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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領(lǐng)著隊伍離開了賀家莊。馬兒們起初都有些不習(xí)慣,但很快,它們就都發(fā)現(xiàn)穿上鐵鞋后的好處,隊伍的行軍速度因此加快了不少。每日梁玨都會學(xué)著自己騎馬,在晉明的指導(dǎo)下,他掌握了一些基本要領(lǐng),可以在馬兒小跑的情況下在馬背上勉強坐穩(wěn)。因給馬兒穿上“鐵鞋”有功,班始賞了一對皮靴給梁玨,穿著倒也合腳,又令梁玨擔(dān)任“書記”一職。這是一個文職,負責(zé)抄寫、記錄中候所發(fā)布的命令。漢時的文字梁玨看不大懂,在這個時代他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文盲,更別說寫了,但他明白,班始的本意就不是讓他真的負責(zé)抄抄寫寫,只是給他一個小職位,如此才能名正言順帶他在身邊。書記這個職位不是官,而是吏。班始作為長安京兆尹兼五營中候,理應(yīng)有自己的一套輔佐班子,其中有些散職是不在編的,無需經(jīng)朝廷授予,他自己就能任命,書記就是這么一個小吏。對此梁玨稍有些不甘,自己這么聰明,任“贊畫”一職,做參謀的工作應(yīng)該綽綽有余,然而老板不知是不是那日被他的口水噴到了而心中不快,這幾日都對他不甚理會,即便對他說話,那神態(tài)語氣都是淡淡的。梁玨只好先放下這件事,留待來日再謀劃。在離開雒陽的第十九天,這支隊伍到達了長安。不管是后世的西安還是現(xiàn)世的長安,在梁玨的心中都是一座巍峨的古城,厚重、凝實、神秘。漢之長安就已經(jīng)是東方文明的中心,被后世的史學(xué)家將其與同一時期的羅馬相提并論——“西有羅馬,東有長安”。然而梁玨卻沒能進入長安,一睹這座偉大城市的風(fēng)采,因為班始率領(lǐng)著隊伍到了長安西北遠郊的宣曲便停了下來。宣曲就是他的目的地,他要在那里停留一個月。在路上時,晉明就將北軍五營的情況詳細告知了梁玨。北軍分由五個校尉統(tǒng)領(lǐng),被稱為北軍五校,又稱為五營,這是因為領(lǐng)兵的五校尉屯駐在不同的地方,有自己的營壘。五營分由屯騎、步兵、越騎、長水、射聲,每營均有七百兵士。其中屯騎校尉領(lǐng)漢人騎兵;步兵校尉掌上林苑宿衛(wèi)兵;越騎校尉領(lǐng)百越族騎兵;長水校尉掌宣曲長水的胡人騎兵;射聲校尉掌神射手,意為就算是天外飛鴻,聞聲即能射中。簡單來說,即是三騎一射,唯一的步兵營僅負責(zé)護衛(wèi)皇帝的行宮上林苑。班始身為中候,身負掌監(jiān)五營的職責(zé),而五營并不在同一處,所以中候除了會在長安城內(nèi)的京兆尹府處理公務(wù)外,不時還需要去五營所在地巡視。班始此行的目的地宣曲,便是長水校尉領(lǐng)著七百騎兵屯駐之所。其時的“曲”,本意是指彎曲狹窄的街巷,不比城中街市的寬敞直正。與“莊”或“里”相類似,“曲”是民眾的生活聚集地,所以宣曲此地本就居住著不少民眾,后來因朝廷下令在此屯兵,百姓大多被遷至城南居住,城北便駐扎兵士。梁玨對班始的職權(quán)的理解是:班始可以隨時向皇帝打小報告,這是他這個縣級官員監(jiān)督五名省部級官員最大的底氣,所以,雖然班始是五校尉的同僚,但他們與班始絕不可能是一團和氣的,而是一種相互制衡、相互忌憚的關(guān)系。