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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趣:“怎么,今天是二位結(jié)婚紀念日?”“滾。”何景言白他一眼。朱利安一手捂胸,做出難過的表情,嘴里念叨:“養(yǎng)大的鴨子被別人抓走咯!不要我咯!”從醫(yī)院到餐廳,開車只要半小時。何景言先到了,報了周肅的名字,領(lǐng)班帶他饒了較里頭的位子,沒什么人,靠窗,能看到山景。這樣更好,畢竟兩個男人的約會不適合太大庭廣眾。周肅到時,顯得有些匆忙,遲到了五分鐘。何景言撐著頭喝著餐廳附贈的飲品,吐槽道:“周醫(yī)生,生命的每一秒都是寶貴的!怎么遲到了!”這是上周的某個早晨,被周肅折騰一晚腰都直不起來想賴床時被周肅訓(xùn)斥的話。周肅本來還覺得抱歉,被這么一頂反而理所當(dāng)然地?zé)o視他。這餐廳是吃海鮮的,食水看山,別有一番風(fēng)味。“你好像對這邊的菜很熟???”何景言還是很好奇他怎么突發(fā)奇想了??芍苊C就只是說想請他吃飯而已。點菜的時候幾乎都不動腦子。雖然晚餐也的確沒有太多選擇。服務(wù)員上了主食,是何景言喜歡的海魚配帶仔,盤子上還有醬料勾勒出來的抽象珊瑚。何景言嘗了一口,露出滿意的表情。忽然窗外的山間小道邊亮起了淡黃色的燈。“恩,好神奇。”好山好水好吃的,貴還是有貴的道理。周肅似乎也特別喜歡,他朝服務(wù)員使了個眼色,淡淡道:“是啊?!?/br>第二口才下去,忽然窗外冒出兩個人,默默把落地窗給打開了。何景言被嚇著了,茫然得看了看周肅,有看了看外頭:“這其實是門?”沒想到室內(nèi)的燈光也暗下了,不知哪里傳來鋼琴聲。周肅在何景言呆若木雞的眼神下起身,略顯局促地走到草地上。方才的服務(wù)員都消失了,只留下二人。“咳?!敝苊C清了清嗓子,現(xiàn)在的他穿著自己最好的一套西裝,面對自己最想要攜手的人,嚴肅的臉上仍然是有些發(fā)熱,“小言?!?/br>他輕聲喚道。何景言很少從周肅嘴里聽到這個昵稱,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帶著一種甜膩的味道。“我們認識了二十幾年了。雖然相處的有些曲折……”周肅幾乎是背書般地再說這些,但何景言其實也沒聽進腦子里,“我想我希望我們會這樣一直一起,走接下去的路……”何景言條件反射地微微張嘴,周肅身后得小山路看不到盡頭,由明到暗。而此刻,這個點,他深愛的人正在等他一起去探索。“我們結(jié)婚吧?!眴蜗ス虻兀踔渲?,鮮花和音樂。何景言從沒想過這個人會用這么土俗的方式求婚。不,他根本沒想到他會求婚。如果是個女的他估計也就隨便喊一聲要結(jié)婚就結(jié)婚了,而現(xiàn)在對著何景言這個男人,他俗到家了。何景言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點頭,反正他看到周肅笑了,周圍傳來鼓掌聲。他單膝跪地為他戴上了戒指。何景言摸索著無名指上的新鮮事物,這個款式他認識。大學(xué)時他曾說過喜歡的系列,他一度想買一對尾戒,或者配上鏈子做項鏈。但那時周肅沒同意。沒想到他都記著。原來,這些年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念想,周肅也想念著他。這種由眼睛傳達到內(nèi)心的感悟,比耳邊的甜言蜜語更讓何景言感動。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微紅的眼睛,微微上揚的嘴角落在周肅眼里甚是誘人。他顧忌外人在場沒有親吻他的男人,緊緊地抱了一會兒。“夜色正好?!备惺苤鴳牙锏倪@個溫度,何景言這樣想到,不禁留下了淚。☆、第19章流言蜚語沒有特別的儀式,也沒有什么人見證,只是請了三五好友吃了頓飯,還是借了朱利安家在鄉(xiāng)間的莊園。這就是周肅和何景言的婚禮。“你早知道了吧?!憋埡蠛尉把哉抑炖才d師問罪,“我說他怎么會想到跑到那里吃飯?!?/br>朱利安不回答,只是笑著問:“那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何景言笑而不語。半響,又微微皺起了眉頭:“馬上這邊的交換就要結(jié)束了。到時候他也要回去的?!?/br>“那他有和你商量過怎么辦嘛?你跟他一起回去?”何景言搖搖頭。事實上這個問題他沒敢提起,擔(dān)心周肅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說到底,他們在法律定義里還不是合法伴侶。這幾天夜里無意醒來看著睡在旁邊的周肅,那么近那么安詳,何景言都會衍生出一種末日前寧靜的隱憂。課程還有四個月,如果完成得好還能在多留一段時間?;丶业穆飞希尉把砸恢标阒趺茨茏尙F(xiàn)狀盡可能的維持下去。“恩?”站在公寓樓下,何景言聽到樓上傳來細碎的聲音,以為是小偷,他迅速跑上去。面前的兩人看到他驚異地瞪大了眼睛,一時間何景言覺得自己的心跳停止了。是的,他們一直回避的這個人現(xiàn)在正站在他眼前。“怎么回事?”楊華舒聲音都顫抖了,看了看身后的周子琛,再看看眼前這個樣貌幾乎沒變化的人,“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和小肅住在一起?你不是在首都么?恩?”楊華舒的表情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似的,整個人向前傾恨不得是自己眼花看錯了。忽然她收回眼眉,好像是如夢初醒般。深吸一口氣,大家都沒反應(yīng)過來,一個巴掌響亮的打在何景言的臉上。“嫂子!”周子琛急忙拉住她,但似乎已經(jīng)晚了。周肅和他說何景言今天有手術(shù)所以不回來。所以才帶兩人先來看看,算是預(yù)防針。沒想到他才離開十幾分鐘,何景言卻突然出現(xiàn)。楊華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情況她一眼就明白了,周子琛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何景言,你這白眼狼做的夠可以的啊。從首都跟到國外了!”“嫂子?!敝茏予∫粋€勁拉著幾乎快吃人的楊華舒,“進屋說吧。這里是走廊。”“進什么進!”一把推開身后的手,“我兒子都被人拉入歧途了,我還在乎什么走廊不走廊的么?你說,你不是答應(yīng)過我,不在纏著周肅的么?啊?你干么跟著他來國外?你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想讓我們周肅身敗名裂你才滿意?。 ?/br>“不是的,伯母……是……”還好時白天,大家都在上班。否則真的是要“家丑外揚”了。“不是什么不是!”楊華舒已經(jīng)在氣頭上了,恨不得就地正法了他,“我出錢出力讓你去首都安心念書啊!你怎么還不肯放過周肅?還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說周肅怎么不想跟人家結(jié)婚,是不是你們一直都在一起?。坎m著我?”“我們先回旅館等小肅回來再說?!敝茏予∮行o奈,拉上行李和她的手想先離開。卻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