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則是披回人皮被荷槍實彈地押送回來，進(jìn)倉之前又被高壓水槍殺毒藥粉炮制過，因而一路上面色已是壓抑不住的難看——他回來的時間正值放風(fēng)，在監(jiān)區(qū)范圍內(nèi)，西樓的犯人們?nèi)齼蓛傻刈杂苫顒?，見他氣色不好，忙站起來簇?fù)磉^來，押送的獄警解了鐐銬，態(tài)度頗好地對黃月生一點頭：“黃哥，例行公事,剛才多有得罪。”還順手在他的褲袋里塞了包煙。黃月生懶得吭聲，一語不發(fā)，陰郁暴怒地如同待宰之前的豬。他面對著一眾沖上來抱怨訴苦的手下，心中不爽極了，順手抽了為表相思沖在最前的道友明一巴掌——“臭死了，離老子遠(yuǎn)點！”道友明姓甚名誰產(chǎn)自何處已不可考，唯有被毒品侵蝕地如骷髏一般形容為其最大特色，因而有了道友明的混號，在獄中吸毒自是不易，連抽根煙過下干癮都要看牢頭大哥給不給面，因而道友明對黃月生倒也是發(fā)自肺腑地甘做孝子賢孫。因而縱使此刻小身板都要給抽飛了，他依然郎情妾意地?fù)滢D(zhuǎn)回來，嚶嚶道：“黃哥，您是該揍我，您這幾天養(yǎng)傷是不知道，兄弟們心里有多憋屈～”

黃月生一屁股在地上坐了：“他媽的姓陳的有夠狠，這個仇我非得報了不可！”忽又道：“聽說來了個新的管事的，查防地倒嚴(yán)?！钡烙衙鳒愡^來道：“是，但是整地主要是那邊兒，黃哥要不要……和他商量商量？”這是暗示他賄賂裴峻了，黃月生覺著他又靠地太近，嘴里發(fā)酵已久的煙臭味蓬勃洶涌，反手又是一推，罵道：“他是半路空降，剛來哪有這個膽子！再等等！不是整陳琛那邊嘛，多給他加把勁——到他和陳琛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不得不站到我們這邊來了！”

道友明自然大贊其英明神武，又知道他如今是一肚子邪火壓抑著，故而早已做好準(zhǔn)備，將暗處的一團(tuán)人影推出來，看著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男青年，瘦弱白凈，看著一團(tuán)孩氣。這是前2天剛剛才分進(jìn)來的新丁，已被黃幫的人出手“教育”過，此刻拔毛雞一樣地抖，以為今次又要被不明原因地揍地鼻青臉腫了。

黃月生翕動著鼻孔，忽然站起來，提著對方的領(lǐng)子就往地上一砸，在眾人的起哄叫好聲中刷地拉下自己的褲子。那男孩暈乎乎地回頭一看，頓時嚇地張大嘴，見鬼一樣地連連后退：“你想干什么！你，你們！”黃月生不耐地擒著他的手腕向后折去，道友明眼明手快地搭手扯下他的褲子，黃月生嗷地一聲壓了上去，那男孩哭叫地岔了氣,嘴里直叫：“人渣！放開我！我要告你們??！若是平常，黃月生或許有耐心好好給他“開個苞”但此刻心里早憋著一肚子暗火，見他反抗地這樣激烈，干脆揪著對方的脖子猛地向墻上一砸，看著他的滿臉鮮血獰笑道：“再吵我讓這牢里的每一個人都上你一次！他媽的盡管去告！我看哪個敢管老子的事！”說罷已是挺身而進(jìn)，肥厚而創(chuàng)傷未愈的肚皮貼在對方的臀根聳動，很快便帶出絲絲縷縷的血跡，那男孩先還能叫罵，沒多久就徹底只能發(fā)出含糊的慘叫了。

有獄警聽見了，遠(yuǎn)遠(yuǎn)的敲了敲鐵欄，喝道：“都安分點！別鬧太大！”道友明抹了抹嘴角的殘唾，朝外諂媚一笑：“阿SIR，我們在聯(lián)絡(luò)感情！”那獄警興許是聽不下去了，含含糊糊地罵了一句便也轉(zhuǎn)身走開——每個地方都有既定的生存準(zhǔn)則和規(guī)矩，誰也不是上帝。

