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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牲口來搞你都行,你自己選吧。”從哥心頭一涼,默默地咬緊牙關(guān)。阿大的臉上真的難以辨識出情緒,如果說上一秒從哥還為自己陣營的人對苦山村民犯下的罪行愧疚不已,那此刻他因著阿大的威脅,心里頭又只剩下害怕了。他確實(shí)無法理解苦山人,也無法知道阿大對自己到底是個什么看法。他以為要做那事,必然是有好感才會想做。所以既然阿大愿意收他,至少也應(yīng)該對他有點(diǎn)興趣。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或者說阿大可以隨時控制住全部的興趣。第二天醒來穿戴完畢,阿大便解開了他的鏈條。稍微吃點(diǎn)早餐后,就他帶到了三婆的屋子。臨走之前阿大不忘囑咐三婆的兩個兒子,要他們看好從哥,自己傍晚會來接,除此之外不要讓從哥離開這里半步。三婆是一個紋面的女人,兩個兒子的身上也刺上了不同的圖騰。有蠑螈,有ha///蟆,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不知道是文字還是圖騰。從哥的左手被鮮血染紅一次,被燃料上了三次。那圖騰真是一針一針扎進(jìn)去的,火燒針,針扎rou。每扎一下,從哥的頭皮就麻一下。其實(shí)針扎并不是很痛的感覺,何況在這么做之前從哥還喝下了一些帶著藥味的烈酒,降低了感官的敏銳度。但藥酒起效很慢,最疼的時候他的意識是清醒的,所以他可以清醒地知道什么時候下了一針,什么時候又會下第二針。先是一點(diǎn)點(diǎn)鮮血,然后越來越多,小溪匯聚成河,河又融合成海。最終整個手臂濕漉漉的,時不時再被三婆手里的一張拭布摁壓擦抹,吸走礙眼又多余的鮮紅。他扭頭看了幾次自己的手臂,最后等到藥勁愈發(fā)上頭后,便選擇閉上眼睛,把臉側(cè)過另一旁。淋燃料時從哥終于放松了下來,冰涼的燃料傾瀉而下,順著肩膀一路過到指尖。從哥再要了一碗藥酒,接著便昏昏沉沉地睡去。第48章第48章在夢里從哥又看到了那座城墻,城墻上依然站著一群披霞戴冠的戲子。從哥仍然是一個人驅(qū)車前來,下了車便抬頭望著頂上的人。他看得清楚每一個人的臉,分辨得出不同臉譜上的油彩。他不懂戲,所以他分不清他們的身份。他希望他們可以說話,說通用語好,說土話好,只要說話,他便能從聲音里知道更多的訊息。可他們就是這樣望著他,一動不動,仿若雕塑。從哥收回了目光,再抬頭時,他卻嚇了一跳。他看到了滿城墻的骸骨,真就像阿大說的那樣全是沒了rou身的架子。從哥雙膝一軟,一下子坐在地上,他驚慌失措地再抬頭看城墻,一切卻又恢復(fù)原樣。從哥醒了,三婆紋面的臉正對著他。他輕輕抽了一口氣,扭頭檢查自己的胳膊。胳膊有血,有染料,還有一些剛剛凝固的傷口,以及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腫。三婆給了三個藥包,她說回去熬,涼了就敷著。晚上敷,敷到它干為止,敷三天就會好。從哥從床上起來,走到門口便被兩人攔下。此刻已夕陽西下,他問那兩個人要了根煙,抽完一根,阿大便準(zhǔn)時地來了。那一刻從哥只覺得腦子還是昏沉的,手臂還是刺痛的,整個人渾渾噩噩,什么都想不清楚。所以他根本沒意識到這將是一個改變他和阿大關(guān)系的夜晚,也絕對料不到他倆關(guān)系突入的同時,自己的命運(yùn)也在悄然變化著航向。阿大一路上跟他交代著,讓他被罵被打就受著,問他和自己的事,就說自己愿意的,想跟我的,“不要擺出一副硬骨頭的樣子,阿姐對你們這些人恨得很,別逆著她來?!?/br>從哥一直嗯嗯啊啊地應(yīng)著,頭暈?zāi)X脹地走在被夕陽鋪成橙色的土地上。阿大的屋子和阿姐的屋子相隔不遠(yuǎn),可和三婆的住地離得遠(yuǎn)。走了好久,走到從哥都開始冒汗,阿大才停下腳步。抬起頭看,那是一幢兩層小樓。之前從哥有見過,就在會堂的后方。會堂的空氣是暖的,可不知為何繞過會堂再沒入小樓,瞬間就感覺周圍的氣溫下降,突然變得寒冷起來。阿大推開門帶他進(jìn)去后,從哥才總算清醒了一點(diǎn)。那天晚上從哥被打了,被打得很慘。房間里不止有阿姐一個,還有陪著阿姐的一個幫手。這幫手精瘦,手臂上也沒有蠑螈,他的蠑螈是趴在胸膛的,此刻他光著膀子,那蠑螈便張揚(yáng)地對著從哥。阿姐上前,還不等阿大說“跪下”,就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從哥噗通一聲趴在地面,接著腹部就被狠狠地再踢了一腳。阿大趕緊攔住阿姐,說阿姐,讓他講話。你這樣打,他講不出話。說著把從哥拽起來,讓他跪好,命令他——“叫鴨姨?!?/br>從哥雙手撐在地上,不敢抬頭,喊了一聲鴨姨。阿大又說,磕頭,多喊幾聲,說你錯了。從哥狠狠地吸著鼻子,這一腳踹得他人都懵了,不得已只能用力地甩甩頭,拼命地把神智凝聚一下。然后他把腦袋貼在冰涼的地面上,他撞了一下,喊鴨姨,再撞一下,喊阿姐,然后再接連地撞擊下,說阿姐我錯了,鴨姨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我錯了,我錯了。鴨姨上前推開阿大,又是一腳把從哥掀翻在地。鴨姨說,阿姐不是你叫的。從哥的肚子痛得要命,渾身的骨頭都像要散開,剛剛凝聚的神智又被踹碎,使得他周身癱軟,使不上力。那幫手呼喝他跪好,他卻抱著肚子起不來。阿大只好又過去把他扶起,塞了一壇子酒和一直碗在他手里,說快,給阿姐敬酒。從哥的眼睛疼得溢滿眼淚,他歪歪斜斜地?fù)巫∽约?,勉?qiáng)捧起酒壇,把酒倒一點(diǎn),灑一點(diǎn)。好不容易倒?jié)M了碗,又試著站起來。阿大趕緊摁住他,說跪著過去。鴨姨看罷哼了一個鼻音,說你真是越來越瞎,兩腳就受不了了,比你當(dāng)初那個小遠(yuǎn)還差。阿大不接話,幫從哥扶著碗,再摁住他的肩膀,讓他穩(wěn)一穩(wěn),跪著把酒舉到鴨姨面前。從哥的膝蓋在地上摩擦,這是他長那么大都沒受過的屈辱。可他現(xiàn)在想不得什么屈辱,他只覺得好痛,不知道是藥酒勁沒過還是怎么回事,渾身都痛得厲害,每挪動一寸,所有的骨頭都像被三婆的針扎過,痛得快要散架了。第49章第49章挪了半天,好不容易挪到了鴨姨面前。從哥說,鴨姨,我錯了。鴨姨不接,她點(diǎn)起一根煙,說你講,你們有多少人。從哥愣了一下,他搖搖頭,他說我不知道。鴨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