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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嬌小臉龐上,原本紅潤的色彩瞬間褪去。 那雙不描而黛的雙眉亦輕輕攏了起來,其上,縈繞著一股哀愁:“四公子他,同意了?” “沒有,不是,我也不知道。”小月急得說話都有些顛三倒四的, “剛剛前院的綠柳才來告訴我這個消息,至于四公子的反應(yīng),她不知道,她聽見謝世子想用他另找的身帶體香的美人兒,從四公子手里換走你后,便匆匆來了后院,告知我這個消息?!?/br> “想讓我把此事轉(zhuǎn)告給如君你知曉,趕緊想個辦法后,去前院阻止四公子把你換出去?!?/br> 玉蔻苦笑:“美色,我有,她亦有?!?/br> “就連我身上,趙媼說的百年難得一見的體香,她也有。” “那么,是我,還是她,對四公子來說,應(yīng)該沒有什么差別吧?!?/br> 既然如此,四公子為何還要為了她,得罪一個世子? 畢竟,這一次可跟當(dāng)初她想讓李四公子離開時也帶走她不一樣,那時,李四公子想帶走她的話,只需要向秦大公子討個人情,而現(xiàn)在,他若是不同意換她出去的話,就是得罪謝世子了。 聽見玉蔻此般仿佛認(rèn)命了的語氣,小月心中大急:“可是,如果如君你真的被謝世子換了過去的話,我們兩個,是絕對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的,所以如君,你一定要想想辦法?。】隙ㄊ怯惺裁崔k法的!”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玉蔻聽出了不對。 “如君你知道么,當(dāng)初你會被謝小君的人送來這里,根本就不是秦大公子的意思!昨天綠柳告訴我,謝世子,就是謝小君娘家——誠意伯府的世子說,原來秦大公子把你買回去后,根本就沒有將你轉(zhuǎn)送他人的念頭。” “你會陰差陽錯地和四公子在一起,完全是謝小君一手設(shè)計的?!?/br> “現(xiàn)在,謝世子卻想用別的淑女把你換過去,還給秦大公子,秦大公子的后院,不就是謝小君的地盤?” “如君你若真被謝世子換成了后送給秦大公子,進(jìn)了秦大公子的后院后,不就成了謝小君砧板上的魚rou,只能任她搓圓捏扁?” 真沒想到,她玉蔻,竟這般讓謝小君感到威脅,連等到日后借秦大公子另外兩位侍妾手里的刀慢慢地除掉她,都等不及—— 寧可不顧任何后果,也要把她騙出郡守府,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 現(xiàn)在,又央其兄長來四公子處把她換回去。 真是,可笑至極! 玉蔻心下冷笑,可心底深處,卻忍不住泛起一股悲涼: 她謝小君再可笑,也是人正妻,做錯事兒了,也有兄長為其出頭,不像她,一個以色侍人的妾,一介可同買賣的貨物耳。 身若浮萍,命似飄絮。 或許,這一生,她都要被人換來換去,輾轉(zhuǎn)在不同的男人懷里,搖尾乞憐。 “如君你還在想什么?快別坐著了,我們趕緊去前院??!”看見玉蔻聽完自己的解釋后,不僅絲毫也不著急,反而如老僧入定了般,只低垂著頭,巋然不動,小月急得在旁邊直跺腳, “再遲一會兒,四公子答應(yīng)了謝世子的提議可怎么辦?” 她就是去了前院,又能如何呢? 這件事牽扯到太多了,誠意伯府,郡守府,不是她去找李四公子求求情,便能讓他留下自己的。 她又何必過去自取其辱? 玉蔻攥著齊胸襦裙裙擺的雙手,已經(jīng)因為不自覺地越攥越緊,而用力得有些發(fā)白了。 她卻渾然不覺。 若是小月能夠蹲下/身來,便會發(fā)現(xiàn)她此時絕不是如老僧入定般的淡定,而是心中情緒劇烈起伏得,連那雙點上了鳳仙花露的紅潤唇瓣,亦微微顫抖了起來。 可她的聲音,卻又掩藏得很好,沒有泄露一絲的情緒,如玉石相擊一般,泠泠滌輕塵:“他想答應(yīng)便答應(yīng)吧,我跟著他,或是跟著秦大公子,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同?!?/br> 旁人的決斷她左右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當(dāng)被李四公子換出去后,逼著自己盡快去習(xí)慣新的人。 玉蔻的聲音很悅耳。 和她身上的冷梅體香,也很是合襯。 以往,聽見玉蔻的聲音后,拓跋勰一直是這么覺得的。 可今時今日,氣走了謝鴻云后,回到后院,準(zhǔn)備跟玉蔻說一聲了再出發(fā)前往竹林的拓跋勰,站在院子門口,聽見玉蔻那和往常沒有什么區(qū)別的聲音時,卻只覺得: 一顆心,瞬間掉進(jìn)了冰窟里。 心寒透骨。 玉蔻:“他想答應(yīng)便答應(yīng)吧,我跟著他,或是跟著秦大公子,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同?!?/br> 拓跋勰:扎心了! ☆、第十九章 怎么會沒有什么不同呢? 她剛剛為玉如君解釋的那些,玉如君難道一點兒也沒有聽進(jìn)去嗎? 只要秦大公子的后院里面有謝小君在的話,玉如君跟著秦大公子,和跟著李四公子,就有很大的不同??! 畢竟,謝小君可是一個連剛?cè)肟な馗挠袢缇?,都容不下的人…?/br> 小月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fā)麻:“如君你糊涂了,方才我不是說了,秦大公子和李四公子不一樣,他的后院里面,還有一個容不得你的謝小——” “滾出去!”不等小月把話說完,腳下用上了輕功,飛速越過天井后,站到了玉蔻的宴息室門口的拓跋勰,便冷聲喝道。 那聲音陰惻惻的,小月聽罷,身子都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說到了一半的話兒,也戛然而止。 求生的本能告訴她,她最好還是聽從拓跋勰的話,立馬退下,可是拓跋勰如此暴怒,如果她退下了,他的怒火,豈不是會全部發(fā)在玉如君一人的身上? 考慮到這一點,小月強(qiáng)忍住拔腿就想往外跑的本能,膝蓋一彎,猛地跪了下去。 她深深地垂著腦袋。 卻并不離開。 主位上面,突然間聽見拓跋勰的怒吼的玉蔻,也駭?shù)盟查g僵了身子。 她聽見男人的腳步聲在慢慢地靠近自己,卻莫名地心里很慌然,頭死死地垂著,完全不敢抬起去看來人。 可拓跋勰卻不給她躲避的機(jī)會,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主位的矮幾前方后,拓跋勰往下微微傾了傾身子,倏地探出右手,一把掐住了玉蔻因為垂著腦袋,而突顯了出來的雪白下頜后,手上使了使勁兒,便把玉蔻的腦袋,掰得往上仰了起來—— 美人兒今日戴的一副頭面,是和她身上的寶藍(lán)色齊胸襦裙相配套的顏色,兩鬢蓬松的烏發(fā)間,各自簪著一朵小孩巴掌大小的白珍珠芯,由白漸變?yōu)樗{(lán)色花瓣的、褶皺花瓣小雛菊,小雛菊外側(cè),幾縷銀白色流蘇垂下,每一縷流蘇的底部,都綴著一顆圓巧可愛的淺藍(lán)色寶石。 再往上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