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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商人圖利,而少有家國天下之心,獨善其身易,而兼濟天下難。 所以可以順勢為之,以利誘導。 商人位低而家富,能吸引他們的無非升位而已。 但如東漢靈帝賣官鬻爵,實為下下策,有損國祚。” “而科舉則不同。 若給予商人子弟入學讀書,參加科舉的名額,不但能換來他們的捐銀,還能為朝廷擴大納收英才的范圍?!?/br> 大涼商貿繁盛,國庫收入有相當一部分就來源于商人,與宋朝的情況特別類似。 而宋朝開放了商人子弟參加科舉的限制,在大涼也會是遲早的事情。 而這一次就是一個契機,一個能帶來雙贏局面的契機。 “其二,要著手調控糧價,糧商此刻能漫天要價,無非一個字,‘缺’而已。 朝廷設常平倉,谷賤糴,谷貴糶,以此來穩(wěn)定糧價。 但如今常平倉已空,無可糶之糧,就需另謀他法。” “成都府毗鄰潼川府,賴都江堰庇護,常年糧豐,糧價穩(wěn)而低。 而如今潼川府糧價數倍于成都府,若使人告知成都府糧商糧價,巨利驅使之下,他們定會攜糧往來潼川府。 如此,米糧盈溢之下,則谷貴之難可解。” 夏敬越聽越有意思。 對寧硯說的這兩點,他覺得簡直是妙之又妙。 朝廷幾不用出力,僅僅是調動民間商賈就解決了很大的問題。 他不禁開始佩服起蕭旻的先見之明來。 此子果真有大才,潼川之行帶上他,實在是明智之舉。 “其三,以工代賑。 潼川府如今百廢待興,民房暫且不提,官衙、官倉積蓄重修、修繕,如此何不招募城外難民以用之?!?/br> “一則難民可憑己力得糧得財,二來官府可恢復官署官倉。 同時,可以召集附近寺廟主持僧人,告諭:災荒年間民工工價最低廉,寺院可以趁此時機大力土木,重整寺廟?!?/br> “用這樣招工的方式來代替純粹的賑濟,不但能達到救助難民的目的,還能用較小的代價和較快的速度來進行災后的重建?!?/br> “好!”夏敬眼中大亮,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好一個以工代賑!又一個開先河之舉!寧清墨,若此舉可成,潼川賑災,我給你記首功!更保你回京之后,再進一步!” 寧硯不驕不躁的拱手道:“清墨多謝大人抬舉。” “還有嗎?你繼續(xù)說?!?/br> 夏敬是一個極其重詩賦的人,尤愛結交詩才曠古之人,也就養(yǎng)成了他愛用詩才來衡量一個人。 而寧硯偏偏在這方面才能平平。 曾經因為科舉還苦學了一段時間,也只能堪堪做到不拖后腿。 科舉之后,就完全將詩賦拋到了一邊。 所以即使寧硯之前作出了一番成績,但夏敬心里還是有些“瞧不上”他。 只是礙于章嚴維的面子,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 但這次賑災一行,從寧硯讓出自己的馬車讓難民乘坐開始,到如今提出的三條良策,夏敬心里的那點瞧不起再也升不起來了。 “其四……”寧硯停頓了一會兒后,意味深長的說到:“玩。 大人您不但自己要玩,還要帶著官吏,帶著整個潼川府的人一起玩?!?/br> 夏敬雖然不解其意,但也沒有覺得荒謬。 “你詳盡道來?!?/br> …… 第二天,于鬧市搭建的刑臺上,一身囚衣的梁鳴和曹邢被五花大綁的押了上去。 圍觀的人圍了一層又一層,都是一臉怨恨的看著刑臺上的兩個人。 “就是這兩個狗官賣了官倉的糧,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真該死!” “就是!昨天知道要處決這兩個人,俺高興的一晚上沒睡著,早早的就來等著看了?!?/br> “狗官,下地獄去吧!”有激動的人直接把自己的鞋子脫了扔了上去,砸在了一人的身上。 這個頭一起,頓時群情激憤,一些人將早就準備好的石子、雜草都往上扔。 官兵一點都沒有阻止的意思,還退到了一邊避免殃及池魚。 不多時,親自充當監(jiān)斬官的夏敬帶著寧硯、魯翼盧幾人到了刑臺處,各自坐下。 周圍百姓紛紛下跪行禮。 現在就等午時三刻,陽氣到達最盛的時候行刑。 而寧硯坐在桌案后有些坐立不安。 因為夏敬判的刑是腰斬。 來大涼這么多年,為官的時間也不短了,但對斬首這種事情,他一直刻意回避著,更別說腰斬了。 為官多年,他不是沒有給人叛過死刑,但觀刑,尤其還是腰斬這樣酷刑卻是第一次。 來的一路上,寧硯都一直處于惴惴不安中,此刻坐著,他覺得自己的腿都在抖。 午時三刻,當太陽直射而下,人的影子到了最短的時候,夏敬起身,毫不猶豫的下了“斬”的號令。 在兩人的求饒聲中,劊子手將鍘刀架好,將兩人按了進去。 “行刑!” 一聲令下,手起刀落,兩聲凄厲的叫聲響起,伴著一片叫好的聲音,寧硯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腰斬殘酷就殘酷在不會讓人立刻死去。 除了耳邊是虛弱但卻不絕的呻吟聲外,鼻間還縈繞著nongnong的血腥味兒。 觀刑完的當天晚上,寧硯就病了,病的來勢洶洶。 作者有話說: 賑災設及到的面太多,但我的閱歷有限,所以有涉及不到的地方還請諒解,有不合理的地方,還請斧正。 第65章 病來如山倒, 這一場來勢洶洶的病一下就把身體向來不錯的寧硯給擊垮了。 寧硯清楚, 在醫(yī)療水平落后的古代是生不起大病的, 有時候風寒風熱都能奪走人的命,原來的寧硯就是被一場風寒給帶走的。 所以他一直很注意養(yǎng)生與鍛煉,這數年來, 連發(fā)熱咳嗽都很少,像這次這般的,還是頭一次。 明明臉上已經燒的通紅,內里卻如同置身冰窖一般。 身上如同壓了千斤石似的,頭更是悶疼欲裂。 寧硯一直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 想醒過來卻發(fā)現怎么都睜不開眼睛。 “還好, 不是瘧疾,不然草民也束手無策了?!?/br> “那就好, 那就好?!?/br> 迷迷糊糊之間寧硯聽到了說話的聲音,遲緩的反應過來后, 寧硯自己也松了一口氣。 若真是瘧疾,他基本上就沒救了。 他一點都不想死,他也不能死。 清醒的時間沒多久寧硯又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是連續(xù)不斷的敲木魚聲與梵音。 寧硯睜開眼睛,伸手撥了一下床帷,就這么一下就覺得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的。 一直守著的柴浪發(fā)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