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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安撫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班始漸漸安靜下來,呼吸變得均勻,睡得十分安穩(wěn)。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望著班始,梁玨覺得他長得真好啊,是一種英姿勃勃的俊朗,而且他身上有一種令人安心依靠的氣質,人又自律性強,這種人一旦結了婚,就絕不會在外面偷吃。若放在后世,那就是妥妥的好男友好老公人選啊,絕對是萬千妹子的首選攻略目標。梁玨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與班始也算是同床共榻了,若有手機在手,就可以拍兩張班始的睡態(tài),賣給八卦雜志,再匿名寫一篇的文章,一定會大賺特賺。——然后,他就會被班始給宰了。梁玨被自己的想象逗樂了,又看了班始片刻,不知不覺又有些困了,他打了一個哈欠,再次睡了過去。班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日落時分了。暮陽透過高窗照進房間,已無熱烈之意,只是一種微溫的紅。身邊睡著一個人,竟然是梁玨。他兩腿叉開,伸得長長的,毫無儀態(tài)地仰臥在榻上,明明是極不規(guī)矩的姿勢,由他做出來不知怎地卻顯得賞心悅目。他睡著了,呼吸平和,愛笑的嘴角此刻仍然上翹。室內(nèi)半明半昧,然而他那張俊秀的臉龐似乎在發(fā)光,令人無法移開視線,只想一直望著他。班始微微動了動,然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緊緊握著梁玨的手,一只腿還搭在他的身上。梁玨的雙手很溫暖,就像……夢中的那個小猴子一樣溫暖。班始怔怔地望著梁玨的臉,心中千般滋味,萬種感慨,一時間竟不能動彈。梁玨人如其名,就像一塊美玉,純凈、清澈、瑩潤,初時他被梁玨的這種特質吸引,起了惜才之心。后來,他對梁玨了解得越多,就越喜歡,喜歡到想要把他藏起來,成為自己的獨占品。他一開始不敢面對自己的這種想法。梁玨與陰城的關系,他與陰城的關系……太復雜了,他若再進一步,那就是亂上加亂,一團亂麻。然而今日,在高燒后的虛弱中,在經(jīng)歷了那場夢魘之后,班始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心境:梁玨對于他來說,就是那個漂亮的、能給人帶來溫暖的小猴子,而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能將這只小猴子留在身邊。在這一刻,班始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了自己的身份,心中眼中只有正在酣睡的這個人。他伸出手指,輕輕地觸了觸梁玨的臉,然后,再落在梁玨的唇上。很軟,很柔。班始模糊地想。然后,他俯下頭,輕輕地,虔誠地,將嘴唇印了上去。魂兒前所未有的輕盈,飄出了他的身軀。心中似乎綻開了一朵花。那是它第一次綻放,笨拙而生澀,而且時機也選得不對,正巧趕在初冬料峭的清晨,也許過不了幾天,它就會在嚴寒中枯萎。但是它偏偏就開了,帶著一種不管不顧的執(zhí)拗與堅持,那是一朵既新鮮又干凈的花,有著一種清洌的芳香。——若心花要怒放,何必管他是什么時候?恍惚中,班始覺得自己真的聞到了那種清香。但也許只是他的幻覺。此刻,他腦中只有一句話:這是我的,我的小猴子。梁玨對班始的心聲一無所知,他是被浮生一度叫醒的——“醒醒啊你!班始已經(jīng)愛上你了,你可以回后世了!”第31章何罪梁玨一激靈,猛地睜開眼睛。就見班始已經(jīng)醒了,他坐了起來,正俯視著自己,目光比以往更深邃,令人捉摸不透。一旁立著浮生一度這個中年癡漢。梁玨一骨碌從榻上爬起來,十分歡喜:“中候,您退燒了么?”一邊問一邊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額頭,高興地發(fā)現(xiàn)他的體溫真的降下來了。班始深深地望著梁玨,輕聲道:“這次……我真得多謝你?!?/br>不知為何,梁玨總感覺班始跟以前有點不同了,他的目光比以往要熱切,望著自己的時候,神情也比以往專注。難道是因為自己救了他的命?梁玨來不及深思這個問題,一旁的浮生一度早就不耐煩了,手舞足蹈地飄過來叫道:“喂,你在發(fā)什么呆?我說你可以回去了,沒聽到嗎?”梁玨這才回過神來——自己可以回去了!他喜形于色,正想和浮生一度說話,突然想起班始還在呢,于是匆匆說了聲:“小的要去方便一下?!比缓笫沽藗€眼色給浮生一度,自己手忙腳亂地下了榻,一把撈起衣袍披在身上,往廁屋奔去。“你剛才說班始已經(jīng)愛上我了,所以我可以回去了,是真的嗎?”一進廁屋,梁玨就迫不及待地問。浮生一度很不耐煩:“是啊,你耳朵有問題嗎?”“你怎么知道班始已經(jīng)愛上我了?”梁玨追問。浮生一度撇了撇嘴,心想:親都親上了,再說那人看你的眼神就像看著心肝寶貝一樣,真叫人惡心……不知什么原因,浮生一度沒有把這話說出口,只道:“總之他就是愛上你了。好了,你去跟他道個別,然后就走吧。”本來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可是梁玨卻笑不出來,他越想越覺得不安:“那……我怎么跟他說我要走?”浮生一度瞪著他:“你的腦子怎么變傻了?隨便找個借口就行了。你不是跟班始提過自己遇仙的事嗎?就說仙人認為你頗有仙緣,準備要渡你成仙,你很快就要到天上去了?!?/br>梁玨十分猶豫,“可是班始好像不怎么相信遇仙的事……”“那就說你是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家里在西域經(jīng)營很大的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族中長輩過世,需要你立刻到西域去接掌。”浮生一度又出了個主意。梁玨想了想,“這種理由會不會太牽強了?聽起來不大真實,我明明是捕魚郎出身的嘛?!?/br>浮生一度被他弄得不耐煩,“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你什么都不講,直接消失。”“這樣更不好……”浮生一度頓了一頓,望向他的目光中有幾分不可思議,“喂,你該不會不想回去吧?”梁玨就像被蜜蜂蟄了一下,險些沒跳起來,立即分辯道:“當然不是!我只是……嗯,有點難以啟齒,畢竟,你說過的……他已經(jīng)愛上我了,這種時候跟他說我要走,會不會有點傷他的心?”作為一個光子投影,浮生一度完全不理解他的想法,只覺得他無聊。梁玨猶豫了一會兒,遲疑地問道:“你能不能把班始也帶回后世去?”“你有病嗎?”浮生一度叫道,“班始是這個朝代的人,怎么可以把他帶到后世?!”梁玨有些沮喪。他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為了自己可以回后世而感到高興: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