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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只是因為身體之故, 不能來為您踐行?!?/br> “我知道,閣老對我的知遇之恩我這輩子都銘記在心。 是我對不起他老人家。 賑災回京后, 他就曾提點過我低調行事,可我卻沒放在心上。 有今日之禍, 是我咎由自取, 反而累的他老人家昏迷中風。 閣老對我的恩情, 只能……來生再報。” 一時間, 兩人都沉默了。 因為他們都清楚,今日一別,這輩子恐怕都沒有再見之日了,那句“來生再報”沒有絲毫夸大的意思。 “大人,保重。” 最后的最后,寧硯也只能說上這么一句話。 夏敬深吸了一口氣,拱手沉聲道:“保重?!?/br> 說完,毫不留戀地轉身,登馬車。 坐回馬車后,夏敬從車窗看著上元府的城墻良久。 合上雙目之時,帶著幾分決絕的聲音傳出。 “走!” 馬鞭在寧硯的眼前被揮起,車輪滾動帶起了一陣的揚塵。 寧硯一直站在那里目送,一直到車馬的影子消失不見,悵然若失的他才轉身回城。 ** 詹士府是輔佐太子的機構,寧硯這個詹士新官上任,免不了是要先去拜見大涼的這位儲君的。 進了太子府后,寧硯便被一名管事帶到了太子府中搭建戲臺的地方,太子蕭啟崇就在那里等著見他。 還沒進院子,寧硯就聽到了各種樂器以及雜劇唱腔的聲音。 大涼的戲曲雖然沒有后世昆劇、京劇那樣完善,但基本的雛形以及框架都已經(jīng)有了。 特有的曲調,民間坊市傳唱的曲子詞,鋪陳排比的說唱敘事方式,讓戲抓人眼球的同時,還留余味,回味有滋。 只是因為興起的時間不長,再加上多為民間傳唱,從事雜劇創(chuàng)作的人不多。 比較出名的也都是一些神話傳說還有歷史故事,就比如“三顧茅廬”之類的。 寧硯曾經(jīng)陪著陸秋歌和白淑蘭也看過一些戲,所以對正在進行的這場戲也有幾分熟悉,知道這本戲唱的是前朝一位孝子搏虎救母的事。 進入院子后,寧硯掃視一圈,就看到了這位毀譽參半的大涼太子。 這次蕭啟崇倒是沒有跑到戲臺上去唱戲。 但看他那坐不住的樣子,還有跟著念唱詞的嘴、比劃的手,寧硯絲毫不懷疑要是沒有他的到來,這位太子爺肯定就換衣化妝成為其中的一個角色了。 寧硯也沒上去打斷蕭啟崇看戲的興致,一直站在一旁等著戲曲結束。 戲曲結束時,蕭啟崇直接站了起來,興奮的喊到:“唱的好!你們幾個統(tǒng)統(tǒng)有賞!”說著,蕭啟崇指著戲臺上的一人對身旁的太監(jiān)說到:“李善,回頭將那個唱大孝子的人給本王留下來,等閑下來本王要和他切磋切磋?!?/br> 李善連忙帶笑應下。 等一眾戲班子的人撤下去后,蕭啟崇似乎才想起來寧硯,讓李善將寧硯請了過來。 “你就是寧硯?”蕭啟崇繞著寧硯轉了一圈,上下大量了一遍后開口問道。 寧硯躬身行了一禮。 “微臣寧硯見過殿下。” “免了。” 蕭啟崇隨意道。 “父皇和太傅都在本王面前贊許過你,但如今本王看著,你除了長的不錯,年紀輕一點,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了?!?/br> 寧硯在心里嘆了一口氣,能用眼睛看出來的也只有這些了。 “臣本就身無長物,全賴陛下和太傅高看。” “你會唱戲嗎?”蕭啟崇突然問道。 寧硯搖了搖頭。 “臣不會,但因為內人和家母的原因,喜歡聽戲?!?/br> “那你喜歡錢嗎?”蕭啟崇又問道。 寧硯坦然回答:“喜歡,但不貪戀?!?/br> 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是不喜歡錢的呢,而且喜歡錢又沒什么錯,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不需要遮遮掩掩。 “這點你跟本王挺像的,本王也愛財。 這樣,今天也不做別的了,你給本王好好說一說你弄出來的那個官票府,是怎么把紙給變成錢的?!?/br> “殿下,您不是還要去字畫鋪子嗎?”李善在一旁討好的說到。 蕭啟崇是那種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此刻有了感興趣的時,另外一件就被扔到一邊了。 一擺手,道: “不去了,不去了。 你代本王去一趟,把這幾天賣的錢都給本王帶回來。 還有,把書房里我新作的兩幅畫帶過去?!?/br> “可是殿下……” 李善才剛開口就被蕭啟崇給打斷了,不耐煩道:“你怎么事這么多!本王要和寧大人討論政事,你再掃興當心我賞你兩板子。” 李善臉上的笑意一下比哭還難看,訕訕說到:“奴婢這就去。” 在離開走過寧硯身邊時,眼中有毫不掩飾的懊惱。 寧硯將這一抹懊惱看在眼里,不動聲色。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得罪這個從小就陪著蕭啟崇的太監(jiān)。 雖然太監(jiān)被士大夫所鄙夷唾棄,但士大夫要是敢得罪這些太監(jiān),最后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因為他們有著天然的優(yōu)勢,能天天陪著君王或者儲君。 常年累月下來,他們的話更容易得到相信。 宦官干政為什么在歷朝歷代都沒有辦法避免,不就是因為這樣嗎。 李善離開后,蕭啟崇將他帶到了府中的議政堂。 讓人備好茶水,就開始讓寧硯給他官票府的事情。 寧硯在講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位太子不是沒有了解過兌票這個東西,只是了解的太少,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 寧硯就這這些地方著重給蕭啟崇講了一下。 結果蕭啟崇的理解能力真的有點讓他驚訝,他沒想到蕭啟崇居然能想到多印發(fā)的那部分兌票其實變向的就是一種官府的信用。 雖然這種理解還很模糊,但要知道這個時候可沒有什么“紙幣”、“信用貨幣”的概念的。 能理解到這一步的,他也只見過溫梅芷一個人。 看來他聽到的那些傳言還是可信的,蕭啟崇雖然在某些方面有些玩鬧荒唐,但腦子還是聰慧的。 “你看兌票鋪能不能給本王留一個名額?”蕭啟崇頗有些磨拳擦掌的意味。 聽寧硯說完,他覺得自己的字畫鋪哪有這兌票鋪來錢來的快。 寧硯沒有立刻回答。 說實話,他不想蕭啟崇摻和進來,他是太子,就是一個打破平衡的存在,讓他摻和進來完全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他又不能像管理別人那樣對他。 可不答應的話……寧硯已經(jīng)不是初入官場的愣頭青,他明白有時候低頭才是對大家都好的選擇。 而且這樣也不是沒有好處,起碼可以給官票府帶來一張很有用的護身符。 權衡了一下,寧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