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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zé),要我立刻去河西。可就這般去,士氣萎靡不正,去了有甚用?” “義兄是想要奪回士氣?” “那京州崔明友,實(shí)在可惡。不出這口氣,我回不去?!彼抗饩季嫉乜粗詈?,“延之,你既然來了,咱們便再打一次配合?!?/br> 李恒手把著腰間長劍,嗅著空氣里還殘留的灰燼味兒,“崔明友燒了咱們大營,卻未乘勝追擊,必是無援軍。他的人馬扎在距此五十里的十丈城中。那城四面平坦,易攻難守。義兄是想先取之?” “那日火起,我命人救火,卻帶了一隊(duì)人馬追去,將他逼入了五牛道內(nèi)。此道狹窄,內(nèi)有峻嶺無數(shù),想折返十丈城,必得拖延許多時日。咱們不如取了十丈城,前后夾擊,再帶了他的人頭再去河西?!敝焓澜艿?,“剩下的輜重,還夠用一些時日。”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大營中的輜重,本就不太夠用。青州來的糧食還在道上,河西的地主家中雖有余糧,但要立馬獻(xiàn)糧也不太來得及。用剩下的輜重先行追擊,后面恐要生出許多事端來。 李恒沉吟一番,良久未答。 朱志杰便道,“還未恭喜義弟娶親,聽士信說,那顧家姑娘十分聰慧膽大。這番若是過了父王那關(guān),必要親去送個賀禮。” 李恒看他一眼,道,“義兄,我為你先鋒,義不容辭。只是義父那邊——” “延之放心。這番若是得了崔明友的人頭,我必讓父王將你復(fù)位?!?/br> 李恒拱手,“我且去和先生商量,日暮便出發(fā)?!?/br> 朱志杰有些動容,“延之,這么多兄弟,只你對我最為赤誠。” 李恒牽著白電下丘陵,去了自己的臨時大帳。 一路上均是打入泥地中的木頭樁子,每根樁子上栓了個兵丁。后背不僅被打得皮開rou綻,身上還有許多燒傷處。乃是朱志杰的親衛(wèi),被許了看守輜重的重任,結(jié)果出了這樣大的岔子。 死罪待定,但活罪得先受了。 李恒目不斜視地撩開帳門,魏先生站在沙盤邊好生揣摩地形。他手中卻握了兩封信,他見他來,問了一聲,“如何?要你去打十丈城?是不是許了在老王爺面前幫你游說?” “去便去?!崩詈泓c(diǎn)頭,開始整理掛在墻壁上的盔甲和鬼面,“崔明友進(jìn)了五牛道,山中狹道,他必然趕不及出山?!?/br> “志杰向來氣躁,又好大喜功。他這般只想著和老王爺如何交差,卻沒想過輜重全用光了后,該如何辦?” “想好了?!崩詈阌行├涞?,“顧家,龍口,在他眼里已是囊中之物。” 魏先生也露出半譏誚的表情,手中信敲打著掌心。半晌,他道,“去一趟也是無事?!?/br> 李恒笑,“先生的探子回來了?” 他點(diǎn)點(diǎn)頭,俯在李恒耳邊低語幾句,最后,“快去快回?!?/br> 說完,他笑嘻嘻地將一張yingying的紙板遞給李恒。 “這是什么?”李恒不解。 “叫人回龍口送了封信,那邊便回來兩封。這個呢,是你家娘子給的?!?/br> 李恒一聽是顧皎給的,便接了。入手硬邦邦的,面上似乎有一層干硬的迷糊糊,糙得很。 “那鬼丫頭,心眼怎地那么多?不就是一封家書么?怎地又是用油紙包,又是用米糊糊,生怕別人偷看?到底寫了什么?”魏先生十分不忿,“送信的差人肯定不敢隨便拆,你崔mama也是個省事的,就防著我呢?!?/br> 李恒取了盔甲,沖先生一笑,自出去看信。 魏先生追出去,“臭小子,怎地不在此間看信?我正好也要送信回去,也順便了。你若是要回信,便快些。” 他卻搖頭,“不必回。” 魏先生戲笑,“不回?那鬼丫頭怕不會哭死?” 李恒想說顧皎并不愛哭,相處了一兩個月,她攏共也只假哭了一回。她看著弱,實(shí)則比想象中更要強(qiáng)悍些。然這話沒必要對先生講,只隱秘地感覺到,那仿佛該是夫妻才能共享的秘密。 因此,他什么也沒說,徑直出去。 拆信,一目十行。 李恒捏著信紙,青山下站了許久,。 此處的春光,該和那處相同。 第54章 開始 顧皎等在后院門口, 又不敢進(jìn)去。 寬爺一路來了近三十口人,四個大家庭, 七八個小家庭。 壽伯在安排住處的時候特別考慮過了,小莊這邊雖住著要舒坦些,但房舍也不算寬敞, 要容下許多人實(shí)在艱難。大莊那邊雖簡陋些, 但卻十分敞闊, 院子套院子,套出去好幾畝地。他早叫人收拾了兩三個小院子出來, 正合適將人分派過去。 于是, 寬爺和他的兒女孫輩放在小莊的后院,方便和顧皎各種交流。余下的十來人, 則是送去了大莊。 人剛來, 在小莊門口見了, 互通姓名,又在正院擺了酒席。 酒席完畢,各自入住處安睡。 顧皎在酒席上說了許多客氣話,歡迎寬爺和諸位專家來幫忙,她盡可能為他們提供良好的生活條件。工作且不先談,命他們?nèi)プ√幒蒙拚?/br> 因此, 她壓著心里的火頭,等了一夜, 又起了個大早。 這會兒, 天才蒙蒙亮, 她已經(jīng)在后院門口候著了。 “夫人,要不我進(jìn)去叫一聲?”柳丫兒問。 “千萬不要。”顧皎忙拒絕,“寬爺爺那么大年紀(jì),又走了許多路,正是要好好休息的時候。咱們這會兒去叫,顯得周扒皮一般,連口氣都不讓歇便催著上工。使不得,使不得?!?/br> “周扒皮是誰?”柳丫兒好奇。 顧皎抿嘴笑,“乃是書上寫的一個惡人,家中頗多良田,佃了許多給莊戶,租子收得貴,不給人活路。因此,叫周扒皮的。” 柳丫兒點(diǎn)頭,說了一聲‘壞人’。然,她還是奇怪地問,“那咱們等在這兒干嘛?” 顧皎‘嘿嘿’一笑,“寬爺爺一出門,我就能知道呀。一分鐘也不浪費(fèi),還不打擾他,豈不是兩全?” 柳丫兒更奇怪了,“寬爺爺有那么厲害嗎?夫人怎地緊張成這樣子?” 顧皎勾起嘴唇,這就不懂了吧?搞科學(xué)的人,厲害不在明處。也許看著是個不起眼的老頭子,人家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弄出養(yǎng)活整個地球的東西來呢? 要保持敬畏之心,要對未來充滿希望,要相信科學(xué)呀。 柳丫兒還待要問,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寬爺咳嗽兩聲,走出來。 顧皎忙收了輕浮的樣子,很莊重地站在旁邊,叫了一聲,“寬爺爺?!?/br> 寬爺‘喲’了一下,他看看她,再抬頭看看天色,滿是皺紋的眼里冒出光,“少夫人,怎地站院門口呢?” “巧呢。早起散步,散這邊來了。寬爺吃早食沒有?應(yīng)是沒的吧?灶間那邊開火了,咱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