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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決!”她跳腳,在人來人往的市民中心婚姻登記處抱著倪名決小聲尖叫,“你真的變成我老公,我真的變成你老婆了嗎?我們這下真的變成老公和老婆了嗎?” 在這個喜慶的場合,所有的高興都被理解,過路的人和工作人員紛紛向他們投來善意和恭喜的眼神。 “是了,以后你真的是我的倪太太了。”倪名決單手?jǐn)埦o她抱了一會,拉著她的手一起往外走。 坐到車?yán)铮麤]著急開車,一瞬不瞬地看著傅明灼。 今天的傅明灼前所未有的漂亮,不僅僅是因為她jiejie的化妝技術(shù)了得,還因為從今天開始,她有了一層獨(dú)屬于他的身份。 傅明灼咯咯笑個不停。 互相看了半天,倪名決的眼睛彎出兩道漂亮的彎彎弧度來,啟唇喚她:“老婆?!?/br> 這兩個生活中稀松平常的字眼,不知道為什么,從倪名決嘴里喊出來,傅明灼會感覺這般眩暈。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腦門抵到他鎖骨上,把這兩個字回味了一小會,忍不住說:“倪名決,你再叫我一遍,好不好嘛。” 倪名決笑一下,遂了她的意:“老婆。” 傅明灼傻樂。 “那你叫我什么?”倪名決捏捏她的臉。 傅明灼還是平生第一次叫別人“老公”呢,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設(shè)才能叫,扭扭捏捏半天,她的聲音細(xì)如蚊蠅,別扭地說:“老公。” 剛說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抬頭在倪名決嘴角親一下,一回生二回熟,她再開口就容易多了:“倪名決老公。” 倪名決攬住她的后腦勺,深深地吻下來。 幸福鋪天蓋地而來。 一周前,傅明灼已經(jīng)打算將結(jié)婚計劃延后了,沒想到,懷孕風(fēng)波卻讓一切峰回路轉(zhuǎn),柳暗花明。 她在委屈和憤怒之下把哥哥叫到房間里去進(jìn)行了一場開誠布公的談話,第一句話就是開門見山:“哥哥,我和倪名決交往三年,他一次都沒有碰過我,所以我絕對不可能懷孕?!?/br> 傅行此顯然是不大相信的,大家都是男人,男人什么臭德行,他還能不知道?尤其是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子,那簡直是泰迪成精的存在。傅明灼在帝城天高皇帝遠(yuǎn)地住在學(xué)校外面,這件事傅行此根本不能細(xì)想,一細(xì)想就來氣。 “因為倪名決說我發(fā)育比別人晚,身體發(fā)育還不成熟,還在長高?!备得髯瓶闯鏊恍?,“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醫(yī)院做檢查證明。” 傅行此當(dāng)然傅明灼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傅行此已經(jīng)徹底相信了,他一手養(yǎng)大的小孩,他比誰都看得出她是不是在撒謊。 “哥哥,”傅明灼真誠地說,“倪名決真的對我特別特別好,從我們高中認(rèn)識開始,他一直在保護(hù)我,遷就我,你知道嗎,學(xué)校里的人甚至笑稱我們倆是父女。我們已經(jīng)認(rèn)識六年了,我不傻,分得清他是不是真心,所以我們想在他22歲生日的時候,第一時間領(lǐng)證。” 傅明灼開始滔滔不絕地列舉這六年來倪名決為她做過的事,好多回憶已經(jīng)很久遠(yuǎn),她又情緒激動,想到哪就說到哪,毫無章法。 “灼灼。”傅行此無可奈何地打斷她,“可是你才21歲?!?/br> “21歲不小啦?!备得髯评∷氖郑凵癯錆M央求,“哥哥,你14歲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又當(dāng)?shù)之?dāng)媽養(yǎng)小孩了。” 這句話抽走了傅行此最后的堅持,他沉思片刻,說:“你把倪名決叫過來,我跟他談?wù)劇!?/br> 傅明灼有些擔(dān)憂,不肯動:“哥哥,你不會要打他吧?” “傅明灼你真的是狼心狗肺胳膊肘子往外拐……”傅行此憤憤不平地擰兩把她的臉,“他既然想帶走我meimei,我跟他聊兩句不過分吧?” 傅行此和倪名決關(guān)起門來聊了有大半個小時。 大半個小時以后,門開。 傅明灼不知道他們兩人談了什么,總之,當(dāng)晚兩家人就坐下來見了面。倪家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誠意管飽,聘禮像不要錢似的源源不斷送進(jìn)傅家。 事情就這么神奇地被拍板了。 倪名決和傅明灼是是9月4號這天第一對登記注冊的情侶。 在成為夫妻這件事情上,他們一分一秒都沒有浪費(fèi)。 從市民中心出來,他們直接去了機(jī)場。 因著興奮,傅明灼在去往土耳其的長途飛行途中神采奕奕,毫無睡意。 倪名決則在一旁睡得安安靜靜。 傅明灼把兩份飛機(jī)餐里面自己喜歡吃的部分都吃掉,然后百無聊賴地在座位上摸來摸去,看雜志,看下載好的電影,最后實在沒事情干,干脆端詳起倪名決來,越看越喜歡,于是越湊越近。 他睡得很淺,她湊近沒多久,灼熱呼吸就弄醒了他。 倪名決睜開惺忪睡眼來看了她一眼就閉上了,把她摟進(jìn)懷里:“睡一會?!?/br> “我睡不著。”傅明灼食指在他身上戳來戳去地sao擾他,“倪名決,倪名決,你也別睡了,起來陪我。” “陪你干嘛?”倪名決懶洋洋地問。 傅明灼想了想:“聊天?!?/br> 倪名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不想聊天,睡覺?!?/br> 傅明灼耐著性子在他懷里一動不動窩了兩三分鐘,根本坐不住,扭來扭去地動:“哎呀,倪名決——你別睡了嘛!” 倪名決剛剛睡著,又被她鬧醒:“我要睡,而且建議你也睡。” “為什么?”傅明灼才不會那么容易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保存體力,養(yǎng)精蓄銳?!?/br> 傅明灼愣了兩秒。 倪名決微笑,不依不饒:“到了那你要是說累說困,我是不會管你的?!?/br> 時隔六年,傅明灼再次來到土耳其。 六年前,她還是看著哥哥jiejie秀恩愛的小屁孩,基本不具備欣賞美景的耐心,對土耳其的期待僅僅是哥哥jiejie去哪她就去哪的跟屁蟲心理,外加一個熱氣球吊著她讓她心心念念。 六年后的今天,她是帶著她的新婚丈夫一起來的。 這個國度依然色彩斑斕,浪漫熱情,充滿異域風(fēng)情,每一幀像是加了濾鏡。 前往酒店的路上,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整座城市被籠罩在夕陽橙紅色的余暉中,美得熱烈又壯闊,傅明灼趴在車窗邊看著外頭,她微微張著嘴,落日的光照得她臉上的細(xì)小絨毛都清晰可見,瞳孔亮晶晶的,成了淺淺的琥珀色。 她回頭,一張臉上全是興奮的表情:“倪名決,漂亮吧?” 看到倪名決的瞬間,她忽然就記起了當(dāng)年自己在手工店買下那個小熱氣球時的樣子,她滿心都是終于找到合適的禮物送給他的高興,并為此深深期待他收到禮物以后的反應(yīng)。 她甚至還想,要是倪名決也在就好了,他就可以親眼看看這個地方。 回憶到這里,傅明灼不由得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