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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拖著小女孩兒,邁著輕快的步子往家里走去。 一路上聽著小女孩兒嘰嘰喳喳的說個(gè)不停。 等父女兩人快趕到家門的時(shí)候,男子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了停下自家家門口的一輛馬車。 腳步微微頓了頓。 是誰來找他了? 第87章 見寧硯停下了腳步, 小寧悠歪著腦袋問道:“爹爹, 你怎么不走啦?” “爹爹在猜我們家門口停的馬車是誰的呢?!?/br> 說話的同時(shí),寧硯又繼續(xù)向前走去。 小寧悠抬頭望了一會兒馬車,問道:“是不是小叔叔又來看我們了?” “你還記得他?”寧硯有些許的訝然。 章友朗和柳氏半年前來過金陵一趟,一是來探望他們, 二是代章嚴(yán)維傳達(dá)一些想他重回上元府的想法。 小寧頌就罷了, 畢竟已經(jīng)記事了,小寧悠年紀(jì)小,他還以為她已經(jīng)忘記了呢。 小寧悠晃悠了兩下腳丫子,點(diǎn)頭道:“記得,哥哥總和我說小叔叔可厲害了呢, 一個(gè)人可以打過好幾個(gè)人呢?!?/br> “你章爺爺更厲害呢, 幾萬人都打敗過?!?/br> 寧硯樂呵呵的說到。 小寧悠“萬”沒有什么概念,睜著大眼睛問道:“是很多很多人嗎?” “對, 就是很多很多人?!?/br> 說話的功夫, 兩人走到了家門口, 看門的郭全連忙走了上來接過寧硯手里的魚簍和魚竿。 “來人是誰?”寧硯順口問道。 郭全回到:“是溫女卿。 夫人正在后花園招待她呢。” “誰?”寧硯不敢相信得又問了一遍。 一個(gè)月前泉州水軍大敗倭寇, 沿海倭患基本被肅清, 這個(gè)時(shí)候溫梅芷不是應(yīng)該堪堪回到京城, 參加慶功宴嗎?怎么會到了金陵? “是溫梅芷溫女卿?!?/br> 郭全又肯定的說了一遍。 寧硯突然有了掉頭離開的念頭。 因?yàn)樗麑孛奋朴欣ⅰ?/br> 當(dāng)初溫梅芷前去泉州之前,他向她承諾過會連同戶部保證她軍餉、糧草無憂。 但他卻沒做到,半途就掛印離京了。 后來他了解到因?yàn)楣倨备c田賦寺突然由其他人接手, 出現(xiàn)了或大或小的問題, 戶部在新帝登基一系列的開支后壓力也不小。 所以就導(dǎo)致了泉州方面糧草拖延、緊缺, 這給溫梅芷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不然這場戰(zhàn)事能提前一兩個(gè)月結(jié)束。 他走的的確瀟灑,但卻失信于了溫梅芷。 此刻站在家門前,寧硯有些害怕去見溫梅芷。 “大人?” “嗯?”郭全的聲音讓寧硯回過了神。 知道逃避也不是回事,猶豫了一下將小寧悠從背上放下,然后牽著她的手往府內(nèi)走去。 這棟府邸不小,是寧氏族長寧遠(yuǎn)志分給他的宅子。 雖然他已經(jīng)辭官,但之前的地位在那里放著,寧氏宗族里對寧遠(yuǎn)志也沒有什么異議。 寧硯拉著小寧悠直接奔向府內(nèi)的后花園出,隔著一段距離就看到了不遠(yuǎn)處涼亭下相對而坐的陸秋歌與溫梅芷兩人。 溫梅芷正抱著他和陸秋歌的小兒子寧公紹。 比起一年多以前,經(jīng)歷過戰(zhàn)場的溫梅芷眉眼間多了幾分尋常女子沒有的英氣,但看著襁褓中的孩子時(shí)的眸光卻和陸秋歌如出一轍。 寧硯看到陸秋歌好像說了什么,然后就見溫梅芷朝自己這邊看來。 寧硯連躊躇的時(shí)間都沒有,只能抬步走了上去。 “……梅芷,好久不見了?!?