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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解釋,她便無法宣之于口。 真正的解釋不能用,謝氏只得自己胡亂編出一個理由:“她長得太美,我怕你以后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來,所以才讓人把她送——” “呵!”說話間,秦柏川已經(jīng)走到了謝氏坐著的主位前方,聽見謝氏說出那個連她自己恐怕都不相信的謊話后,秦柏川冷笑了一聲后,緩緩道: “所謂夫妻,一則需彼此坦誠,二則要同心同力,既然你已經(jīng)不再愿意與我彼此坦誠,那么,我們和離吧!” 和離? 謝氏心頭一跳,愕然萬分地從主位上站起身:“就為了一個玉蔻,你便要休了我?” “不是休,是和離?!?/br> 這兩者之間,又有多少的差別呢? 世間對女子的歧視那么大,當(dāng)一個出嫁女,忽然間灰溜溜地回了娘家后,人們的反應(yīng)不會是理解她,不會是覺得她肯定和夫家的人相處不來,這才與她夫君和離的,人們只會覺得,她肯定是犯了很大的錯,才會被她的夫家所不容的。 而她,嫁給秦柏川五年了,卻沒有生過一兒半女,如果此番真和秦柏川和離了,她都能夠想象得出,外人,會如何看她—— 肯定,會認(rèn)為她是因為身體有疾,無法生育,才被秦家不容的。 她才不要落到那樣的境地! 更何況,謝氏微低下頭,看向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如果鄭神醫(yī)給的藥真的有效的話,她的肚子里面,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懷上了一個孩子。 若她同意了與秦柏川和離的話,她好不容易有的孩子,就會成為下堂婦的孩子! 從小就會因為身份的原因,被人指指點點…… 想到那種可能,謝氏雙眸里面的神色倏地一定,她斬釘截鐵道:“你休想,我絕不同意!” “那你老實告訴我,為什么要把玉蔻送給李四!”秦柏川倒也沒繼續(xù)堅持要和離,嘴邊的話題一轉(zhuǎn),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 他并不是真的想和謝氏和離的,畢竟此時的他,也就那日夜里在蒔花館里面見過了玉蔻一面,和玉蔻相處了片刻,驚艷于玉蔻的傾城美貌是真的,但對玉蔻還未生出什么感情,也是真的。 所以,對于謝氏瞞著他把玉蔻送給了李四一事,他雖然也心痛到了嘴邊的美人兒飛了,但心里面,更為生氣的,還是謝氏辜負(fù)了他對她的信任。 會提出和離,也不過是想給謝氏施壓,讓她因害怕和離,而不得不選擇把真實原因說出來。 “我,我之前說了啊,她長得太美——” “我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話!”不等謝氏把話說完,秦柏川便不顧禮儀地出言打斷了她,那雙凌厲的眸子下方,眼底的怒火幾乎化成了實質(zhì)。他仗著身高優(yōu)勢,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一張紫檀木做就的小束腰矮幾后方的謝氏,墨黑的眸子盯著謝氏看著時,給人一股極大的威壓感, “不然,謝蘭芝,我不介意給你一封休書,反正,你入了我秦家的門到今日,都一無所出不是?” 雖然上一世到了后來,謝氏成功生下了一兒一女,證明了自己不是一只不能夠下蛋的母雞了,可在生下第一個孩子前,她因多年無所出而受到的各種或明或暗的嘲諷,還是在謝氏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跡。 重生回來,這多年無子一事,依然是謝氏心頭的傷。 在上一世,秦柏川很是體貼她,在子嗣這方面,從來不曾怪她的肚子沒用,每每她因旁人說起此事,而黯然傷神時,他都只會柔著聲音安慰她。 可今日,他竟會為了一個玉蔻,故意揭開她心口的疤! 就這般因玉蔻而瘋魔嗎? 忽爾想起上一世,玉蔻逝世后,任她和孩子們怎么懇求,秦柏川也不理會,執(zhí)意要遁入空門時的情形,謝氏的眼眶里面瞬間涌起一股水霧。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自己面前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遠(yuǎn)在天涯的秦柏川,問:“你是不是,早就想休了我?” 問話中,聲音竟是極其的悲涼。 饒是秦柏川正怒氣沖沖著,也被謝氏的突然這么一變臉,給弄得顧不上生氣了。 他懵了。 細(xì)君的這話是從何說起??? 在今天之前,他對謝氏這位妻子,雖然并沒有生出刻骨銘心的愛情,可是相處了這么些年,親情還是有的啊。 更何況,他一直覺得,謝氏聰穎,穩(wěn)重,懂進(jìn)退,落落大方,做他的妻子,他很滿意。 何來的早就想休了她一說? 也不怪秦柏川懵逼,謝氏此時問的問題,其實,并不是問的他。 而是問的上一世的秦柏川。 就在夫妻倆一個茫然,一個沉浸于上一世的記憶中,失著神時,一道威嚴(yán)的老婦人的聲音,忽地從客堂外傳了進(jìn)來—— “胡鬧!” 秦柏川和謝氏微微驚了一驚后,紛紛轉(zhuǎn)眸望向來人。 郡守夫人年紀(jì)大了,思想方面比年輕人保守很多,在她看來,玉蔻之前所待的蒔花館,和那些秦樓楚館沒什么兩樣。 不都是養(yǎng)年輕漂亮的淑女,供男人玩樂的地方么? 一丘之貉! 既然看不起玉蔻,郡守夫人說起玉蔻時,語氣便絲毫不客氣了:“阿川你也不用怪責(zé)蘭芝了,就憑你今日為了一個從那種地方出來的,身份低賤的女人就說要休了蘭芝,蘭芝把她轉(zhuǎn)送給了別人這事兒,就沒有做錯!” 雖然秦柏川對外,一直是浪蕩不羈的形象,但他的很多思想,都比旁的人,要開明上不少。 比如說,在玉蔻的身份上,他就和郡守夫人有著不同的看法。 “阿母,流落到蒔花館,并不是玉蔻的本意。” 玉蔻會流落到蒔花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郡守夫人并不在意,所以,她一點兒也沒把秦柏川的解釋,聽進(jìn)心里去。 被自己的心腹侍女扶著緩緩地走到了秦柏川身旁后,她抬起自己左手拄著的紫檀色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跺:“她是不是自己愿意落到蒔花館的,我不管,只是你欲休了蘭芝這事,有老身我在的一天,你想都別想!” 就此休了謝氏,秦柏川還真沒這打算。 他此時的心里,只是對沒有從謝氏口中問出她把玉蔻轉(zhuǎn)手送人的真正原因,而有些不甘,但理智告訴他,他的阿母在這里的話,他再想問謝氏什么,是絕不可能得到答案了。 如此,即便是心里不甘,秦柏川也只能作罷,沉著張臉,一甩袖轉(zhuǎn)身離開了。 . 棲霞別院。 昨天夜里被拓跋勰折騰了大半夜,玉蔻實在是沒有休息好,這日早上起床洗漱穿戴完畢,進(jìn)了些朝食后,玉蔻沒什么事兒做,便回了內(nèi)室補(bǔ)眠。 或許是肚子里面吃了東西的緣故,玉蔻有些不大睡得著