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病，可能是要好了哎。”

    “好了才要更小心些?！焙瑹煂ぷ恿闷饋恚胺蛉?，早食想吃什么？”

    “清淡些的，粥便可以。”她活動活動身體，站起來。

    楊丫兒將衣服給她包上，道，“今日還得請魏先生來，再給你看看，是不是要換個(gè)藥方?！?/br>
    “不用先生來，咱們?nèi)フ蚁壬褪橇?。”她道，“對了，崔mama不是說將軍在校場那邊有個(gè)寢間嗎？既然主動提了這事兒，咱們得去看看。臟衣服，收回來洗了；壞掉的，想辦法補(bǔ)補(bǔ)。還有他的那些鎧甲和兵器——”

    含煙被說得有點(diǎn)怕，“夫人，將軍不愛我們動的吧？”

    “海婆不是說了嗎？不管將軍怎么想，咱們不能落人口實(shí)的呀。”最重要的，大腿抱不抱得上另說，但姿態(tài)一定要做得標(biāo)準(zhǔn)可靠。起碼，要在魏先生和崔mama面前刷刷自己人的形象。她道，“咱們事情總得去做，他愛不愛的，再說。”

    “夫人說得對，咱們吃完早飯就散著步過去?！睏钛緝菏种С?。

    早食做了兩樣，一樣是顧皎要喝的粥，一樣的攤面餅就昨晚剩的雞湯。

    顧皎見柳丫兒吃得香，饞了，硬去分了一塊吃。

    海婆十分不滿意，“這玩意煙火熏出來的，吃了又要嗓子痛。怎么一點(diǎn)不愛惜身體？”

    顧皎愛惜得不行了啊，但口腹之欲都能戒除的人，得多可怕？譬如，李恒！

    早食完畢，楊丫兒給顧皎換了一身外出服，還是包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海婆卻叮囑，“那日送崔mama回去，前廳那邊另有一個(gè)單獨(dú)的院子，是將軍和先生平日辦公的所在，門口守了兩個(gè)好嚇人的兵丁。他們攔了我，說只有將軍交待過的人才能自由出入。才來，我也不討沒趣，便直接回來了。夫人，你這番去——”

    怕被為難，丟臉。

    “無事。”顧皎輕松道，“咱們好好兒去問一聲，先生在不在？若在，請出來幫我切脈就好；若不在，咱們就轉(zhuǎn)后面校場去?！?/br>
    海婆見她樂觀的樣子，實(shí)在想不通。一個(gè)不知哪兒來的女子，小小年紀(jì)，嘴里全是大道理，還長了顆粗壯的心臟。她怎么就一點(diǎn)也不怕將軍呢？

    顧皎出得院門，立刻發(fā)現(xiàn)和前日不同了。到處逛蕩的兵丁沒有了，偶爾見著仆婦和小子，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立在路邊上，叫一聲“夫人”?？梢姶辪ama說得沒錯(cuò)，魏先生治理內(nèi)外都很有一套，端看有沒有心。

    通前院的門，果然有守衛(wèi)。兩人著軟甲，腰跨長刀，目不斜視，很有些威嚴(yán)。

    顧皎給楊丫兒使了個(gè)眼神，她調(diào)整了一下表情，微笑著走過去。

    走得近了，守衛(wèi)立刻有些緊張，伸手擋住去路。

    楊丫兒道，“兩位大哥，那日魏先生幫將軍夫人切脈開藥的時(shí)候交待了，說三四日后再找他一趟，可能需要換藥方。夫人今日感覺好些，便散著步過來。請問先生在不在？能不能幫忙通傳一下？”

    守衛(wèi)對看一眼，再看看顧皎，行了個(gè)禮。

    后，一守衛(wèi)入院匯報(bào)去了。

    片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魏先生呵呵笑著出來。

    “夫人來了？當(dāng)命小丫頭來喚一聲便好，怎么親自來了？”他恭恭敬敬道，“雖然雪是住了，但寒風(fēng)還吹著呢。”

    “一直在院子里呆著悶氣，出來走走，順便來看看先生?！鳖欚ǖ溃安粫驍_吧？”

