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去,陳琛亦在同時掃向他,二人隔著熙攘人群,搖搖對視了一眼。裴峻伸手一拉警帽,匆匆離去了。“我不同意,讓這些人留下是對犯人的妥協(xié),以后還怎么管理?一定要如期轉(zhuǎn)至赤柱!”陳再勵本就恨他的鋒芒畢露:“今天差點要鬧出人命!這些亡命之徒只要陳琛一聲令下可以一個接一個地去自殺,真要出個岔子,我們這一區(qū)可真長臉了!”一句話說中了吳偉達的心病,再在監(jiān)獄里出個人命官司,他的述職報告真不知道該怎么寫了:“對,他們還要絕食!總不能全把他們給斃了吧?要是懲教署的領(lǐng)導(dǎo)下來,正好撞見,再聽見什么胡說八道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我們都背不起!反正刑期也加了,不如留下來,最多把這些人和陳琛分開,隔離看押……”裴峻就兩個字:“不行?!鳖^戰(zhàn)輸給陳琛,以后別想壓過他的氣焰。陳再勵的臉綠了,吳偉達也覺得很沒面子,他的確聽在警務(wù)處的同僚說過這個裴峻來歷不簡單,只怕下放只是暫時,可他如今畢竟在他麾下,也太不給上司面子了。裴峻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便開口解釋道:“他們不會絕食的。煽動絕食是多大的罪名,不說未必能達到目的,為首的肯定逃不了干系——他只是虛張聲勢,再故意借自殺事件敲山震虎,讓我們先亂了陣腳被他牽著走?!?/br>“你憑什么保證不會有絕食抗議不會有人繼續(xù)自殺???”陳再勵冷笑道。“憑——”憑他與他是此生最了解彼此的夙敵。裴峻咽下后半句話,斬釘截鐵道,“憑他做了鴻運十年的話事人!”陳琛默默地從聽陳再勵說完,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抱怨,一扯嘴角:“他賭贏了?!彼麨槿颂幨碌拇_都是鷹視狼顧見好就收,從不肯孤注一擲,原來最了解你的永遠是你的宿敵。不過,他好歹達到了另一個目的,于是對陳再勵道:“能不能安排個出外勞教的CASE?”陳再勵心領(lǐng)神會:“……要對付誰?”陳琛沒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地道:“……希望不是他?!标愒賱钜稽c頭:“可能沒那么快,等我安排。”時光咻逝,轉(zhuǎn)眼到了9月,到了傳統(tǒng)的中秋節(jié),為體現(xiàn)懲教署“管教關(guān)懷助更生”的一貫宗旨,照例是要“警犯同樂”的。不僅免了一日的勞作,晚上還有大餐吃,飯后在監(jiān)獄范圍內(nèi)可以自由走動,且特許早先預(yù)約過的家人前來探視。這一天大部分的阿SIR都回家團圓了,連吳偉達都拍拍屁股回去陪妻兒孫女,對著自愿留下值班的裴峻難得有了久違的笑臉:“這天警力配備少,你要小心別出亂子……不過你也不會出什么岔子的,聽說那些犯人怕你甚過怕一哥——呵,你繼續(xù)努力,一有機會我就推薦你升職!”裴峻不置可否地道:“THANKYOUSIR?!?/br>其實吳偉達倒真是多慮了,雖然警備人手比平日少,但是一般犯人都不會挑在這天鬧事——那么多年了,都有個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警犯各自消停,甘于弄出個和樂而短暫的假象來。佛恩低頭剝開自己手中的月餅包裝,嘗了一塊:“怎這么甜?”