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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狂,但是他還是被將軍大人眼底里的威脅嚇到了。他低頭想了想,忽然想到:“那就火鍋吧,您吃過嗎?”言朔一愣:“火鍋?”沈之繁已經往外面走了,聽到他說的不解又回頭望了他一眼,輕笑道:“嗯,非常棒的一種食物……晚上見。”言朔心里癢癢的,又很暖和。和喜歡的少年坐在一起吃一頓飯,怎么想都很浪漫。言瑾行:“……喵?!毖劬σ沽恕?/br>……他到底是為了什么要來這種地方遭罪?。?/br>沈之繁慢慢轉過頭來,旁邊的陽光似乎正好被烏云擋住了,他嘴角的笑意忽然淡了下來,像是慢慢地籠罩在一層陰翳里。他天真的眉目微微地斂了下來,原本溫潤的眼角也淡了下來,浸透了三層霜。他嘆了口氣,慢慢地打開了自己家的房門。沈之柔坐在沙發(fā)上,抱著抱枕,眼睛忽然又紅了起來,但是倒也不算太過愁眉苦臉,只是看上去有點憂郁。她那樣一個小猴子一樣的小姑娘,長得像小猴子,動作也像,腦子里沒二兩rou,竟然也有憂郁的時候。她看到沈之繁來了,眼睛就紅得更厲害了,兩滴眼淚就落了下來。“哥,”她凄凄慘慘地叫了一句,又想勉強提起點精神來,“我現(xiàn)在哭得是不是特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跟電視里那些女孩子一樣。”沈之繁沉默了一下,決定說實話:“……她們哭得像梨花,你哭得像食人花。”沈之柔:“……”“好了,”沈之繁笑了笑,摸了摸沈之柔的頭,將他的小姑娘抱在懷里,“不要哭了,你是我的寶貝兒meimei啊?!?/br>沈之柔這一下哭得更難過了。她想起斐迪南亞說的,想起易佳說的。什么地下機甲場……她腦海中不停地閃現(xiàn)過一個纏滿繃帶倒在血泊里的哥哥,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是她還是不停地心有余悸。她想了想,咬了咬牙,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只錄音筆。“哥,我沒有亂跑,”沈之柔垂下頭,“我被一個叫做斐迪南亞的人綁走了,你認識他嗎……你可能現(xiàn)在不記得,但是……”“他告訴你了嗎。”“但是他說他以前和你——”沈之柔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忽然一頓,怔怔地抬頭看著沈之繁,“哥你說什么?”沈之繁的目光垂下看他,那目光冷淡得像冰霜,卻十分俊秀。“你不該知道這些的?!?/br>沈之柔捂住嘴,眼睛睜大。“哥……你什么時候記起來的……”“沒多久,”沈之繁接過她手中的錄音筆,“其實一直陸陸續(xù)續(xù)開始記得一點,現(xiàn)在也不算完全想起來,只是以前的事情想起來的比較多?!?/br>“什么時候開始想起來的?”沈之柔抓住他的袖子,“你怎么都不告訴我。”沈之繁垂下頭:“第一次的時候,在機甲場訓練基地,我受了點刺激,本來也沒想起來,后來喝醉了,夢里大概地想起了一點,但是也不清楚?!?/br>“比較清楚的是前天晚上,”沈之繁眨了眨眼睛,“我……我又想起了一點七年前的事情,然后是今天,就你來之前,我想起的比較多?!?/br>他下意識地斷句是為了隱藏一些東西,比如說他記憶幾次三番的蘇醒都是因為某個人。真正想起比較多的是那個晚上,將軍大人手里捧著幾株亂七八糟的草,看上去也有點亂七八糟,然后不由分說地上前吻住了他。他在醉酒的時候說了很多以前的事情……言朔就像一把鑰匙。沈之繁嘆了口氣。他像一把鑰匙,或者說他的吻像一把鑰匙,和他相處得越親密,腦海中的回憶就開始搖晃得越清晰。在那個時候,沈之繁想起了自己曾經地下機甲場的日子,因為那是成年以后他和言朔第一次相見的樣子。但是那只是一團模糊的記憶,獨立的,他能琢磨到那個冰涼的自己,但是不知道自己為何冰涼。他對那些記憶充滿著淡淡的恐懼,可是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和對方接近著,即使內心已經開始搖晃,卻還是忍不住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不知道是在騙別人,還是在騙自己。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并不怎么美好地拼接在他的腦海里,直到之前,沈之柔回來之前的那個吻。他說:“我們七年前……”這個吻像□□,蹭得燒起了七年前的回憶。沈之繁捂住額頭。那些記憶出現(xiàn)的一瞬間他不是了然,而是恐懼。他不想想起來的……那些記憶是他自己不要了的,是一種懦弱而逃避的方式。可是終究還是想起來了。“哥,那音頻還要聽嗎?”“不要,斐迪南亞的東西是不能收的,”沈之繁輕巧地把錄音筆往垃圾桶里一扔,道,“你知道我為什么失憶嗎?”沈之柔傻乎乎地搖頭:“不知道啊。”“有人催眠我,但是其實我……我以前學過一點催眠術,有人教過我,”沈之繁嘆了口氣,“與其說是她催眠的我,不如說是我借由這個機會自己催眠自己的,我太累了,我想休息一段時間?!?/br>“可是只要我還記得,我就沒辦法停下來?!?/br>“我給了自己半個月的時間來一場失憶的鏡花水月,還真挺浪漫的……不過也到此為止了?!?/br>“鏡花水月,到底是假的?!?/br>他忽然又笑了笑,唇薄而顯得這笑也涼薄。“我把催眠的‘鑰匙’,設定成了他的吻。”“……什么是‘鑰匙’?”“就是醒來的憑照,”沈之繁摸了摸他的頭,“每一次吻就解開一層鎖,在吻中從美夢中醒來回歸現(xiàn)實,很可憐,不過也浪漫,沒辦法……夢總是要醒的。”沈之柔似懂非懂。“你不用懂,”沈之繁起身在自家柜子里倒弄了一陣,直接給了沈之柔一張票,“你今晚就走,離開帝星,去b星系,b-33星阿比斯街道23號,這里不安全,我沒法好好照看你?!?/br>“那你呢?”沈之柔呆呆地看著手中的票,這是一張沒有時間只有地點的票,這種隨時的票價格十分昂貴,但是確實是由她的身份證購買的,說明這是沈之繁很早以前的計劃。“我留下來,”沈之繁垂下眼睛,“我還缺一個吻,讓我全部想起來?!?/br>比如今晚。他的睫毛很密長,此刻卻在薄玉似的面容上輕顫。沈之柔忽然意識到自己怕是看到了一個最脆弱的哥哥。“哥哥說的‘他’,就是那個……言朔嗎?”他沒有回答。“你是真的,很喜歡他呀?!鄙蛑岷鋈灰庾R到,“哥你覺得累……累到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