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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跪受制書。” “學生接旨。” 寧硯屈膝跪了下來,其余人也紛紛效仿, 跪在了寧硯的身后。 寧硯雖然已經(jīng)辭官, 不能再自稱“臣”,但他進士的功名還在,依舊算是“天子門生”,所以寧硯便用了“學生”這么一個自稱。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求治在親民之吏端重循良, 教忠勵資, 敬之忱聿,隆褒奨。 爾寧硯, 原為詹士府詹士, 領(lǐng)正三品, 業(yè)可開先式榖, 乃宣猷之本, 澤堪啟後, 貽謀裕作政之方。 因事還鄉(xiāng),已逾一年,今重啟用, 茲以覃恩, 擢為內(nèi)閣首輔, 總領(lǐng)百官,輔佐朕躬,令爾于制書下一月內(nèi)返京受職。 另,加封金紫光祿大夫,鳳鳴縣侯,食邑二百戶。 於戲!望爾戴沐皇恩,克承清白之風,孜孜以報政,方無愧畀以殊榮。 承平元年四月二十三日?!?/br> 圣旨宣讀完,寧硯身后的一眾寧家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之情了,臉上滿是興奮與狂喜之情。 首輔! 寧家隔了這里多年,終于又出了一位首輔了! 他們以后再也不用只能提先祖之名來長自己志氣了。 有一位首輔在,他們寧家便能再列鼎食之家,重現(xiàn)往日的輝煌昌盛。 而與他們不同,寧硯卻是有些失望,他沒聽到他更想要的——金書鐵券。 但如今圣旨已經(jīng)下來,已經(jīng)不是他能拒絕的了。 “寧大人,接旨吧?!?/br> 宣旨太監(jiān)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容彎腰將圣旨遞給寧硯。 寧硯雙手舉過頭頂,將圣旨接過,朗聲道:“寧硯領(lǐng)旨,謝吾皇隆恩?!?/br> 謝恩之后,由寧硯帶頭,其余人才起身。 “寧大人,您的官服與官印咱家也給您帶來了?!?/br> 說著,宣旨太監(jiān)朝一邊站著的小太監(jiān)招了招手,小太監(jiān)忙走了過來,手中托著的是紫服、紫金魚袋以及首輔官印。 寧硯溫和道謝:“勞煩公公了。 一路勞頓,公公與我過府歇息兩天如何?” “不了不了?!?/br> 宣旨太監(jiān)搖了搖頭。 “我還要趕回上元府向陛下復命,寧大人的好意咱家心領(lǐng)了。 這里還有一封溫女卿讓咱家交給您的信?!?/br> 宣旨太監(jiān)取出了一封蠟封過的信,待寧硯接過后,宣紙?zhí)O(jiān)拱了拱手。 “寧大人,咱家這就告辭了。 還請大人不要忘了時間,一月之內(nèi),回京赴任?!?/br> 寧硯點頭。 “公公慢走?!?/br> 宣旨太監(jiān)坐上馬車離開后,寧硯馬上就被圍了起來。 “恭喜六叔,榮拜首輔?!?/br> “清墨,寧家真是蒙祖上恩德,才得你生于寧家啊?!?/br> “清墨,不不,首輔大人,賀喜賀喜呀!” 看著還不斷朝自己這邊涌的寧氏族人,寧硯忙出身制止。 “大家都別光顧著向我賀喜了,別忘了今天是為寧玜設(shè)宴的,我們還是回祖宅繼續(xù)開宴可行?” 寧遠志看這么多人圍著寧硯也不是個事,就站了出來揚聲道:“清墨說的對,今日之宴是為寧玜而設(shè),不過既然又出了這么一件大喜事,那就雙喜同賀,我們回祖宅,祭先祖,開宴!” 寧遠志才發(fā)現(xiàn),已近花甲之齡的自己說話中氣還能這么足,他甚至想仰天大笑幾聲。 當年促成寧硯重歸寧家的是他。 如今看來,他當初的這個決定是多么的正確。 寧家沒有再他的手中繼續(xù)走下坡路,他也有底氣在百年之后去面對列祖列宗了。 “好,我們就聽族長的,回祖宅,祭祖,開宴!”人群中有人出聲附和。 帶讓出一條路來后,寧遠志朝寧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清墨,你走前面?!?/br> 寧硯婉拒道:“長幼有序,清墨是晚輩,理應在后?!?/br> 寧遠志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你有圣旨在手,誰敢讓圣旨落于人后?!?/br> 寧硯一想也是,便行了下來。 “好。” 在走之前,寧硯朝站在寧府門口的陸秋歌看去,輕輕的點了點頭,陸秋歌會意,也朝他點了點頭。 寧硯這才開路,領(lǐng)著一眾人返回祖宅。 寧家門口,看著蜂擁而至又紛紛離開的人,白淑蘭還沒從剛才的一幕中緩過神來,怔愣的看向轉(zhuǎn)交到陸秋歌手中的紫色官服。 “秋歌,這……這是怎么回事?清墨他怎么就突然成首輔了?” 陸秋歌柔和道:“這還要從梅芷上次來說起呢。 等清墨回來了,讓他自己跟您解釋。” 站在陸秋歌旁邊的小寧頌拉了拉陸秋歌的衣角,仰頭問道:“娘,我們是要回上元府的家了嗎?” 陸秋歌以為小寧頌是對上次的事情還有陰影所以才會問出這句話,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放心吧,你阿爹肯定能保護好我們的?!?/br> 不想小寧頌就沒有這個意思,臉上浮現(xiàn)的是期許之色。 “我想見小叔叔了?!?/br> “很快就能見到了,還有你章爺爺呢,他也從泉州回來了。” ** 金陵這個地方不小,但消息卻傳的格外的快。 等寧硯一行人回到祖宅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很多人聚在門口就等著寧硯到來賀喜了,金陵太守都赫然在列。 就這樣,本來是族宴的宴席又加進來了金陵的眾多權(quán)貴。 寧家祖宅雖然不小,但要一次性容納這么多人也不可能。 在開祠堂祭祖的同時,就吩咐寧家的下人就近找酒樓租借桌椅、廚房,然后在祖宅外的道路上擺開了宴席。 場面之熱鬧盛大,一點都不亞于逢年過節(jié)。 這場宴席一直持續(xù)到了傍晚時分才漸漸結(jié)束。 寧硯那桌,寧遠志已經(jīng)喝的酩酊大醉,還一直念念不忘的想看寧硯放在祖祠中的圣旨。 寧硯看著雙眼迷離的都快睜不開的寧遠志,就招呼人攙扶他回去休息,偏偏寧遠志還扒拉桌子不肯走。 “我不走,我要觀瞻觀瞻圣旨,我不走!” 寧硯只能無奈哄道:“二伯,圣旨我就留在祖祠,你想看等明天起來再看,它不會跑的?!?/br> 寧遠志這才松開手,心滿意足的被下人背著回房休息去了。 寧遠志走后,寧硯也起身準備回家。 便對寧遠志的二子寧硅說到:“天色也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就勞你收拾殘宴了?!?/br> 寧硅雖然沒醉到不省人事,但也有些大舌頭了。 “好……清墨你……你就放心走,剩下的有……有我呢!” 坐上回去的馬車后,寧硯這才有空拆開了溫梅芷寫給他的信。 當他將信號從頭到尾看完后,勾起了嘴角。 “梅芷,謝謝……” 既謝她為他除掉了李善,也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