他吃的是監(jiān)獄統(tǒng)一發(fā)給大家的月餅,豆沙餡的,甜的發(fā)膩,皺著眉道:“為什么過節(jié)要吃這個……餅?”“這個么……有好意頭。”陳琛一笑,抽走月餅,“別吃這個,我定了別的。”待一行人進到飯?zhí)?,工作人員將早準(zhǔn)備好的月餅禮盒擺上臺桌,正式百年老字號榮X。疤面拍手叫道:“沒想到進來了還能吃到這么好味正宗的月餅!”不外乎有錢能使鬼推磨。陳琛想到近來因為一系列的事使得眾人心有嫌隙,便借機特地高價定了席面月餅,犒勞兄弟以聚攏人心,因而笑道:“難得過個節(jié),當(dāng)然要吃好喝好?!卑堂嬉呀?jīng)吃地滿嘴流油,崩牙雄卻站在原地,笑開滿嘴金牙,先低頭一躬道:“謝謝琛哥!”于是眾人回過神來,致謝聲此起彼伏。陳琛一擺手讓眾人都坐,雖然監(jiān)獄里不能喝酒,但不少犯人心里高興,沒吃多少就已跳到椅子上劃拳作樂,守在飯?zhí)瞄T口的獄警此時也會當(dāng)做沒看見——無謂去掃這幫子人的興致。“陳大哥,你不吃?”佛恩捏著塊雙黃蓮蓉月餅湊過來,陳琛一貫懼甜,接過來塞進佛恩嘴里,道:“你吃。”佛恩還未吞下去,疤面竄過來,拍了他肩一記:“黑小子,你要不要過來劃拳?!”佛恩被嗆到,猛烈地咳嗽,陳琛拉過他來拍著背,有些無奈地抬頭:“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他國語都還說不清楚?!卑堂娣磻?yīng)過來,笑嘻嘻地又走了,佛恩緩過氣來,打量著眼前打成一片的眾人,有些感嘆:“要能天天過‘秋天’節(jié)就好了?!?/br>陳琛知道他是因為前些日子被孤立而傷感,揉揉他的頭:“偶爾過過就好了。”佛恩不解,陳琛道:“人一高興就容易放松警惕?!焙鋈蛔兞藗€臉色,掛出幅溫和笑容,一招手:“丁仔,過來坐!”王一丁低著頭小跑過來,陳琛把自己面前的幾個月餅推過去:“看你都沒怎么在吃,不合胃口?”王一丁趕緊接過來:“謝謝琛哥。”“我記得從老爺子那一輩你就進了鴻運,后來跟著方揚,沒幾年我就親自把你要了過來?!标愯∮行┛酀匾恍Γ骸叭缃裨缦雀疫M來的幾個人中只剩下你了……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到了那邊要吃多少苦,都是忠心耿耿的兄弟我想著心里真難受……”王一丁頓時如坐針氈,他飛快地看了佛恩一眼,又低下頭,憤恨道:“琛哥,我心里也恨啊,要是抓出那個內(nèi)jian我一定親手為幾個兄弟報仇!”陳琛沉默了一會,輕聲道:“好吃么?”“恩!”“還有話和我說么?”王一丁沉默了一會兒,大聲應(yīng)道:“謝謝琛哥?!?/br>陳琛垂下眼瞼,半晌后抬頭笑道:“聽說你剛剛收到家屬快遞過來的包裹——怎樣?老婆送什么東西來慰勞你?”說到這兒,丁仔的神色才恢復(fù)了輕松,也笑道:“就是月餅和一些衣服,哎……在這也用不上,不知道何時出的番!”陳琛笑著點頭:“難怪你不愛吃我買的這些月餅?zāi)?。不過監(jiān)獄里的東西傳遞檢查嚴(yán)格,輕易不能到咱們手上,也不知道是你運氣好還是有人通融呢?!蓖跻欢∧樕唤?,陳琛一拍他的肩膀:“憨居,鬧你呢。今天條子一般都不會太為難咱們,東西遞送當(dāng)然比平常容易,沒見現(xiàn)在大家伙都HIGH成什么樣了獄警也沒搭理?”王一丁冷汗迭出,這么一驚一乍的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發(fā)暈,趕忙借故溜走。陳琛面上還掛著那幅演繹的笑,忽然道:“疤面仔?!币恢痹诓贿h處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