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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步一步從往事的陰影里往外爬~~1010、哥哥...那天喝到最后,葉川還是喝醉了。拽著他的胳膊又哭又笑地說自己不去B市,要考到很遠的地方去,要一輩子也不委屈自己……邵凱不知道他是在發(fā)什么酒瘋,不過他能看得出來葉川很輕松,是從什么麻煩里徹底脫身的那種輕松,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一說起未來就激動的恨不得上桌子去發(fā)表演講,還把鼻涕眼淚統(tǒng)統(tǒng)抹到了他的T恤上。邵凱有點兒哭笑不得,同時又有那么一點點心疼。他猜想自己出去打比賽的那兩周之中,葉川身上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他不肯說,或許是因為跟葉家有關(guān)。葉川一直都是一個挺沉悶的人,跟誰都不怎么說話,學(xué)校里還有女生管他叫憂郁王子。但是這個夏天,他卻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zhì)。原來的他只是有些內(nèi)向,現(xiàn)在的他卻總是沉著臉,眼神里透著和年齡不符的深沉,竭力隱忍著什么的感覺。邵凱心里隱隱的有些擔(dān)心,但是葉川不想說,他也只能不問。也許哭過一場,一切都會真正好起來吧。邵凱像個愛cao心的老媽子似的,在他開啤酒的間隙里見縫插針地喂他吃了半碗飯。葉川腳邊已經(jīng)擺了一排空酒瓶,基本上喂到嘴里的是什么東西都已經(jīng)分不清了。但是邵凱看得出來,他的心情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川菜館離邵凱租的房子并不遠,但是葉川已經(jīng)醉的歪七扭八的,邵凱還是叫了出租車。這一帶的路況不好,在出租車上顛來顛去的,一下車葉川就吐了。邵凱跑到路口的小賣店買了瓶純凈水讓他漱口,又拿剩下的半瓶水給他洗了一把臉,葉川這時候倒是乖了,掛在他身上老老實實的,一步也不肯邁。邵凱無奈,只得把他胳膊架在肩膀上拖著他往回走。葉川趴在邵凱的肩膀上,哼哼唧唧的,也分不清到底是念詩還是唱歌。邵凱聽來聽去,覺得還是唱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過葉川天生五音不全,他根本聽不出到底是什么歌,歌詞翻來覆去的也只有那么一句,“今生的我……還在讀……呃……前世……訣別的一紙書……”邵凱心里直納悶:這是什么歌?還前生今世的,這么文藝?兩個人歪歪扭扭的剛走進小區(qū)門口,就聽葉川口袋里手機嗡嗡響。邵凱本來不想接,但是打電話的人執(zhí)著得很,嗡嗡的鈴聲一路響到樓下都沒停。邵凱無奈,只得從葉川口袋里把手機摸出來。這是一個陌生來電,邵凱剛按了接聽鍵,就聽對面一個略顯低沉的男人聲音笑著說:“干什么呢,這半天才接電話?”邵凱愣了一下,“先生你打錯了吧?”對面也是一愣,“這不是葉川的電話嗎?”“是葉川的?!鄙蹌P費勁地把葉川往肩膀上扛了扛,“不過他現(xiàn)在不能接電話?!?/br>“葉川人呢?”男人的聲音聽起來略有不悅。不等邵凱說話,就聽扒在他肩膀上的葉川哼哼唧唧地又唱了起來,“前世……訣別的一紙書……呃,前世……”“他這是……”男人的聲音十分驚訝,“喝醉了?你是他什么人?”邵凱身上還掛著一個,實在沒心情應(yīng)付這位仁兄。一邊拽著葉川,一邊氣急敗壞地反問他,“我這扛著人呢,你還有事沒有?沒有我掛了?!?/br>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無奈,“沒事,就是想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br>“你哪位?”“我是他哥。”男人答道:“你說姓李他就知道了。”邵凱掛了電話,心里納悶葉川什么時候多了個姓李的哥?真要是關(guān)系很近的人,葉川為什么會不存他的電話號碼?他心里還沒琢磨明白怎么回事兒,這邊葉川又順著他的肩膀滑到地上去了,邵凱手忙腳亂地照顧醉貓,電話的事兒立刻被拋到了腦后。一覺起來之后更是什么也不記得了。至于葉川,他很少會注意手機里的電話或短信記錄,后來清內(nèi)存的時候倒是看到了這個陌生來電,但是這個號碼他沒什么印象,琢磨著有可能是打錯的電話,就順手刪掉了。新學(xué)期開始了,學(xué)習(xí)的壓力驟然增大。即使已有過同樣的經(jīng)歷,葉川仍免不了跟著緊張起來。各科老師玩命一樣往下發(fā)卷子,除了上學(xué)放學(xué)上下樓梯走走路,葉川覺得生活里再沒有別的業(yè)余活動了。沒完沒了地做練習(xí),做卷子,每天都要忙到深夜,壓根分不出多余的時間和精力去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心事。有時候下了晚自習(xí)懶得回家,干脆跑去邵凱家借住,葉寧德也不怎么干涉他。葉川的成績一直處于不好不壞的狀態(tài),要想在高三一年把分數(shù)提上去原本不是容易的事兒,但上一世的葉川為了李行蹤這個耀眼的目標玩命般苦熬一年,終于進了B大。這一次,同樣的苦熬,卻是為了遠離B市那個是非之地。葉川很快就瘦了下來,但是精神卻比夏天的時候好了許多。第一個學(xué)期很快結(jié)束了。期末考試成績出來之后,葉川心里稍稍松了口氣。他在全年級的排名第一次由一百多名上升到了七十名。這雖然不是一個值得夸耀的成績,但是看到了自己的進步,葉川仍然很高興。高三因為情況特殊,學(xué)校安排的考試日期要比其他年級推遲一個禮拜,開學(xué)日期又提前了幾天。寒假本來就短,這么一算,學(xué)校也就給這幫考生留出了春節(jié)的幾天休假。葉川本來也不愛出門,葉家又不需要他幫忙置辦年貨,除了偶爾跟邵凱一起打打球,剩下的時間葉川都窩在家里復(fù)習(xí)功課了。春節(jié)這幾天葉寧德正好在B市出差,喬敏也跟著去了B市,正好和葉時飛在那邊過年。N市的家里就只剩下了葉時崢和葉川兩個人。葉時崢是個工作狂,每天都忙到深夜,葉川很少跟他照面。除夕那天中午,葉時崢很難得的給葉川打了個電話,說廠里還有什么糾紛的事兒沒弄完,回不了家,讓葉川自己解決晚飯。葉川乖乖答應(yīng)了,又囑咐葉時崢按時吃飯。對于除夕夜只有自己一個人過的事兒,葉川心里并不是很在意。他知道葉家的生意是葉寧德一雙手拼出來的,白手起家這種事兒從來都不容易。葉時崢要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富二代,那才真叫愁人呢。作者有話要說:小川兒自己過年~1111、七月...做完幾張卷子,葉川溜溜達達走到樓下,從冰柜里拿出保姆放假之前包好的餃子,開始預(yù)備自己的年夜飯。八點剛過,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放鞭炮了。葉川記得保姆走之前也買了鞭炮放在儲藏室里,決定吃完飯就去拿出來,免得十二點的時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