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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了聲音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茯苓留下,其他的人都退下去?!蔽浜竺嫔粍C。 跟著武后過來的幾位宮女齊齊應(yīng)喏后,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當那些宮女的身影,俱都消失在了隔斷內(nèi)殿與外殿的玉石簾子后面后,武后邊往內(nèi)殿左側(cè)窗下放置著的小榻處走,邊催茯苓:“到底是什么事兒,說吧?!?/br> “殿下,奴婢最新收到的消息說,代王他沒有死!” 武后腳下的步子猛地一頓:拓跋勰沒有死? 可他不是都躺進了棺材里面,沒有氣息,由著親信扶柩回王都嗎? 居然根本沒有死! 武后就是再蠢,到了這個時候,也明白了拓跋勰之所以那般做,肯定是用了什么法子故意假死,想下套子給別的人鉆…… 她沉著臉半側(cè)過身,看向茯苓的丹鳳眼微微瞇起,里面的眸色,危險得瘆人:“孤與顧太后結(jié)盟,欲以贗品充當代王的子嗣,混淆皇室血脈之事絕對不能暴露,傳令武昭,讓他派些殺手將代國那邊知曉此事者,全部殺掉!” “那些人基本上都被代王殺了,只剩了顧太后一人,正被代王的人護送往京兆郡而來。可能是顧太后沒有忍住,把殿下你招了出來,代王送她過來,或許是想讓其在陛下面前揭發(fā)殿下——” 其實,剩下的應(yīng)該還有一個程美人,不過,那日她醒來后,知曉自己要被送上京都,在陛下面前陳述自己與顧太后勾結(jié)到一起,欲以贗品冒充代王子嗣,混淆皇室血脈的事情后,不想帶累家族,當即便咬舌自盡了。 于是剩下的人,便只有顧太后一人了。 武后的雙眼中,殺意越發(fā)濃了些,她當機立斷地吩咐茯苓:“她不能留,讓武昭多派些人過去,務(wù)必將她斬草除根!” 茯苓垂首應(yīng)下,轉(zhuǎn)身便欲出去辦武后交代給她的事情。 才往玫紅色的玉石簾子那兒走了兩三步,茯苓便聽見武后又出聲問了她一句:“對了,孤記得孤之前,曾讓人活捉過那趙夫人的小弟?” 當初在東萊郡,拓跋勰納了玉蔻后沒多久,武后便知曉了。 她的人辦事兒都很仔細,傳遞拓跋勰納了玉蔻的消息給武后前,先把玉蔻的家庭情況查了一遍,然后,才連著玉蔻的出身背景、人生經(jīng)歷等關(guān)于玉蔻的詳細的資料,和她被拓跋勰納了的消息,一起讓人傳給了武后。 后面武后接到拓跋勰沒有死在鹿谷山的消息后,當即便下了命令,讓人活捉玉蔻的小弟。 當時她以為玉蔻的小弟還在東萊郡,于是捉他的消息,她是讓茯苓發(fā)去她在東萊郡那邊的勢力的,結(jié)果卻收到回復(fù)說,那趙銘已經(jīng)不在東萊郡了,前些日子啟程去了代國。 武后只得又讓茯苓傳了一遍她的命令,給她在代國那邊的勢力。 這么一耽擱,趙銘也就直到端午日那天,才被武后的人,給抓了起來。 “是?!避蜍咿D(zhuǎn)回身,回稟武后。 “按之前的計劃辦吧?!?/br> . 三日后。 甘露宮主殿的內(nèi)殿里面,因為玉蔻懷著身孕,受不得冰寒的涼氣,拓跋勰便只讓人放了數(shù)盆冷水散熱,不敢放冰進來。 靜悄悄的內(nèi)殿中,隱隱地有著一絲燥熱。 