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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tài),膝蓋彎曲嚴重受阻,傷口火辣辣的疼,每天敷冰袋止痛消腫,感覺傷口在一遍又一遍的撕裂。 郯墨因為AS的原因,疼痛感遠比常人更加敏感,有時候疼痛襲來時吃什么藥都不管用,最后生生疼到直接休克昏厥。 等醒來后,郯墨看著窗外的星星,覺得自己從地獄里走了一遭。 術后郯墨在病床上躺了將近兩個月,兩個月后終于開始嘗試下地,首次腿部著地時,一條腿瞬間變成黑紫色,就像再次被車輪從腿上碾過一遍又一遍,郯墨悶哼一聲一把抓住陳伯的手,陳伯覺得那力度,自己的手差點被捏碎。 疼痛有時候能讓人喪失理智,可在片刻清醒時候,郯墨心里卻涌上了前所未有的喜悅。 很疼,但這是他兩年后第一次用腳站在地上。 他想嘗試走幾步,被醫(yī)生勒令停止,告知要一步一步來。 而這一步一步,才是復健真正的開始,彎度復健的開始。 腿根本沒辦法彎曲,復健就是讓腿一點一點的彎曲,從一點點從腿部墊高物開始,被動制造角度,然后到后邊俗稱的掰腿。 每天如此,一天一天的重復。 因為太疼了,連續(xù)的復健動作很同意會造成病人再次休克,如果稍有不慎,本就才長好的肌rou會重新撕裂。 清晨總是從雙腿貼滿各種測試機器開始,然后開始日復一日的壓腿伸直和掰腿彎曲,郯墨覺得骨節(jié)就像錯位一樣,每天都在重新將骨頭拆卸然后重新組裝,覆在外邊的肌rou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維持拉伸撕扯。 郯墨住的是單人病房,隔壁的病房里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同樣出了車禍被送進了這家醫(yī)院。 他是車禍后立馬就被送了進來,程度遠比郯墨輕松的多,可是每天的復健開始,隔著墻壁,所有人還是能聽見他痛苦不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二十多對的大男人,疼到那種地步,郯墨的復健比他更辛苦,可從始至終,郯墨沒有哭過一次,也沒有喊過一次疼。 他總是咬著牙,雙手抓在病床的床單上,偶爾疼到極致時悶哼一聲,就再也沒了別的聲音。 可等每天的復健結束后,他咬緊的牙關,已經(jīng)疼到不能吃東西,雙手抓住的床單早就被撕破了口子,渾身被冷汗浸透了一遍又一遍,整個人再也沒有一丁點力氣。 一晚上的休息后,第二天又是一樣的重復。 醫(yī)院里有人受不了復健的疼痛最終選擇了放棄,郯墨最早進來醫(yī)院,走的人一批接著一批,他卻留到了最后。 兩個月的術后休息,八十天的復健,郯墨全都咬牙堅持下來了,當雙腿終于可以彎曲到三十度的時候,有堅持不住的病人問他,你為什么還能堅持。 郯墨沉默半晌,開口道,“因為有人在等我重新站起來?!?/br> “很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br> 少年臉色蒼白,今天的復健結束已經(jīng)很累了,可他依舊拄著拐杖在練習走路。 曾經(jīng)剛來時,醫(yī)生說他身體太弱,根本承受不住復健的痛苦和消耗,可是他全數(shù)咬牙撐住了。 而且走到了最后。 看見了曙光。 ☆、第60章 060 終于可以擺脫雙拐走路的那天,喬嵐的高二生活剛剛結束。 喬嵐告訴郯墨自己又拿到了高二的一等獎學金, 說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家甜品店, 里邊的草莓摩斯杯特別好吃, 而且相當自信的說就算郯墨你現(xiàn)在再回來,也搶不走她的第一名了。 郯墨右手緊緊抓著腿部肌rou復健器的安裝架上, 左手將手機緊貼在耳邊, 剛剛經(jīng)過了大強度的復健練習, 喘息聲比平時急促了些許,聲音中帶著自己都不曾發(fā)覺的笑意, “是嗎?” “當然”,喬嵐道, “我的生物成績可好了,每次都接近滿分,你最近都沒有學習吧, 肯定比不過我了?!?/br> 郯墨無聲的笑了笑,“真厲害?!?/br> 喬嵐從這句話里幾乎聽出了幾分寵溺,恍惚間甚至覺得這是一種錯覺,“郯墨”,喬嵐叫了郯墨一聲,“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開心事,心情這么好?!?/br> “嗯”, 郯墨放開安裝架, 沒有扶任何東西, 站穩(wěn), 往前走,從這里走回病房,眼中溢著淺淺的笑意,耳邊是喬嵐天馬行空的話語。 她問他今天發(fā)生了什么這么開心,郯墨說秘密,不告訴你。 半年多年,郯墨也不知道這一次遠行到底是驚喜還是失望,直到現(xiàn)在,醫(yī)生終于肯定的告訴他這一定是一個驚喜。 他已經(jīng)可以不依靠任何輔助,就能站立,行走,現(xiàn)在不用再繼續(xù)之前的復健,每天的康復任務主要變成了鍛煉,開始大量的補充營養(yǎng),然后開始鍛煉,加強身體素質。 慢慢的他不但可以正常的行走,上下樓梯,還可以跑可以跳。 經(jīng)過一年多堆積的病弱,長達三個月宛如地域走一遭的復健,折騰了許久的身體,現(xiàn)在是最虛弱的時候。 陳伯給郯墨請的是最專業(yè)的復健師,用最專業(yè)的數(shù)據(jù)計算出郯墨現(xiàn)在身體可以承受的最大運動量。 一個剛剛恢復的病人,現(xiàn)在就開始這么高強度的運動訓練,并非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就像從來沒有健身過的人,從一開始就接受最高強度的訓練,沒幾個人能堅持下來,更何況還是剛剛大病初愈的病人。 復健師看著高高瘦瘦卻一眼看得見病弱的少年,沒覺得他能堅持幾天,卻不想他堅持了一天又一天。 他不會過量,一定是控制在接受范圍之內,但只要是制定好的計劃,當天一定都會完成。 這樣下來,郯墨的進步堪稱神速。 復健師驚嘆之下更加積極的幫助郯墨恢復,有時候還同郯墨聊天,推薦他在恢復完全后可以每天都堅持鍛煉在,最好學一些專業(yè)性比加強的運動,可以更好的加強體質。 郯墨道聲知道,沒有說自己早有這個念頭。 他一直都記得,當初羅年來學校門口sao擾喬嵐,而自己只能坐在輪椅上什么都不能做的痛苦。如果他可以,他一定會第一個沖上去,然后將碰過喬嵐的那只臟手給卸下來。 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郯墨拿過手機接通了聽電話,復健師看著剛剛還一臉面無表情冷冰冰的少年,在接起電話時,冰冷的五官瞬間融化,就連聲音也不自覺地柔和了起來。 郯墨講的是中文,復健師聽不懂,但從郯墨的簡短的回答上,也能聽出來都是些沒什么營養(yǎng)的家常話。 確實沒什么營養(yǎng),比如今天天氣怎么樣,今天吃了什么等等。 紐約早上十一點,國內正是晚上十一點,喬嵐在臨睡前給郯墨撥了電話。 等撥通后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好像也沒什么好說的,最近放假了,她一直在看書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