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
命?!?/br>“一甲子一次?!痹平f:“每次養(yǎng)出蠱王,都夠我再活六十年?!?/br>陸堯張開嘴,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晏輕……”“晏輕他們不是第一批。在此之前,我已經(jīng)養(yǎng)出了很多蠱王,得以續(xù)命,一天天活到現(xiàn)在。”云姜笑著說:“雖然走的是旁門左道,但是勉強也能算得上是長生。上邊的人一直想要挖出這個秘密,不過我一直守口如瓶?!彼器锏恼UQ郏f:“保命的法子,怎么能跟外人說?”此時已經(jīng)臨近半夜,烏云密布天空,遠處還能見到清亮的月光,他們這里卻昏暗不見五指。遠處隱約有夜貓子咕咕的聲音響了起來,陸堯手腳冰涼,只覺得自己被劈成了兩半。“如果養(yǎng)不出蠱王呢?”“養(yǎng)出來了也沒用,蠱王不死,就是我亡。”云姜說:“這具身體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它會一天天衰敗,我意識一天不散,它就繼續(xù)腐爛,直到靈rou俱散……”他看著陸堯的臉,忽然惡劣的笑了,隨手把襯衫一攏,往前蹭了蹭,說:“你選一個吧。”“……”“陸堯,”云姜說:“你選一個吧?!?/br>——“我跟晏輕,你選誰?”陸堯太陽xue突突的跳。他想說話,卻覺得舌頭發(fā)麻,腦袋里渾渾噩噩,什么都想不到。他沒有辦法選擇,然而‘不選’就意味著放任,放任又等同于讓云姜自生自滅。云姜忽然伸了一個懶腰,說:“算了吧,別想了。你也不用覺得愧疚,我身體崩潰的不會那么快,少說還有二三十年的時間,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呢?!?/br>他站了起來,往回走了兩步,忽然扭頭問:“愧疚么,陸堯?”“那就回去給我煮粥吧?!?/br>“……”陸堯說:“這個時間是準確的么?”云姜說:“是?!?/br>陸堯快步走到他身邊,認真道:“我?guī)湍阏?。補償?shù)姆椒ㄒ欢〞?,如果沒有……”“不用?!痹平瓜卵劬?,慢慢的系著紐扣,低聲道:“我不是想活,只是之前沒有死的理由而已?!?/br>這句話他說的極輕,出口就被風吹散了,陸堯沒聽見。第74章我練習了很久兩個人并肩往回走,上了小山坡的時候,陸堯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齊腰高的草叢遮擋住視線,被風吹的不停搖曳,像是有無數(shù)影子潛藏在其中。陸堯心思復雜道:“他看了多久了?”剛才在棺材上夜談,離著山坡不近,他心思又受云姜影響,竟然沒發(fā)現(xiàn)草叢中還躲著這么一個小家伙。符蘭。他蹲在草叢中,個子矮小,眼睛卻明亮,跟陸堯?qū)σ曇谎郏坪醪幌敫麄冇刑嘟佑|,像是被驚嚇到的小動物一樣,伏著身子跑了。“咦,你沒有發(fā)現(xiàn)么?”云姜露出一個并不怎么詫異的表情,說:“我們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陸堯想白他一眼,白到一半又記起他的身體,最后不尷不尬的收了回去。云姜倒是沒在意他這幾個小動作,說:“不用擔心他。符虞自己也說了,村子里的人死絕了之后,她一直在威脅符蘭,讓他作為誘餌,不停的去尋找過路或者剛進入這里的人,姐弟二人再同心協(xié)力,把他們哄騙進村子,等他們放下戒心之后用盡手段,取其性命……喏,也未必是同心協(xié)力?!?/br>陸堯點點頭,往下走了幾步,云姜喊了他一聲。“你就一點都不懷疑我說的是假的?”他問。陸堯頭都不回,說:“我懷疑啊,你跟只狐貍似的,嘴里沒句真話,老五為什么怕你你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么?”——他懷疑他,但是也沒有辦法不去相信他。這其實是種很復雜的心思。只要他身邊出了什么詭秘的陰謀,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云姜,他性格就擺在那里,永遠都是一副神秘而運籌帷幄的姿態(tài)——太拉仇恨了。但少年時期的那段時間對他的影響太過深刻,他又從心底篤定,云姜不會害他。“陸堯?!?/br>陸堯沒回頭。“陸堯。”“有完沒完?”陸堯抬頭看他,青年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月光并不明亮,只有淺薄的一小點,朦朧中他五官卻依然精致的不可思議。“養(yǎng)孩子是件費心費力還不討好的事情,你回去好好問問晏輕,他心里大概還有個結(jié)。”他說:“別像是我當時那樣,發(fā)現(xiàn)走不通之后,就干脆放棄了,現(xiàn)在孤家寡人一個,說不定等入了土,都沒人愿意給我上香供奉?!?/br>陸堯不耐煩道:“行了知道了,退一萬步講,我找不到救你的法子,那只要我活著一年,年年清明都去給你上香,成了吧?”云姜得寸進尺:“過年也要去,再加一個元旦,我想吃元宵?!?/br>“……”陸堯說:“用不著等你死了,我回鄴城就給你包,順豐郵過去了就趕緊吃,別整天妄想覺得塞冰箱里能當儲備糧——我廚藝一般,包起個圓兒就不錯了,包不緊,到時候餡兒壞了別來找我哭。”他們兩個一路回了茅草屋。晏輕搬了個小馬扎,腰背挺得筆直,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陸堯?qū)に贾鴳撌撬麄兦澳_走,他后腳坐在哪里了。云姜站在籬笆門外看了一眼,對陸堯說:“火車是單向的,三天走一趟,你要是想走,記得明晚去軌道上等?!?/br>“你不是餓了么?”“我不進去了??偣踩齻€人,兩個都不歡迎我,我進去自討沒趣么?”云姜笑了笑,說:“你低頭,我送你個好東西。”陸堯往前一湊,云姜漫不經(jīng)心的伸出手,給他整理了一下領(lǐng)子。他襯衫被挽在了手肘那里,露出覆蓋著一層薄薄肌rou的小臂,手指順著衣服慢慢往下滑,陸堯攥住他手腕,皺眉道:“干什么?”云姜笑著后退一步,沒說話,擺擺手,走了。他背影清瘦而孤單,在月光下投出黑色的影子,長發(fā)別在胸前,露出白皙的脖頸,上面帶著淡淡的青色血管,顯得格外脆弱。陸堯看著他背影消失,伸手在衣領(lǐng)上摸索了一下。有一小朵花兒別在上面。就是路邊常見的白色野花,花瓣上帶著細膩的容貌,梗還透著濕氣,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折下來的。云姜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悄無聲息。陸堯甚至不清楚他的目的。說他想殺五毒續(xù)命,可是他分明沒有動手,蟾蜍都是他送過來的。身后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陸堯看都沒看,晏輕伸手纏繞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往上一竄,趴在他后背上。陸堯直接伸手勾住他腿彎,背著他往里走。“他是來示威的?!标梯p把臉埋在他肩膀上,深深地嗅了一口,然后繃直了手背,去戳被陸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