在內(nèi)殿的中央擺放著的大床上睡著的玉蔻,只以杏色的薄被稍微蓋了下肚子,但是即便是這樣,睡著了的她的臉蛋兒中,那挺.直的瓊鼻之上,還給熱得泌出了一層小顆粒的汗珠兒。 不知道這般忍著些許熱意睡了多久時,玉蔻忽然間聽見有人在她的耳邊,一聲聲地喚她:“夫人?夫人?醒醒。” 玉蔻覆在眼下的眼睫輕輕地顫了顫后,睜開了雙眼。 “綠柳?出什么事了?”看見頭頂?shù)男鄙戏铰吨木G柳的臉龐后,玉蔻坐起身來,不解地問她。 綠柳淡淡一笑,矮身在床邊沿坐了下來。 綠柳笑了,按理說應(yīng)該沒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也是個人嘛,是人就會有喜怒哀樂,有的時候會笑,有的時候會哭,都很正常。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玉蔻看著綠柳面上微微的笑容,只覺得怪異極了! 很快,玉蔻便發(fā)現(xiàn),自己會覺得綠柳的笑容怪異,并不是她的錯覺。 因為,她聽見綠柳含笑問他:“夫人,你的小弟就在奴婢背后的人的手上,只要夫人答應(yīng)奴婢一個要求,你的小弟,奴婢背后的人便會毫發(fā)無損地放其歸家。怎么樣,夫人答應(yīng)嗎?” 玉蔻猛地瞪大雙眼。 綠柳她竟然是別人安.插在她身邊的jian.細? “對了,空口無憑,”話落,綠柳抬手把雙手中捧著的一件竹青色的外衫,遞給玉蔻,“這件外衫夫人可能并不認識,不過,夫人可以差人召來魏氏辨認辨認,看看這外衫是不是夫人的小弟失蹤當日所穿之衣?!?/br> 回過神來后,玉蔻沒有去接綠柳遞了過來的竹青色的外衫,甚至沒有看那外衫一眼,只微抿著丹唇,桃花眼緊緊地盯視著綠柳:“你背后的人是誰?” “這個實在不便告知夫人,請夫人不要為難奴婢了?!?/br> 綠柳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也在意料之中,玉蔻能夠想明白,便不再多問相關(guān)注定得不到答案的廢話,微一垂眸,看向綠柳手中的竹青色外衫:“你有什么要求?” “傍晚大王后,夫人把這個香囊中的藥粉趁大王不注意,下到茶里后,奉給大王喝下去即可?!彬v出一只手自腰間解下一個淺橙色的香囊后,綠柳遞給玉蔻。 “什么藥粉?” “讓人眼睛再也看不見,卻并不致命的藥。” 當她是傻子嗎? 如果大王的眼睛再也看不見了,他就保不住自己代王的封號了,這代國,陛下也會收回。 那樣對大王,無異于剜心。 就算她確實擔(dān)心著阿銘的安全,但再擔(dān)心,也沒有自作主張地拿大王的東西,去換取阿銘的安全的道理。 不過,玉蔻不動聲色地展了展眸,發(fā)現(xiàn)內(nèi)殿里面,此時就她和綠柳二人,萬一自己不同意,綠柳破罐子破摔之下,暴起傷害她和她的孩子,可就不好了。 而且,綠柳背后的人知曉她不同意后,可能會怒而傷害阿銘,也是要注意的一點。 思及此,玉蔻假裝被綠柳說服了,抬手接過藥粉:“我接受你的條件,不過,你一定要保證我的小弟可以毫發(fā)無傷地回去。” “當然!” ☆、一更 “啊——”尖利的女子叫聲凄厲如鬼號, 一聲又一聲, 回蕩在廷尉獄整個地下二層, 讓人不寒而栗。 那慘叫聲中,時不時地,還夾雜著女子沙啞了聲音的求饒聲:“大王,妾身真的不知道什么趙銘!妾身之前欲告知大王的事情, 也完全與他無關(guān)!大王,你就饒了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