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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搖頭,“不必,慢些就慢些,不著急。本就不信神,偏要來拜它,也只好親自走上山,方才顯得出誠意。” 這個理由,還真就說服了海婆。 終于爬上山腰,一個石頭平地,一間小小的寺廟,石壁上諸多神魔的石刻,也有本地名家的字。 綠枝斜入,老樹干崢嶸,青苔爬滿了石痕,顯得很清幽。 顧皎欲要找個石凳坐下休息,被寬爺叫起來,命楊丫兒扶著她散步。 海婆只覺著老頭子討厭,怎么地那么多話?顧皎開解道,“我爬山,身體熱氣沸騰,五臟六腑都翻倒起來。若立時坐下,只怕是要郁氣的。便這般,緩緩地走著散氣,方不損了氣息?!?/br> 寬爺見她出言維護,便有些自得,徑直去石壁下看字畫。 顧皎見海婆很不喜寬爺,便打發(fā)她和楊丫兒進道觀,尋知觀說話,安排燒香。 待人走,她站到寬爺身邊。 石壁上的字跡頗恢弘,很顯功夫。 寬爺看她一眼,“少爺小時候身體也很弱?!?/br> 顧皎巴不得他講多些,便故意道,“延之武藝驚人,怎么會弱?” “夫人生他的時候年紀(jì)小,骨頭還沒長開呢。那時肚腹大得驚人,產(chǎn)婆看了都說恐生不下來,結(jié)果還偏碰上早產(chǎn)。煎熬了兩日終于生下來,只得兩三斤重,哭都哭不出音兒,先老爺說肯定是養(yǎng)不活了。他唯恐夫人見了傷心,直接讓清平——”寬爺頓了一下,“就是崔mama,讓她抱出去處理了?!?/br> 居然還有這一節(jié)。 可不知為何,聽說李恒的母親生他時年紀(jì)小,胸中如漲潮一般翻涌起來了。 她躊躇一下,“寬爺爺,娘親生延之的時候,多大?” “也就你這般大小。” 顧皎更是說不出來話,本臉上濕乎乎的都是汗,這會兒便感覺眼睛也跟著發(fā)潮了。她在李恒面前耍著寶,坑蒙拐騙,仗著厚臉皮,說些無聊的話。他當(dāng)真被忽悠過去,她只當(dāng)他好哄,卻不知——原他真是不愿傷了她。 她垂頭,看著石板上絨毛般的淺苔。 “清平自小兒長在李家,怎能不聽先老爺吩咐?可抱著少爺出去,聽了他哭兩聲,便舍不得。用炭火暖著,用麥稈給他喂米湯。直到夫人醒來,問起少爺,老爺說生下個死胎。夫人不信的,一定要看,清平這才說少爺還活著呢,只不知能不能養(yǎng)大。” “夫人讓清平把少爺抱給她看,老爺不許,說看了就心傷。只當(dāng)沒有過,反而就清靜了。夫人為此和老爺吵架,說他是懦夫,不敢面對現(xiàn)實,不配做老爺?shù)母赣H?!睂挔敁u頭,“夫人那時候也不過是一侍妾,怎么敢如此責(zé)罵老爺?” 顧皎驚了一下,居然如此兇險?延之,他剛生下來便不為生父所喜啊。 “老爺先是生氣,說夫人若執(zhí)意要這孩子,便負(fù)責(zé)將他養(yǎng)活了。若是養(yǎng)不活,孩子沒的那天,連她一起拖出去賣了。” “夫人也沒放棄,親自喂養(yǎng)少爺,幾無一夜安寢。等長到兩三歲,比同齡的還要矮一些。她便日日帶著少爺在院子里走,陪他散步,爬樹掏鳥窩;天氣好,便去附近山上玩,玩出一身臭汗——” “等到少爺七八歲上,已經(jīng)比同齡的高一頭了。” 顧皎道,“昨日夢見延之,他騎在馬上,渾身是血。” 