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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裔寧遠平昭告于列祖列宗之神曰:年華如駛,節(jié)序更新。 椒花獻頌,柏葉制銘。 音容雖遠,報本情殷。 逢茲歲首,舊典宜遵……告于祖宗,重歸宗族!謹告——” 祝文之后,在一眾人的見證下,寧硯先后兩次將寧伯生和寧遠平的牌位放進了祖祠中。 最后,由寧遠志這個族長動筆,將寧伯生到小寧頌四位男丁添在了族譜上。 寧硯早已逝去的祖母,白淑蘭和陸秋歌,也都以嫡妻的身份被寫上了族譜。 至此,延續(xù)了三輩的結(jié)在這里解開,寧硯對寧伯生也算是有了一個交待。 宗族的事情結(jié)束后,寧硯也知道再也耽誤不得了。 去了趟府衙和新任太守和審判史會了一面后,就帶著一家五口離開金陵,踏上了回上元府的路。 ** 半個月后,上元府城池之外。 寧硯將小寧頌抱在懷里,撩開車簾指著城墻上的三個大字問道:“認識那三個字嗎?” 小寧頌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后回答:“認識前面兩個,第三個不認識。” 說完,小寧頌低著頭小聲道:“阿爹,頌兒是不是很笨啊……” 寧硯笑道:“哪有這么說自己的。 第三個字你還沒學,不知道實屬正常。 來,阿爹教給你,那個字讀作‘府’,上元府。 你出生的地方叫‘應(yīng)天府’,也是這個字?!?/br> “頌兒會記住的。” “好了,趁現(xiàn)在馬車停著,你去后面的馬車陪著祖母去?!?/br> “好啊好啊?!?/br> 等前面的人走完就輪到寧硯他們,憑證、路引盤查過后,就放了他們?nèi)氤恰?/br> 馬車正在街上走著呢,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駕車的郭全突然將馬勒住了。 馬車一個踉蹌,陸秋歌差點就沒抱住小寧悠。 也還好小寧悠在睡覺,不然被這么一嚇,非得嚎哭起來不可。 寧硯皺起眉頭,直接探身去掀開了馬車車簾,正準備問是怎么回事時,看到了正前放一個被圍在中間,被議論紛紛的人。 寧硯看著還有幾分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一身狼狽,腳邊扔著一些零碎的東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被趕出家門的人。 “廖氏,你個無德的潑婦。 你給我記住了,如今是我把你休了,是我不要你了!我孫思邦是堂堂的狀元郎,豈是你一個下作的商人女能配得上的!” “你給我等著,等有一天我得到圣上的強勢,加官進爵了,我一定要讓你們一家好看!” 聽到這幾句氣憤的吶喊聲,寧硯這才記起這個人是誰。 是與他一榜的進士,而且還是名列榜首的狀元孫思邦。 看這樣子,應(yīng)該是那戶榜下捉婿的商人之家終于忍受不了這個女婿了。 寧硯也佩服他們,居然還忍了這么多年。 要是換作是他遇到孫思邦這樣的人,花著你的錢,做著對不起你的事情,還嘲笑鄙視著你,他早就將孫思邦亂棍打出去了。 有云: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齊,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 這孫思邦,心不正,家不齊,還整天想著能被皇帝賞識,然后匡扶社稷,也不怕別人嗤之以鼻。 狀元又如何?如今怕是也已經(jīng)泯然眾人已了。 搖了搖頭,寧硯放下車簾。 “繞開走?!?/br> 陸秋歌剛才也通過車窗看到了孫思邦,也注意到了寧硯搖頭的動作,等馬車重新開始走后,輕聲問道:“你認識那個人?” 寧硯先點了點頭,之后搖了搖頭。 “認識,也不認識?!?/br> 陸秋歌淡笑著看了寧硯一眼,也不追問。 一切都在這無言之中。 寧硯一家離開時,就將房子繼續(xù)交給原先的老仆看管。 老仆也將房子的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很好,所以即使三年多沒有住人了,只是簡單的收拾一下就可以再次入住了。 當天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寧硯便去吏部“報道”。 結(jié)果剛到吏部,凳子都沒坐熱,就直接被領(lǐng)進了皇宮,到了紫宸殿。 紫宸殿他不陌生,他任內(nèi)閣侍讀學士的時候就常來。 此時紫宸殿里的人他不陌生,皇帝蕭旻,大太監(jiān)龐永,還有內(nèi)閣的一班人。 內(nèi)閣首輔依舊是章嚴維和韓哲松兩人。 但是四名次輔里有個一個新面孔。 比起他離開上元府的時候,這里的每個人都老了不少。 章嚴維的胡子花白了,韓哲松的精神頭也遠沒有幾年前好了。 包括才到不惑之年的蕭旻也能一眼看到白頭發(fā)了。 光陰如梭啊……斂下心中的種種感慨,寧硯在御前跪下見禮。 “微臣參見吾皇陛下,陛下萬歲!” “寧卿免禮。” 蕭旻抬手道。 “來人啊,賜座?!?/br> “微臣謝陛下隆恩?!?/br> 起身后,寧硯在搬來的椅子上正襟危坐下來。 剛等他坐下,蕭旻便迫不及待的問道:“寧卿,快給朕說說,金陵兌票鋪現(xiàn)有銀錢幾何?能夠動用的又有多少?” 寧硯離開金陵之前就將兌票務(wù)清算了一遍,各項數(shù)額已經(jīng)了然于胸,稍加回想之后朗聲回到:“現(xiàn)有銀錢四百五十六萬貫,可以挪用的在兩百萬貫上下?!?/br> 聽到這個數(shù)字,在場的人無不吃驚。 大涼一年的國庫收入大致才有一萬萬(一億)貫,而金陵兌票務(wù)只是用一些紙就換得了兩百萬貫錢財?shù)氖褂脵?quán),怎么能不讓他們吃驚。 “寧愛卿,如果在大涼三十六個州府都設(shè)立兌票務(wù),到時候朝廷能挪用的錢能有多少?” 寧硯回到:“陛下,像金陵這樣的情況畢竟是少數(shù),三十六州府沒有幾個能比得上金陵的富庶。 而且還有一些地方并不適合設(shè)立兌票務(wù),比如嶺南府,那里窮困異常,根本就不需要兌票這種東西?!?/br> “所以臣也不能肯定具體能挪用的錢數(shù),但臣能確定的是,絕對在金陵兌票務(wù)的五倍往上。” 兩百萬貫的五倍就是一千萬貫,而且還是五倍往上。 這對蕭旻來說絕對是一個振奮他心的東西。 當即拍案大喜道:“寧硯聽封!” 寧硯立刻起身跪下。 “臣寧硯聽封?!?/br> “朕授你為正四品戶部侍郎,賜爵鳳鳴縣開國伯,食邑五十戶。 同時設(shè)立官票府,由你兼任官票府總裁,總領(lǐng)其余州府兌票務(wù)的設(shè)立以及兌票的印制發(fā)行?!?/br> 大涼爵位一般都帶有食邑,但大多都是虛封,而寧硯這食邑卻是實打?qū)嵉奈迨畱?,絕對算是榮寵了。 而且今年寧硯尚不滿二十七歲,就成了戶部侍郎,這可是有名又有權(quán)的官位,總領(lǐng)天下財權(quán)的副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