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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口叫他不要浪費(fèi)時間,該做什么趕緊去做。“嘖嘖?!绷韩k以一種責(zé)備的目光望著陳貴搖頭,后轉(zhuǎn)向任三郎笑道:“他這人就是如此率性真實(shí),不拘禮節(jié),一點(diǎn)都不謙虛禮讓,任兄切莫見怪?!?/br>任三郎想笑又不敢笑,忙輕咳一聲,喚來一個婢子,令她領(lǐng)著二位客人前去廚屋挑食材。梁陳二人跟在婢子后面往廚屋走去,一路觀賞著任府的景致。走了幾步轉(zhuǎn)過一棵花樹,婢子便止住腳步,朝前方盈盈行禮,喚了一聲“五娘子”。梁玨心中“咚”地一聲響,拿眼去看,只見不遠(yuǎn)處立著一位妙齡女子,那女子身著湖綠色的襦裙,微風(fēng)一過,裙裾便輕盈飄起,更顯綽約。她人長得不算頂漂亮,體態(tài)偏瘦,卻自有一種楚楚的風(fēng)姿,清雅出塵。從婢子的稱呼可以判斷,這名女子便是任瀾的meimei任五娘。如此風(fēng)姿,若能與班始一起,可謂是一對璧人。梁玨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然而就連他自己都知道這樣實(shí)在沒有道理。雖說班始如今對他有幾分喜愛,但他又不能在漢朝一直陪著班始,怎么可以管得寬,竟不允許他有紅粉知己?他并不想對自己承認(rèn),若任五娘長得丑一點(diǎn),他的心會好受一些。任五娘知道梁玨與陳貴是自家兄長的客人,便過來與兩人見了禮,而后自去了。當(dāng)梁玨與陳貴騎著馬離開任府的時候,身后跟著一輛載滿了食材的馬車。陳貴望望在馬背上搖搖晃晃的梁玨,低聲笑道:“我就說你怎么想著法子要去任府,原來是為了要見任五娘呀?!?/br>他這句本是戲謔之語,其實(shí)并不真的這么想,但見梁玨微一側(cè)臉,薄唇微抿,竟不欲搭話。陳貴心中一突,忽然就覺得明朗的秋日都暗了一分。然而片刻后,梁玨轉(zhuǎn)過頭來,又是一臉的淡定,仿佛方才陳貴所見的只是他的幻覺。在出城的路上,兩人經(jīng)過了憐香館,一位圓臉少女從二樓探出頭來,叫住了他們。“二位小郎君,阿姆請你們上樓寬坐?!?/br>梁玨笑著揮了揮手,“要打板子的,我可不敢?!?/br>那少女把頭縮了回去,過了片刻,她匆匆下了樓,挽住梁玨的馬不讓他走,“我家阿姆說,既然小郎君不愿意進(jìn)來,那么換個地方坐也可以的?!闭f著她便將梁玨與陳貴引向旁邊的酒樓。梁玨悄悄戳了戳陳貴:“給我錢。”“為甚?”“你沒聽到么?”梁玨瞪大了眼,“等一下會有個美婦人與我對酒當(dāng)歌,促膝談心,在這種情況下我得有錢付帳,才不會叫人看不起。”“那是我的錢!”陳貴叫道。梁玨望著他,失望地?fù)u搖頭:“嘖,你看你,就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錢都舍不得,年輕人不要這么俗氣,須知錢財(cái)乃身外物,做人要大氣一點(diǎn),不要將錢看得這么重……”千方百計(jì)要省下一頓飯錢的人此刻竟說不要將錢看得這么重,真是好話歹話都被他說盡了。若換成是龐長,嘴上說不過梁玨,一發(fā)急說不定拳頭就伸出去了,陳貴沒有他那么粗魯,心中雖然忿忿然,卻也只是鼓起一張臉瞪著他。