獄倉的隔音效果都不是太好，聲音隱隱約約傳到東樓，本是三三兩兩聚眾吹水的犯人都不時地以目示意，兼以yin穢一笑。疤面仔自丁仔死后，算是徹底和佛恩消了隔閡，此時嘿嘿地笑著搭到佛恩肩上：“你要是落到那邊兒，嘖嘖嘖——??！”話沒說完就齜牙咧嘴地喊痛——佛恩一腳踢在他的褲襠處，還用力一輾，隨即微笑道：“口水擦擦——打的過我，可以試試？”

陳琛則是面色平靜地對墻站著——那頭瘋豬一被放出來，加之裴峻，當(dāng)真又要天下大亂了。

那倒霉催的年輕人進(jìn)來之前似乎姓于，中五沒畢業(yè)便從內(nèi)地來港一直在夜總會給人趴車，卻因為給斗毆致死的太子爺頂包進(jìn)了這個人間煉獄。初時幾乎天天被揍兼以天天被。cao，回回反抗激烈高聲叫罵，但結(jié)果總是傷痕累累被送到醫(yī)務(wù)室，醫(yī)生嫌惡地掀被一看，連治也不想治，只是給他死命地灌抗生素消炎藥，沒出一小時就要被人暈暈沉沉地架回獄倉，接下來的遭遇更加不堪。一周以后他學(xué)乖了，在監(jiān)獄里，沒實力還要清高，會活地還不如一條狗。于是，他漸漸在黃月生“有需要”的時候開始主動媚笑，在黃月生被伺候舒坦好戰(zhàn)兢兢地要點好處，逐漸地變成誰能給他好處他就能一一“伺候”，他不再反抗，也不再挨打，他成了西樓眾犯共同的“姐妹”，后來有人按缽蘭街的習(xí)氣給他起了個“姣于”的花名，傳來傳去，成了“姣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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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峻雷厲風(fēng)行地處置了上次的事件后，可說是名聲在外，黃幫再想報仇也暫時不敢撞到槍口上，除了出cao食飯共處一室的時候雙方水火不容，平日東西樓分治分管，倒也沒出大的岔子。

今日在洗衣工場之時也是如此，雙方雖劍拔弩張，但工場外都是荷槍實彈的獄警也只能虎視眈眈，陳琛倒是勞神在在——黃月生還“病假”沒來，他不擔(dān)心余下的那些蝦兵蟹將有膽子和他鬧事。他把衣服一股腦塞進(jìn)滾筒洗衣機(jī)中，剩下的自有人代勞，他抬頭看了接手的老鬼一眼，隨口道：“疤面仔呢？”老鬼嘿嘿一笑，道：“我?guī)丸「缫粯拥摹！?/br>
琛哥本是無心一問，見狀狠拍了他后腦勺：“少給我弄鬼！”見他還是不答，便起身四處轉(zhuǎn)悠，在拐角儲藏室里聽見一浪浪他絕不陌生的聲響。他啪地反手拍開門，就見疤面光著個大白屁股壓著身下的人不住聳動，嘴里叫道：“越南佬就這點手段？啊給老子再叫大聲點兒！不是想多要一條煙嗎？使勁兒點叫！”

陳琛聽著那峰巒迭起的叫，床聲，非但一點也沒興奮，只覺得不堪入耳，拉著張臉過去沖忘情的疤面仔的屁股就是一腳，當(dāng)場讓他嗷嗷地一陣亂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翻過身正要發(fā)作，見是陳琛趕緊臉色一變。

“琛哥。玩玩而已，您別當(dāng)真啊?！卑堂嫣饋砻Σ坏涎澴渔移ばδ樀溃骸澳嫌心翘﹪∽?，咱看的到吃不到，還不許打打外食？”

陳琛依舊皺著眉——他向來不管這些事，但眼前這小子是黃月生那邊的人，這種當(dāng)口疤面仔怎能精蟲上腦？！他不屑多說，一指疤面：“你的意思是我應(yīng)該割愛了？”

疤面一愣，忙笑道：“琛哥，折死我了，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陳琛似也想到當(dāng)年在外面這小子色字頭上一把刀胡作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