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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僅僅是為了將軍夫人出行舒坦。”李恒不免又想起她為了吃口好的, 將全天下都拖下水來。小丫頭腦子不知怎么長的, 慣會扯大旗。 顧皎頓了一下, “為我只是順便?!?/br> 李恒勾了勾嘴角, 坐直了身。他腰力夠好,承擔著顧皎的身體重量也行動自如。他將她抱著,道,“還有呢?” 她趁機要求兌現(xiàn)承諾,“如果我會騎馬就好辦多了。你不是答應了要給我選個溫順的母馬嗎?趁著過年這段你有空,咱們把這事也辦了?” “別打岔。”他道,“你問志堅要人,只可能要的是那些山匪?!?/br> 真他娘的不好糊弄。不要山匪,難道要大兵嗎?大兵是他的人,壽伯是顧青山的人,她除了山匪別無選擇。可山匪危險,不好管,順帶的,要個管他們的老大周志堅。 一舉兩得。 顧皎道,“對啊,我在龍牙關口大包大攬了他們,就得兌現(xiàn)諾言。修堤的事情有我爹和魏先生處理,那是大事,肯定要統(tǒng)一招許多工匠和民夫。這些山匪混在里面算什么?管也不好管,到底是算徭役還是算工錢?如果帶壞了其他人怎么辦?你別老覺得我撒嬌胡鬧,其實也有思考過?!?/br> “我爹——”她笑了下,“不是讓壽伯來處理咱們整理莊園土地的事情嗎?莊子里修路,做水渠,平整土地,全算他的活兒啊。把這些土匪弄過來,配合著壽伯干,再讓志堅搭個眼睛看著,不好嗎?” 李恒的藍眼睛看著她,看得她十分心慌。 她只好道,“其實,我手里錢不多,可想干的活有點多。爹那邊幫忙支持一點,你那邊讓志堅送些免費勞動力來。這樣,也不可以嗎?” “你到底想做什么?” 顧皎咬唇,道,“這個真不好說,我明兒給你一張齊整的圖,你看了再說話,好不?” 說服老板,還是要有個企劃書。 糟糠學紅顏,四不像。 顧皎色|誘失敗,難免有些灰心,不是很開心地從李恒身上起來。 她叫楊丫兒進屋幫忙梳頭,又跑去回廊下坐了會兒搖椅。因?qū)嵲谔?,進正廳擺弄了會子博古架上的小玩意,翻出許多墨和紙張來,要練字。沒一刻鐘,進臥室看一眼,見李恒認真看書就很不是滋味。幸好勺兒來說該擺晚食了,她順口問一句,“先生的飯呢?” 勺兒滿身油煙氣,“已經(jīng)送過去了,還給熬了醒酒湯?!?/br> 顧皎贊她,“勺兒今天做的席面真好吃,先生吃得可高興了。不過你一個人干也實在太累,咱們還是找?guī)讉€莊婦來幫忙吧。” 楊丫兒捧著托盤進來,“她哪兒嫌累呀?見了灶間的幾口灶就要瘋了,還謀劃著要砌一個烤窖出來做馕餅?!?/br> “這個好,這個棒。”顧皎聽不得烤字,一聽便要流口水了,“趕緊弄出來,我烤些rou吃吃。” “可別了。先生說夫人身體弱,但是體內(nèi)有燥熱,容易上火,吃不得烤的燒的?!?/br> 顧皎便唉聲嘆氣,“人生一輩子,連口好吃的都不能吃,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不想李恒在后面接嘴,“你活著,就為了吃?” 顧皎氣還沒消,有點氣鼓鼓地看著他,沒應聲。楊丫兒和勺兒將飯菜擺好,退出去了。她便坐到飯桌邊,自顧自地盛湯布菜。李恒跟著坐過去,將空碗推給她,要她幫忙盛湯。 她不如他的意,給推回去,還酸了一句,“將軍做的是大事,要興旺天下,從不貪戀口腹之欲。所以,喝什么湯呢?” “這就是求人的態(tài)度?”李恒端詳她,“尾巴翹得比誰都高呢?” 他什么意思? 顧皎看著他,突然笑道,“將軍,要我討好你,是不?” 早說啊。 李恒清了清嗓子,再推推碗,支了支下巴。 她‘哈哈’一聲,趕緊將碗拿過去,很貼心地問,“是先喝湯水呢?還是帶點兒湯料里的rou?” 晚上的湯,又是筍和咸rou燉鮮rou。 “略來點筍?!?/br> “好吶。全給你要最嫩的筍尖尖?!鳖欚ㄔ跍锾籼魭o他滿滿一碗湯并許多嫩筍。 李恒挺滿意她的殷勤,便開吃起來。 顧皎另拿了一副干凈的碗筷,給他盛飯布菜。他的口味比較淡,并不愛吃腌制或者熏制的rou類,但對燜煮的一點也不抗拒。吃也只是略吃一點便住口了,絕對不似她那般,喜歡了便敞開吃。主食,rou類,蔬菜和雜糧,合理搭配,營養(yǎng)均衡。 她將他摸得門兒清,十分契合他的心意。 他丟給她一個獎賞的眼神,“孺子可教?!?/br> 她笑瞇瞇地,成就感十足。怎么說呢,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諂媚的一天,而且表現(xiàn)得這么好。 人的可塑性,真是太大了。 晚食完畢,顧皎不必李恒動口,小跑著叫丫頭來收拾飯桌;又請他去側間稍座,香茶和點心馬上來。未免他等得無聊,貼心地找出一本鄉(xiāng)野雜談給他看。 耳房的大小火爐和水管幫了大忙,燒茶水也方便極了。 顧皎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 楊丫兒小心翼翼地問,“夫人,你有什么活,吩咐一聲就是了。別累著自己——” “瞎說,伺候?qū)④娛菢s幸,怎么會累?”她沖她眨眼,大聲地顯擺,故意要李恒聽見。 這話實在太過于偉光正,楊丫兒根本不敢反駁。她難以言喻地看著顧皎,在她用力去給茶壺盛水的時候去幫忙,然后小聲問,“夫人,將軍故意使喚你呀?” 顧皎戳戳她腦門心,壓著嗓子,“夫妻情趣懂不懂?討好將軍,哄他幫我辦事,懂不懂?” 楊丫兒摸著腦門,其實是不懂的。 顧皎一笑,等著茶壺水開,拎到托盤上,搖曳地捧著去側間。 熱茶就位,褐色的茶湯在茶杯里晃蕩。 顧皎將之推到李恒面前,“將軍,嘗嘗。” 李恒端起茶杯,把玩著嗅了嗅香氣。 “如何?”她問。 他將茶杯放下,暫時沒有要喝的意思。 顧皎見他那被動接受的樣兒,突然起了壞心要撩他。她左手擋住右手的長衣袖,右手執(zhí)杯,舉到他唇邊。她小聲道,“我懂,將軍右手受傷了,不方便的。我來喂將軍喝——” 李恒不妨她做到這種程度,有點驚訝。 她暗笑,再湊了湊杯子,“不喝?還是不好喝?那我先試試?!?/br> 說完,她舉杯淺嘗一口,偏頭道,“明明挺好喝的呀?!?/br> 也不換杯子,就著她喝過的位置又落他唇邊,“將軍,我試過了,很香的。” 顧皎討好李恒,本意是哄他開心。以她對他粗淺的了解,這人還是要臉的,若行為過刻意,他會不好意思。譬如說喂水這樣的,在他的評判里應該是不會真的執(zhí)行。因此,她抱著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