陳貴的臉本就圓,此刻鼓了起來,加上那雙滴溜圓的大眼,活像一只貓似的。梁玨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笑道:“我們小柜子就是可愛。”陳貴沒想到他會捏自己,他的兩根手指纖長微涼,觸及皮膚卻令自己感到一陣灼熱。“什么小貴子,我明明比你大?!标愘F抗議道。“喲喲喲,還臉紅了?!绷韩k愈發(fā)笑得開心了:“別以為我沒看見,方才一聽到皎娘的名字,你的臉就變得通紅,說,你是不是對她有意思?這種熟女是不是你的最愛?”說起這些瘋話來,陳貴自然不是梁玨的對手,當(dāng)下急得臉更紅了,嚷道:“你亂講!”伸出一只大手去掩梁玨的嘴。兩人打鬧了一會兒,見到皎娘款款從憐香館內(nèi)出來,這才住手。皎娘與梁玨進(jìn)了憐香館隔壁酒樓的一個包間。陳貴性子聰敏,他看出皎娘許是有話要與梁玨說,別人不方便在場,所以當(dāng)圓臉少女拉他走的時候,他就沒有堅(jiān)持要留下,只是偷偷地將自己的錢袋子塞給了梁玨。皎娘今日仍然穿著一襲黑袍,日光穿過高窗照在她的臉上,梁玨可以看見她眼角有細(xì)細(xì)的魚尾紋。但并不顯得蒼老,反而令她看起來別有一番風(fēng)情。兩人仍是以幾句客套話作開頭。梁玨心想,第一次在憐香館見面的時候,她就好像有話要對我說,只是后來“黑老鴉”查房,她來不及講出口。現(xiàn)在她又特意叫我來酒樓,可見是真有事。如此想著,他便問道:“我們軍中之人說話直接,請阿姆不要見怪。阿姆此番叫我留步,究竟所為何事?”皎娘頓了一頓,方款款問道:“不知小郎君可還記得自己母親的模樣?”梁玨是穿過來的,根本沒有見過原主的母親,哪里會知道她長什么樣。然而這種話是不能說的,他便凝神想了想,而后故作悲聲:“玨自幼失怙,只記得一個大概的相貌,如今也只能在夢中想念……”皎娘的神色更顯溫柔,低低地嘆了一聲,道:“我還記得小郎君小的時候,那時你就長得玉雪可愛……”梁玨抬起眼,只見她望向自己的神色似悲似喜,又似充滿追思。聯(lián)想到她第一次見到自己時那種古怪的熱切與關(guān)心,梁玨腦中冒出一個猜測,他沖口而出:“您,您是我的生母?”作者有話要說:周四見第43章往事梁玨覺得自己的揣測是有道理的,皎娘說他小時候長得可愛,也就是說她見過小時候的梁玨,她還問他記不記得母親的模樣,似乎是在暗示他,他有記憶的那一位其實(shí)并不是他真正的母親。他如此冒失地直接問出口,就是想乘皎娘心神大亂的時候套出實(shí)話。然而皎娘怔了一怔,而后失笑道:“小郎君想偏了,我不是你的什么人。我只是與你母親有舊,如今見了你,就像見了她似的,一時有些感慨,便想與你坐上一坐,說說話?!?/br>梁玨連忙道歉,又問道:“我與我母親長得很像么?”“很像,”皎娘細(xì)細(xì)地端詳他的臉,“特別是眼睛,簡直是一模一樣?!?/br>待回到營地后,梁玨見了班始,便跟他說了這件事。班始心中一動:梁玨乃是梁家收養(yǎng)的孩子,如何會與養(yǎng)母長得像?皎娘所說的應(yīng)該是他的生母。之前班始因懷疑梁玨的來歷,曾令子瞻去查他的身世,然而只查到他不是梁父梁母親生的,而后就查不下去了。沒想到皎娘竟認(rèn)識梁玨的生母,倒可以順著這條線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