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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rèn),那就瞞不住了!烏天他爸要是知道了,非得打死烏天!不行——你去把那個孩子叫來。”“可那孩子就不會告訴烏天了?”“……”烏校長沉默。半晌,她開口道:“他不會告訴烏天的?!?/br>這下輪到老范沉默。烏校長使勁兒捏了捏眉心,聲音平靜了些:“范老師,如果事情是真的,那您不能攔著我,我要按我的方式解決這件事?!?/br>“……”果然是這樣,老范想,這不公平——但憑什么公平呢?一個是校長的侄子,一個是農(nóng)村來的孩子,憑什么公平呢?怎么偏偏是你們在一起了?!老范痛苦地嘆了口氣。“范老師,您先回辦公室等我,可以嗎?”烏校長已經(jīng)整理好表情,剛才的震驚和焦慮不見蹤影。老范深深看了聶原一眼,沉聲道:“好的。”偌大的校長辦公室里,只剩下聶原和烏校長。聶原的心臟從剛才老范去班里把他叫過來,對他說“跟我來一趟”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砰砰”狂跳了。“來,坐這兒,”烏校長沖聶原笑笑,指了指自己身邊的椅子。聶原走過去坐下,雙手緊張地扣在膝蓋上。“聶原,對吧——很好聽的名字啊。”“謝、謝謝校長?!?/br>“不要緊張,我想問你一些事情,你——如實回答就好。”“……嗯?!?/br>“我聽范老師說你家是槊縣的,你爸媽是做什么工作的呢?”“我爸媽……是農(nóng)民?!?/br>“噢,行。你很厲害嘛,能從槊縣考進(jìn)七中,還是火箭班?!?/br>“……沒有?!?/br>“我挺喜歡你這孩子,”烏校長說著拍拍聶原的肩膀:“那就不兜圈子了吧——你和烏天在談戀愛,對嗎?”聶原身體一抖,霍然起身,甚至撞倒了坐著的椅子。“你別緊張,告訴我,你們在談戀愛,對嗎?”辦公室里的暖氣很足,但這一瞬間,聶原只覺自己掉進(jìn)了冰窟。完了。“聶原,你不用害怕?!睘跣iL語調(diào)柔和。“我們……”聶原的聲音低沉而含混:“是……”辦公室里一片死寂。過了很久,烏校長說:“聶原,你知道我們學(xué)校是禁止早戀的,更何況是……”聶原嚇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我再也不和他……我……您別、別開除我……別告訴我媽!”“聶原,你的這些擔(dān)心,我能理解,這樣吧,我們商量一下,你和烏天的事情,現(xiàn)在只有我和范老師知道,我們向你保證不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家長,同時,學(xué)校也不會開除你,你看這樣可不可以?”“這……”聶原徹底被烏校長的話砸昏了頭,不告訴家長也不開除他?“但是呢,你和烏天確實不能再在一起了。”“嗯,嗯……”“槊縣一中的校長我認(rèn)識,我給他打個招呼,你轉(zhuǎn)學(xué)去槊縣一中吧?!睘跣iL接著說。“……”果然,不是那么簡單就放過他的。“你轉(zhuǎn)學(xué)過去,我?guī)湍阏覀€理由,哦,就說你要照顧姥姥姥爺可以嗎?我聽范老師說你爸媽離婚了?”“……嗯,可……可以?!甭櫾p輕點頭。“好,還有就是,你和烏天分手的時候,這些事,一點兒也不能讓他知道,明白嗎?”“……明白。”“你這孩子真懂事兒,”烏校長在心里松了口氣兒:“等你們長大了,讀了大學(xué),接觸了更廣闊的天地,就懂了,現(xiàn)在的……感情,都是小孩子過家家。明天你就先去槊縣一中報道吧,手續(xù)什么的范老師會幫你辦好?!?/br>“明天?明天……”聶原抬起頭,目光里透著乞求:“后天行嗎?后天一大早,我、我就走?!?/br>烏校長皺皺眉,聶原走得越快越好,時間拖得越長越可能出差錯。不過也就多了一天而已……也許太快了反而讓烏天懷疑。“你想后天就后天吧,時間長點也好,你和烏天說清楚,斷干凈,不要讓他知道這些事?!?/br>“嗯,我知道……”烏校長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點兒,連帶著聲音柔和了一些:“你們太小,我們這些老師也有責(zé)任,沒給你們一個及時的引導(dǎo)……我聽范老師說你平時成績還可以,到了槊縣一中,你也要努力學(xué)習(xí)啊?!?/br>聶原從烏校長的辦公室走進(jìn)老范的辦公室,一路上,腦子都是木的,雙腿機(jī)械似的往前邁。怎么會被老師知道的……是了,他們太明顯了,烏天為了他打架,烏天偷偷和他在教室里牽手——肯定被老范看見了。那是不是老范也知道他和烏天每天晚上……甚至是他們還做過那件事……想著這些,聶原只覺得手有千斤重,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去敲老范辦公室的門。愣了很久,還是深吸一口氣,敲了敲。老范直接走過來打開了門。“烏校長怎么跟你說的?”“……烏校長讓我轉(zhuǎn)學(xué)去槊縣一中?!?/br>老范一下子就明白了:烏校長既要讓他們分手,又不想傷害烏天,被開刀的當(dāng)然就是聶原。這結(jié)果,他去找烏校長前就料想過——成真了。老范想起自己以前找聶原談話的時候,對聶原說,雖然你和烏天現(xiàn)在是一個寢室的同學(xué),但你們的路是不一樣的——那會兒只想聶原不能天天跟著烏天傻玩,卻不曾想到他們……會在一起。但當(dāng)時的話是沒說錯的,你們哪來的公平呢,傻孩子。聶原渾渾噩噩地走回教室,坐到座位上。同學(xué)們正在每日測驗,有幾個人抬頭條件反射地抬頭看了看他,又低下頭去奮筆疾書了。何磊輕聲問:“老范找你干嘛啦?”聶原搖搖頭:“沒什么。”何磊“哦”了一聲,低下頭去做卷子了。聶原低頭,見自己桌上放著兩張數(shù)學(xué)卷子。他忽然意識到,這是自己在這里做的最后一張卷子了——明天的每日測驗做得卷子,自己看不到成績了。聶原拿起筆,開始做這張卷子。但沒一會兒下課鈴就響了。第一排的同學(xué)收卷子收到聶原何磊這桌時,何磊朝他努努嘴:“聶原剛回來一會兒?!币馑际莿e收聶原的卷子了。“哦,行。”同學(xué)會意。“等一下!”聶原抬起頭,雙手把卷子遞過去:“我交?!?/br>選擇題只做了一半,后面的大題全是空白。但聶原還是交了。測驗結(jié)束,大家都去吃晚飯了。聶原獨自坐在教室里,目光定在教室后方的角落里,現(xiàn)在那里堆滿了笤帚。不久之前,那里坐著烏天。也是這時間,他坐在烏天身邊給烏天講題。講著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