想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