寬爺也顯出幾分難過來,但卻沒再說什么。 道觀門開,海婆并一個老年道士走出來。 那道士不妨今日有客人,本有些懶散,待聽得是李恒的夫人,卻又很惶恐。他忙不迭地開了正門,恭恭敬敬將人請了進去。 觀中房屋并不寬敞,但大殿內(nèi)供奉的那尊龍王相卻十分驚人。 雕像眉眼五官清晰,表情生動,衣衫的紋理飄逸自然,甚至能看清楚最細(xì)微的褶皺。 必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更可觀的是,整個雕像是鎏金的,在屋宇中金光燦爛,十分威嚴(yán)。 顧皎仰頭看了一會兒,數(shù)清楚龍王身具五趾,乃是真正的龍。 那道士便點燃香燭,奉油燈,上香火,敲了一聲鈴。 清越的銅鈴聲,蕩漾著她的心。 她雙手合十,對著龍王垂頭,最后還是跪了下去。 她不是求神,只是下了要自救的諾言而已。 且讓龍王睜眼看一看,即便這亂世里逆了人倫和天道,但也還有人在苦苦堅持。 第56章 援手 親愛的延之: 又給你寫信了。 寬爺爺和三爺爺又吵起來了, 這已經(jīng)是半個月的里第一百次。 我不夸張,他們一日總是要吵七八次, 誰也不讓誰。 早前,我為了避免老人家心急上火,便單給了寬爺爺一片地, 約莫有一百畝。他在此間, 盡可嘗試他的種田方法, 又不會打擾莊戶們固有的種植模式。待到他的方法成熟后,再做不遲。寬爺不愿, 只說耽誤一季便少收許多糧, 要我立時在莊子里推行他的辦法,最好, 連爹那邊也如此。 三爺爺不滿極了, 說他拿龍口人的口糧大事當(dāng)兒戲。他其實有道理, 世人總是求穩(wěn)妥,害怕變化。且此次又事關(guān)口糧大事,兒戲不得。 我好生想了許久,將田畝分開。佃給莊戶的,他們自行選擇,愿意照原來辦法的便用原來的辦法, 愛跟著寬爺爺走的便跟著寬爺爺走。剩下屬于莊中自種的,便由我做主, 都按寬爺爺?shù)霓k法使。 三爺爺很生氣, 我卻說, 暫且不動爹和佃戶們的田畝。若是我這邊有損失,自己承擔(dān)便是了;若是僥幸豐收,那是延之的大幸事。 后來,寬爺爺悄悄告訴我,說他自有成算。他此次來,帶了諸多自己多年經(jīng)營的種子,不拘稻谷而已。只路途艱難,量不多。稻谷的良種只夠種植幾十畝而已,我單給他的那一百畝盡夠使來制種和種植新的良種。待到新良種的產(chǎn)量出來,便是別人求,給高價他也不賣。我便問,那我其它田地要推廣的是什么?他說龍口的糧種一般,種植方法也一般,產(chǎn)量不高是正常的,只因老天爺厚愛,一直夠吃,導(dǎo)致大家沒挖空心思改良種植法。因此,在良種不夠的情況下,先改進種植方法,也可增產(chǎn)一二成。 我算了算,一二成也十分可觀,足夠我的脂粉了,是不是? 寬爺爺真乃奇才,不僅在良種上下功夫,還研究不同的土壤如何施肥,又四處尋找可做肥料之物。他這般厲害,早就該成名,起碼能解決許多地方的吃飯問題,為何偏偏讓我遇上了呢?另,只他一個便如此厲害,那安排去大莊那邊的另外幾個大師傅又有什么本事呢?我現(xiàn)在真是好奇得很,感覺找到寶山了。 魏先生心胸寬廣,不計較我和他弄鬼,我有些慚愧了。 你呢?在外面可好? 我想,應(yīng)該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