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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當成寶貝的傻女兒,恰巧這會鄭氏又想給陸衡不痛快,王三兒便提議鄭氏讓皇帝賜婚,把洛窈寧這個傻子賜給陸衡做王妃。 王三兒突然提了洛窈寧,鄭氏自是心中有疑,王三兒也不隱瞞,直接將他與洛文義的恩怨說了,鄭氏聽了,倒是越發(fā)喜歡王三兒了,這種狠厲小人用起來更稱心,更何況,陸衡娶個傻子她看著高興,王三兒也是個有用的人,剛替她辦成了事,給點獎勵也是應該的,便與皇帝說了,這婚事就定下來了。 好笑的是賜婚圣旨上寫的是,洛窈寧淑慎賢良,柔嘉端莊、蘭心蕙質(zhì),明靜姣美,可為靜王妃,意為洛窈寧好才賜給了靜王做王妃。 洛窈寧傻子身份深入人心,加之她本身重孝在身,從未參加過順京的茶會賞花宴,且她亦有意避眾人,所以外間并沒有多少人知道她這個洛窈寧不傻了。 陸衡最近忙沒時間顧她這個傻未婚妻,又本著大局為重,陸衡沒有拒絕這賜婚,按著二人的意思,娶洛窈寧入了王府。 看窈窈夾著只蝦餃發(fā)愣,張mama不解輕喚,“王妃?” 窈窈這才回神,將碗遞給張mama,笑道:“吃飽了?!?/br> 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突然傳來伴著木輪滾動的腳步聲,張mama微驚,將手上的碗交給花敘,取了窈窈擲在喜塌上的喜帕給窈窈蓋上。 窈窈趕緊換了個姿勢,端正跪坐在塌上,她沒想到陸衡會來,張mama與花敘退到一旁。 2 入宮敬茶 昏黃的燭光映在坐在輪椅之中的男子身上,長長的眼睫下一片陰影,遮住了他的眸子?;〝⒛懽哟笮滩蛔⊥低堤ыタ搓懞?,她看的不真切,只覺得這人的氣息過于清冷了,以至于有些陰森森的。 紅蓋頭之下的窈窈低垂著眉,視線受阻,只看到逼近的人暗紅色的衣擺及繡有麒麟的錦靴,忽地,喜塌往下壓了不少,塌上加了重量,是陸衡在塌上了,有人伺候陸衡脫了靴。 “出去?!甭曇衾浔?,是陸衡。 張mama等人行禮退了出去,窈窈知道,新房就只有她和陸衡了,心突然就被提了起來,周遭突然冷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 又過了會兒,她聽到陸衡躺下的聲音,陸衡似乎沒有揭蓋頭的意思,更沒有理她的意思,喜塌很大,她坐著不占位置,陸衡睡在里頭,好像真的互不礙著。 這就是說,她得頂著紅蓋頭坐一晚? 紅蓋頭突然被扯了去,窈窈還沒反應過來。 陸衡緊蹙起眉看窈窈,頂著個比臉還大的鳳冠,面前垂著的長流蘇將臉遮了大半,隱在流蘇后的臉上刷墻似的厚厚一層白|粉,胭脂顏色豐富的很,更甚的是,歪抿著嘴角,像是別人欺負她了。 后知后覺的窈窈才發(fā)現(xiàn)陸衡掀了紅蓋頭,趕緊朝陸衡擠出個自認為表現(xiàn)的極為高興的笑。 半掩著的小白臉咧著紅唇,在陸衡看來卻是一張大白面皮張著血盆大口,扎眼睛得很,又因女子笑得幅度太大,面上的白|粉簌簌往下掉,大紅婚服落了淡淡一層白|粉。 陸衡將手中的蓋頭擲回,怏怏喚了句,旋即一個小內(nèi)侍入了新房,陸衡闔目躺在塌上,他吩咐道:“把她的丫鬟老媽子叫進來,帶她去梳洗。” 四七忙躬身應了,退了出去,很快花敘與張mama入了新房,朝陸衡行了禮,扶著仍蓋著紅蓋頭的窈窈去了一旁的浴房梳洗。 * 待窈窈梳洗完畢回房時,喜塌上的帳幔已經(jīng)放下了,羅漢床上有一床被衾,張mama花敘扶著窈窈往羅漢床去,房內(nèi)鋪著猩紅厚實的團花地衣,幾人踩得很輕。 窈窈也沒想睡床,但新婚夜她也不想去別的屋子睡,大婚之夜被趕出婚房,怎么說都不好聽,她就怕她要是睡在了其它屋子,沒一天就傳回了誠平侯府。 陸衡這樣,她已經(jīng)覺得很好了,沒有故意挑刺發(fā)難,只是看著不想理她。 張mama花敘伺候窈窈躺下便退了下去。窈窈這一夜并未睡著,天剛蒙蒙亮,她便起了身坐著,不敢出聲,只待陸衡醒來,按理,她今日與陸衡該進宮敬茶。 約莫卯正,帳幔之中方有了些動靜,窈窈聽到陸衡喚四七入房,窈窈起身盤腿坐著,看向床榻那處。 四七疑惑看了眼窈窈,頓了頓福身行了禮,道:“王妃萬福?!?/br> 窈窈對著四七笑了笑,“好?!?/br> 四七微頓,王妃看著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怪,說是癡傻,看著又不大像傻的,但看她傻坐著也不像正常的。 白皙修長的手撩開大紅的帳幔,白的過分的手與大紅的帳幔給人巨大的視覺沖擊,四七趕緊回神至床榻,將帳幔掛起。 陸衡蒼白病態(tài)的臉入了窈窈的臉,昨晚房內(nèi)燭火昏暗,又因緊張,窈窈并沒看清陸衡的臉,這會兒,她不由得好奇地看陸衡,第一感覺就是,白,太白了,陸衡的肌膚是一種帶著病態(tài)的白。 感覺到有旁的視線,陸衡微一移眸,窈窈便入了陸衡眼中,女子的臉并不似昨晚那般五顏六色,黑黝黝的眸子清明得很,一頭青絲壓下,干凈透徹。 恰是四目相撞,窈窈一僵,她只覺陸衡的眸子幽深望不到底,陸衡看著她,面色逐漸變得奇怪,窈窈被陸衡盯得發(fā)毛,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四七心里沒底,大氣不敢出。 驀地,陸衡猛地咳了起來,窈窈一怔,驚慌起身趿拉著鞋子到了陸衡跟前,四七已經(jīng)在取藥了。 “沒……沒事吧?”窈窈輕拍著陸衡的后背。 陸衡拿開掩唇的手掌,掌中是一灘血,窈窈一窒,陸衡一大早吐血了! 四七取了藥就要喂陸衡服下,陸衡微闔著眸子,聲音有些暗啞,“去梳洗,這用不著你?!?/br> 這話顯然是對窈窈說的,四七這才回神看窈窈,越發(fā)疑惑,奇怪,真的奇怪。 窈窈還以為陸衡應該會對她耍臉子,但并沒有,陸衡雖是淡漠,但并沒有為難她的意思,看陸衡的模樣也定是不用她在一旁伺候的,她福了福身,道:“妾身明白了。” * 陸衡等人接受了窈窈不傻的事,陸衡沒多問,但話少得可怕。 窈窈規(guī)矩跟在陸衡身旁,昨夜一場雪斷斷續(xù)續(xù)下到現(xiàn)在,幸而現(xiàn)在的雪并不算大,四七推著陸衡,花敘并著王府同來的幾位侍女便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