/br> 寧硯不自然的打了聲招呼。 知道兩人有事情要說,陸秋歌起身從溫梅芷的懷中抱過了幼子。 “給我吧?!?/br> 見陸秋歌要走,寧硯連忙出聲挽留。 “秋歌,你就別走了,一年多沒見咱們就聚一起說說話?!?/br> 陸秋歌一走,他一個(gè)人面對溫梅芷肯定心虛。 陸秋歌知道寧硯所想,但也知道這件事還得寧硯自己解決,便道:“我去看看頌哥兒書讀的怎么樣了?!?/br> 說著又對小寧悠伸出了手。 “悠兒,走,我們?nèi)タ锤绺缛??!?/br> “好?!?/br> 小寧悠一直好奇的打量著溫梅芷,她好像見過這個(gè)姨姨,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聽到陸秋歌喊她,就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陸秋歌走了。 寧硯無法,只能坐在剛才陸秋歌的位置,不自然的朝溫梅芷笑了笑。 “梅芷,我……” 溫梅芷倒是全無其實(shí),淡笑道:“都說金陵水土養(yǎng)人,這話果然不錯(cuò),比起上元府,你與秋歌、伯母的氣色都好上不少?!?/br> 寧硯沒想到溫梅芷第一句話是這個(gè),想的致歉之詞一下沒了用處,怔了一下后才順著溫梅芷的話說到:“是啊,金陵的確比上元府宜居,長壽之人也勝過上元府?!?/br> “各地風(fēng)物不同,上元一景,金陵一景,泉州亦有一景,在我看來各有風(fēng)味,有機(jī)會你也可以去泉州領(lǐng)略一番?!?/br> 聽溫梅芷提起泉州,寧硯還以為她是在變相的問責(zé),不覺露出了愧疚之色。 “梅芷,是我失信于你,我無言辯駁。” 溫梅芷直視寧硯,坦蕩說到:“清墨,你我既為知己,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斤斤計(jì)較之人?!?/br> 寧硯搖了搖頭。 “你不計(jì)較,但我沒有辦法不愧疚。 你放心的把田賦寺交給我,讓我?guī)湍憬鉀Q后方糧草問題,我卻一走了之。” 溫梅芷沉默了片刻后說道:“那作為賠罪禮,你應(yīng)我一件事可好?” 寧硯料想溫梅芷是想讓自己隨她一同回京。 將視線移開,看著花園中爭奇斗艷的花朵,寧硯娓娓開口:“梅芷,其實(shí)我不如你,你心性不輸男兒,而且心懷天下,但我不一樣,我看重我的小家多過這個(gè)國家?!?/br> “伴君如伴虎,有過上次的事情后,我真的怕哪一天陛下突然就要了我的命。 雖然說上次我有驚無險(xiǎn),但你知道嗎,秋歌因此傷神動了胎氣,養(yǎng)了許久?!?/br> “還有頌哥兒,那天過后他的話明顯少了起來,有時(shí)候覺得好像長大了,但在不該成熟的年齡去學(xué)著成熟,這是我這個(gè)做父親的失敗,我沒有保護(hù)好他們?!?/br> “我也希望能為國為民做些好事,但那些事要是我力所能及的。 在我心里,我先是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而后才是為人臣,為大涼子民。 我知道我的想法自私,但我不是圣人,我沒有辦法做到舍己為人,舍身取義?!?/br> 而且他在現(xiàn)代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量能而行,幫助別人的前提是保護(hù)好自己。 溫梅芷站了起來,走到?jīng)鐾づ裕硨χ鴮幊幷局?,良久之后她的聲音才響起?/br> “那你知不知道朝廷如今的情況?章閣老在你辭官不久就因?yàn)樯眢w原因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