因班始只有一個人,卻要監(jiān)管五個營,正常情況下,他的精力一定是放在解決主要問題之上的,也就是說,在某一時間段哪個營麻煩事最多,他留在哪個營的時間也就最多。按照這種理論來分析,長水營無疑是目前最麻煩的一個營。想也正常,據(jù)晉明所說,此營的兵士大半是歸付的烏桓人和先零羌。他們作為游牧民族的后代,雖說在一百年前已內(nèi)附大漢,但民族習(xí)性和生活習(xí)慣畢竟與漢人有所區(qū)別,性子也要比漢人桀驁,出些問題也就不足為奇。沒關(guān)系,麻煩越大,就越能展現(xiàn)出我的能力——梁玨這么想著。老天爺應(yīng)該是聽到了他的心聲,為了不讓他失望,進入宣曲的那日就讓他遇上了一個大大的麻煩。作者有話要說:梁玨真實的出身不是一個捕魚郎,嘿嘿,有沒有很驚喜?下一章!梁玨在宣曲的小伙伴們就會出場。還有一個小細節(jié):真正打起馬蹄鐵來,一天時間是不夠的,而且至少要給馬兒三天的時間去適應(yīng)。然而這么寫就會顯得拖拉了,所以作者菌只是含糊一筆帶過~~第21章妓館當日,班始率隊堪堪在天擦黑的時候進入了宣曲城。其時的兵士大多有夜盲癥,隊中那十幾名輔兵也不例外,所以一定要趕在天完全變黑之前到達中候府,安頓下來。因有些心急,隊伍的行進速度頗有些快??蓱z梁玨剛剛學(xué)會騎馬,控馬的技術(shù)本就比不上隊中其他人,漸漸地落在隊尾,又因連日行軍而深為疲累,不知不覺中他的上下眼皮竟然合上了……身下的馬兒突然一個響鼻,把在馬背上打盹的梁玨嚇了一跳,眼睛還未完全睜開,身子一歪,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哎喲。”梁玨痛叫一聲,一邊呲牙裂嘴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自己的屁股。再一望——咦,其他人呢?怎么路上只剩自己一個人了?這條大路主要是供車馬行走,天色已黯,趕路的民眾大多習(xí)慣在太陽完全落下之前進入內(nèi)城歇息,而班始那一隊在梁玨打盹落后的時候就已像一陣風(fēng)似地跑遠了,所以此刻大路上只留下梁玨孤零零的一個人。梁玨無奈,只得笨手笨腳地爬上馬,希望馬兒聰明一點,能偱著同伴的氣息往前趕,追上他們。不知是這馬兒犯懶,還是它也疲倦了,不管梁玨如何催促,它就是不肯跑快,有一次甚至犯犟想將梁玨掀下馬。沒辦法,梁玨只得由著它慢跑,心里暗暗叫苦:今晚自己該不會要露宿吧?所幸走了約一炷香的工夫,梁玨就看到了燈光,也聽到了人聲。道上的人流漸漸增多,馬兒順著人流的方向,走進了宣曲內(nèi)城,拐進了一條最為熱鬧的街道。漢朝的夜晚有宵禁之制,然而在宣曲這座小城執(zhí)行得卻不如何嚴格。天已黑了,內(nèi)城仍十分熱鬧,街上各大小商鋪所賣的商品琳瑯滿目,叫賣聲不絕于耳。梁玨騎在馬背上,垂涎三尺地望著街上賣的吃食。一路行軍,他已很久沒有吃過熟食了,現(xiàn)下肚子更是不停叫喚,正想用自己的好皮囊以及口才去換一些免費食物,突聽頭頂傳來一聲嬌媚的呼喚:“這位小郎君,趕了一天的路必定是累了,快上樓來吃杯酒水解解乏罷?!?/br>梁玨抬頭望去,就見街邊有一幢精致的兩層小樓,二樓高窗邊倚著三五妙齡女子,想必其中一人便是方才呼喚他的人了。他這一抬頭,倒把那幾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