    “夫人客氣了?！蔽合壬裾J(rèn)道，“大事忙得差不多了，只些許請客吃酒寫帖子的小事。夫人，不如進(jìn)書房坐坐？”

    正有此意。

    魏明便在前方引路，順便做了些介紹。

    這院子比她住那個(gè)還要敞闊一些，屋廊頗高，明顯有過改造的痕跡。地面水磨石，打掃得十分干凈，不見一絲雪花。木頭墻壁的縫隙不知用何種東西填塞得細(xì)密平整。窗棱的木雕看得出乃是細(xì)工，甚至連院子里也挺了幾株修剪得十分雅致的老松。

    正房五間，全打通了，只用書架隔成書房和工作間。架子上各種書籍塞得很滿，又兼有許多筆墨硯臺；更重要的，她瞥見一張極寬大的桌子上，似乎鋪了一張——地圖？

    顧皎的眼睛亮了亮，他們果然是有地圖的。

    魏先生很自在地走過去，將地圖卷起來放旁邊的大肚瓶中，著小兵去泡茶水來。

    “先生不必客氣，我只來切個(gè)脈，拿一張新藥方。聽崔mama說將軍在校場那邊還有個(gè)寢間，我想和丫頭去瞧瞧?！彼龗吡艘谎燮孔?，笑道，“這書房收拾得好寬敞，外面的亮光全部都能進(jìn)來?！?/br>
    先生略有些得意地摸了摸下巴，道，“亮是很好的，什么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就把那些不必要的，礙事的，全都拆掉了?！?/br>
    說完，他將一個(gè)柔軟的小包袱放在桌子邊緣，“夫人，請將手放上來?！?/br>
    顧皎依言而行，楊丫兒幫忙挽起衣袖。

    他小心地搭了兩根指頭去脈門；半晌，他示意換手，又頗切了會兒功夫。

    其間有小兵來送茶水，熱氣騰騰，香氣撲鼻，儼然是龍茶。

    魏先生將手放開，沉吟了半晌，坐到桌子對面磨墨。

    他身姿端正，筆走游龍，頗有些氣勢。

    顧皎又想起來一個(gè)問題，自己字算是能識，寫怎么辦？前身是個(gè)才女，自己不能借口不會寫呀。真是焦頭爛額，按下去這個(gè)問題，又浮出來下個(gè)問題。

    魏先生將藥方拎起來，對著窗戶看了看，確定沒問題后將墨吹干。他遞給楊丫兒，道，“照著這個(gè)，去藥房抓藥，再吃幾天便沒事了?！?/br>
    “只夫人年紀(jì)小，身體弱，平日里需注意將養(yǎng)?！彼肓讼?，“這樣，待開春后，我再寫個(gè)保養(yǎng)的辦法給你?！?/br>
    “多謝先生。”顧皎道謝。

    顧皎收了手，端起茶杯緩緩吹一口氣，抿了一口茶。小兵泡茶的功夫不錯(cuò)，比她要好多了。這么看來，李恒能喝得下去她泡的，已經(jīng)很給面子了。她放下茶杯，道，“將軍十分勤奮，昨日又是半夜才歸。想來年底事情多，真是辛苦你們了?！?/br>
    魏先生也喝口茶，嘆氣道，“世道艱險(xiǎn)，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昨日夜里，你父親來了一趟。他為的還是你，和那日關(guān)口捉住的幾十個(gè)土匪。我見他實(shí)在著急，只好去請將軍。事情聊好已經(jīng)半夜，我說，要不要去和夫人說一聲？或者留下來住一宿？這幾日夫人病了，若是能見到至親，該會好很多。他拒絕了，說你在將軍府中，他十分放心?！?/br>
    做抵押物，自然是放心的。不過來的果然是顧青山，這政治覺悟也是很高了。

    顧皎假意驚訝，“爹急急忙忙來，又慌慌張張走，怕是——”

    “不必?fù)?dān)心，將軍派人親送了的，安全得很?！?/br>
    “不知，是那些土匪出了什么問題？”顧皎垂頭，“先生，那日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